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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众神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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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柔与花大姐将灰衣人和宣若华带至绝情峰,将宣若华救醒后,这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叫:“我不回去!”
  
  花大姐赶快安抚:“孩子,别怕。”
  
  这时那灰衣人悠悠醒来,倒是条汉子,虽然双腿骨头尽断,后脑勺生疼,却一声不吭。
  
  绝情仙子正要询问,宣若华从花大姐怀中挣脱,跪倒在灰衣人面前:“三叔,求求你,让我留在这里,我不愿回去。”
  
  “三叔?”几人都是一惊,这灰衣人竟是宣若华的三叔,这中间肯定有故事。
  
  花大姐拉了拉柳小柔:“我们出去,给这孩子留下点属于自己的秘密吧。”
  
  两人走出绝情宫,只留下绝情仙子、宣若华和她的三叔。
  
  “怎么了,小柔,垂头丧气的?”
  
  “把宗门的砖窑炸了,估计师父会很生气吧。”
  
  “呵呵,即使宗主要责罚你,我也会支持你继续烧砖窑的。”
  
  “花姐,您?”柳小柔没想到花大姐竟然这么支持自己。
  
  “那天晚上你那句诗,真的很好。天下所有人都不在受风雨之苦,若有这么一天,我真的很想看看啊。”花大姐面现感慨之色,“神柔宗大都是穷苦人家出身,但也都是幸运的,凡人在乱世,人民如草芥。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可这世间,太平年岁又有多少呢……”
  
  中午时分,绝情仙子三人方从宫内走出,宣若华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又哭了很久,那灰衣人已被绝情仙子医好。
  
  三人没有多说什么,柳小柔二人也没问。
  
  “小子,你很好。”灰衣人后脑勺上肿了个大包,看着怪怪的。
  
  柳小柔一撇嘴,这是在夸他么?
  
  “照顾好若华!”
  
  “一定!”柳小柔拱手施礼。
  
  待宣若华的三叔走后,绝情仙子面沉似水:“柳小柔,你还真能折腾啊!”
  
  “师父,这回是无意之过。”
  
  “哼。”绝情仙子哼了一声,“你哪次不是无意之过?说,这次还应该怎么罚你?”
  
  “不如,罚他再给我宗修上10个砖窑?”花大姐笑道。
  
  绝情仙子打量着柳小柔,说道:“他会修?可以!”
  
  柳小柔张了张嘴,再没说什么,躬身拜谢绝情仙子。
  
  第二天,柳小柔用自己的板砖法宝开辟了一个山洞,看着修葺后的砖窑,柳小柔脸上露出了笑容,真是亲切的感觉。
  
  这个窑与普通的窑不同,窑体全长26丈,分四段组成:烘干段12丈、预热段3丈、高温段3丈、保温段6丈、快速冷却段2丈,这正是自己那个世界的隧道窑。用隧道窑来烧青砖,在那个世界自己也是顶尖的工艺,自己苦学数年才学会。
  
  在窑车窑具等准备完毕后,柳小柔开始玩起了泥巴。
  
  最开始的踩泥工序中,原本要用水牛踩泥两个多小时,这样的泥粘性好,有韧度,砖的品质才会高,但是缺点也很明显,就是效率低。但在这个世界,完全不一样了,那些泥在柳小柔大脚的踩踏之下和他本命板砖的轰砸下,迅速达到要求。
  
  踩好的泥下一步就是用来制胚,这是一个看似简单实则是技术性很简单的老手艺,当然对柳小柔来说,一切都驾轻就熟。之后是装窑,装窑不是简单的码放,摆放是有讲究的,否则容易受热不均而烧出残品。
  
  待装窑完毕,柳小柔已经是一个泥人。
  
  在吸取上次的教训后,柳小柔这一次精心控制火焰,第一批青砖成功制出。
  
  花大姐看着那青砖,高兴极了,她递给柳小柔一碗水:“小柔,这几天辛苦了。”
  
  柳小柔接过水,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若是能用有酒,就好了。”在那个世界,柳小柔每次完工,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找个地方,与工友喝几瓶啤酒,只可惜,这个地方没有。
  
  第一批青砖成功制出后,送到了绝情峰,绝情仙子看到后,也不禁暗自点头,青砖整体给人沉稳、古朴的美感,青砖上的花纹宁静典雅,每块砖上还刻了“神柔”二字。
  
  之后的一年时间里,隧道窑日日不停。柳小柔在烧砖的过程中发现自己的“尼玛破天诀”竟然精进了不少,对火焰的掌控愈加娴熟。有一次他去看望小女孩们,兴起时手中放出火焰,彩色的火焰变作数十种小动物在空中作舞,让小孩子们看得如痴如醉。
  
  时光荏苒,一晃眼,又是五年过去了,柳小柔身形更加高大,犹如铁塔一般,外表看上去完全不是十几岁小伙子的模样。
  
  这五年,柳小柔的功力日益精进,烧砖的效率也加倍提高,在他的指导下,神柔宗会熟练烧砖的工匠也渐渐多了起来,“神柔”牌青砖不但让神柔宗盖起了无数房子,也让神柔山下的数个镇子建起了青砖碧瓦的庭院。
  
  灵常郡一部分难民被神柔宗收留的事迹已经在凡世传开,神柔宗俨然成了穷苦百姓心目中的圣地。
  
  神柔之名让无数人慕名而来,有穷苦的百姓,也有部分贵族,待他们看到了“神柔”牌青砖建的房子,个个羡慕不已。
  
  已经有数国皇族前来拜山,希望用重金购买这“神柔”牌青砖。绝情仙子全部交由花大姐去处理了,在她心中,寻仙问道才是要紧,这等俗事能不过问便不过问,最重要的是,她相信花大姐的能力和人品。
  
  花大姐这几日忙的不可开交,已经签订了数份协议,砖窑的运转也需要她来协调,不过,她还是很开心的。
  
  原本柳小柔三年之期已过,可以回绝情峰修行了,没想到柳小柔却自己要求留下来继续烧砖,花大姐自然乐意接纳,这几年下来,在柳小柔的拓展下,已经有一百口青砖窑同时运转,远远望去,烟囱浓烟升腾,好不壮观。花大姐也没想到,柳小柔的砖窑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柳小柔原本是想回到绝情峰继续修行的,毕竟对他来说,修行速度越快,回家的日子就会早点到来。但当她有一次无意看到一名长老在把玩着一柄小剪刀,立马打消了回去的念头,神柔宗唯一男修,这个身份很让他头疼。
  
  “花管事,还请高抬贵手啊!”在一所青砖庭院内,一位金国的使者央求道。
  
  这倒是让花大姐一愣,据她所知,最近神柔宗没对什么人出手。不过她不动声色,只是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示意那使者继续说。
  
  那使者见四下无人,方说出了原委,得知事情经过后,花大姐哭笑不得。
  
  原来在神柔宗下游,有金国的一处秘密庄园,庄园内有“仙树”数棵。凡间树木种在汲灵土上,皆会承受不了灵力而死。而完颜族的这几颗“仙树”据说是自天外降落,在汲灵土上生长茂盛,所结出的“仙果”有增进修行功力之效,给完颜族的崛起提供了有力的支撑。没想到从去年开始,这些“仙树”一棵棵树叶凋零,枝杈干枯,到今年,已经没一课活的。族内众高手调查原因,一致认为是上游神柔宗“砖窑”所致。他们素知神柔宗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什么时候得罪了神柔宗。
  
  终于,有人查出了数年前有人打着“金”字旗到神柔宗附近滋事的事情,众人才恍然大悟,自以为找到了问题所在,迅速查明原来是钺军所为。
  
  完颜圣迅速向石霸询问此事,他现在可不想得罪绝情仙子这个女人,谁知道她发起怒来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石霸知道形势比人强,推脱是石彪个人所为,将石彪交了出来,现在金国使者带着石彪来到绝情宗前来请罪。结果被告知绝情仙子不见客,便找到了管理砖窑的花大姐。
  
  “怪不得小柔选址要选在宗门的下风口和下游。”花大姐心中了然,对那使者道,“这件事情待我禀报宗主。”
  
  “原来当初他们还想抢劫垣林镇?哼!”绝情仙子原本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没想到现在冒了出来,“断去双臂!”
  
  “至于我神柔宗开不开砖窑,在哪里开,还轮不到他人说三道四。我们开砖窑,与他们的树又有何关系!自己的树死了自己想办法,别赖在我们头上!”
  
  然后金国使者带着失去双臂的石彪灰溜溜被赶出了神柔宗。
  
  马车内,石彪一脸恨意。
  
  “总有一天,我会让神柔宗后悔的!”这件事对他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石彪暗自下定决心。
  
  谁都不知道,与他们同来的还有石家的另一个人,石龙。
  
  石龙擅长隐匿,受石霸所托,前来探寻“神柔”牌青砖。
  
  “神柔”牌青砖让很多人羡慕,更让很多人看到了商机,石霸想要做皇帝那个位子,自然缺钱。相比其它行业,现在的“神柔”牌青砖就是一块金灿灿的廉价大元宝。
  
  石龙已经探知那个正在玩泥巴的大汉就是柳小柔,就是“神柔”牌青砖的发明者,他准备将他掳走。
  
  柳小柔正在那里踩泥玩泥巴,忽然心生警兆,感觉后颈发凉,忙扭头闪过,发现竟然是一条小青蛇激射而过。
  
  “嘿嘿!”柳小柔高兴坏了,蛇肉那可是真的香啊,自己今天有口福了!手中火焰升腾,化作比那青蛇大三倍左右的蛇飞出,迅速与小青蛇纠缠在一块,“嘶嘶”声响起,那小青蛇被烧做一阵阵青烟飘散在空中。
  
  柳小柔吧嗒吧嗒嘴,自语道:“可惜了,用火温度太高了,皮儿都没剩下。”继续玩泥巴去了。
  
  那小青蛇是石龙的本命宝物,本想将柳小柔毒晕,没想到他这个术法境大圆满的高手竟然阴沟里翻了船。本命宝物被烧毁,石龙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感觉五脏都似炸了一般,在竹林中眼前一黑直挺挺倒了下去。
  
  这一夜,天空数道璀璨的流星划过,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夜空。
  
  “徒弟,看到了么?”大佛音寺的大和尚看着天空对小胖子说道,这时的他是清醒的。
  
  “我们这个世界,在修真界被称作众神的故乡。除盘古、伏羲、女娲、神农等大神,其余众神、仙、佛皆从这片天地走出。”
  
  “当乱世即将来临,神怜终生,流星降落大地,那是众神的指引,必定会有仙府出现。有机缘者得仙缘,渡苍生。”
  
  “师父,那道家的仙府,我佛门也可去么?”
  
  “呵呵,自然去得。即便得不到仙府的传承,也会有其它的缘法。走,徒弟,师父带你去见识见识。”
  
  大和尚拎着小胖子迅速升空,没想到这时他又疯癫了,他一脸茫然,问小胖子:“徒弟,我们飞升了么?”
  
  然后两人急速下降,小胖子带着哭腔:“师父,不带这么玩的!”
  
  “师父,我真的怕高啊!这样子会死人的!”小胖子喊完之后,就晕了过去。
  
  数天过后,柳小柔被通知到绝情峰去。
  
  “……经数位长老与其他宗门探知,此仙府为文天正仙人所属,他所擅长的是‘阵法’一道,只有通灵境的人方可进入,大约在两年后仙府正式开启,我们也会选出三人前往。”
  
  柳小柔听到“阵法”两个字就是头痛,那么复杂的东西谁学的会啊?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练“尼玛破天诀”,就不去争那名额了。
  
  金国都城金陵,小雨绵绵,竹笆街在雨中显得冷冷清清,一个卖水果的小商贩正准备收摊,突然几个巡城的兵卒过来,拿起果子便吃,便似这小摊是自家的一样。有一个竟然抱起了一箩筐水果,抬腿便走。
  
  “诸位军爷,小的做的是小本生意。还请高抬贵手……”话还未说完,便被一个兵卒一脚踹踹倒。
  
  “在这里吃你的拿你的算是你的福气,哪来这么多废话?”
  
  似乎将这小贩踹倒还不解气,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诸位军爷,还请高抬贵手,饶过我吧,那些果子诸位尽管拿去……”小贩显是受不了他们这么无轻重的出手。
  
  “哼,贱民就是贱民,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兄弟们,咱们今天玩个游戏,一人一拳,看谁先把这贱民打死,哈哈哈……”嚣张狂放的笑声在冷清的街道中回荡。
  
  “哎呦,这几位军爷,谁惹你们发这么大的火气?不如到我们‘夜来香’泄泄火?”一个浓妆女子出现在小摊前。
  
  这几名兵卒眼中露出淫邪的光芒,将小贩丢至一旁,随着那浓妆女子向街道正对面的“夜来香”走去。
  
  商贩独自一人蜷缩在墙根,全身疼痛,这时竟然有一个兵卒去而复反,他抽出了腰刀,挥刀便砍!
  
  寒光一闪!
  
  倒下的不是小贩,却是那兵卒。
  
  一个秤钩,一杆秤,一个浑身被黑袍笼罩的人。
  
  秤钩已经钩进了那兵卒的脖子,黑袍人力气很大,将兵卒整个人单手提起。
  
  他用沙哑的声音对黑影处的一个身影说道:“出来吧!”
  
  “啪啪啪”那黑影处走出一名兵卒,边走边拍手,“好功夫!”
  
  钩子一闪,从死的兵卒脖子抽出,下一刻,便到了那人颈前。
  
  寒芒出,那兵卒本命长剑格挡钩子,身体迅速向后倒飞。
  
  他快,却快不过这夺命钩,下一刻,钩子速度暴涨,等他有知觉的时候,那称上的铁钩已经贯穿了他的脖子。
  
  “你是……”临死前他看到了黑衣人的面孔,他双眼中充满了恐惧,没有想到,他会死在一个已经被他杀死的人手上。
  
  一袋金子落在小贩眼前,黑袍人对小贩说道:“好好活着!”
  
  小贩没有看金子,直勾勾看着黑袍人:“昊穹少爷,是你么?你还活着对不对……”
  
  小贩眨眼的功夫,已经没了黑袍人的踪影,只有两个兵卒的尸体提醒他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第二天,那几名欺负小贩的兵卒无一幸免,被一秤钩穿透脖子,挂在城门墙头。
  
  “疾雷杀·勾魂使者!”
  
  “他们怎么惹了疾雷杀的人?”
  
  “这个勾魂使者我听说过,是疾雷杀新人中的佼佼者。”
  
  “听说这个勾魂使者最讲‘公平’,只要出得起价钱,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疾雷杀是凡间最顶尖的杀手组织,只要出得起合适的价格,凡间帝王都算不得什么,更别说这几个无名小卒。
  
  勾魂使者这时接到了一个信息,“目标:神柔宗柳小柔……”
  
  当他看到柳小柔的本命宝物“红色砖块”时,笑了出来,“故乡的人啊,不知你是谁?”
  
  “这个任务,我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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