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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啊……”
虽然因为体检报告的原因，让他心里十分难受，但是和白灵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让他心里好受了很多。
昨天送完白灵回家后，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躺在床上的他竟然很快就入睡了，完全没有想象中垂死病人应有的不安感。
生物钟也如同平时一般正常的运作着，六点半就醒来了，洗漱完毕后习惯性的拿出手机刷刷新闻。
在首页的一条推送他让心中一惊，仅仅是标题就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昨夜城西河堤发现一具无名女尸！
点开标题，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脸部被打了马赛克，身上穿着当下最时髦的卡其色风衣，紧身牛仔裤，虽然脸部被打了码，但是手上的皱纹显露出了其主人的大概年龄。
是个老人，而且年纪应该很大了，不然也不会皱成这样吧，但是这身打扮却让人觉得十分违和，翻看了下面的内容……
昨夜约9点20分，警方接到报案，在城西河堤打捞起一具无名女尸，经比对，暂未发现与其外貌特征符合的失踪人口。
法医初步鉴定死者年龄在70至76岁之间，死亡原因是溺水，死亡时间大约在当日8点至8点30之间。
警方连夜侦查未在尸体附近发现可疑痕迹，案件初步定性为自杀。
请知情人士前来城西派出所提供线索。
看完这条新闻，霍明远的脑袋轰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
他和白灵去到河堤那边的时候正好是8点，在哪里呆了大概一个小时，这说明案发时他们正好在场，虽然河堤很长，但是昨晚那么安静，有人投河的话，怎么都得有点动静吧，就算是自杀，溺水的痛苦总会让她挣扎一下吧，可是自己为什么什么都没听到？
而且白灵说的鬼影是怎么回事？
越是细想，霍明远的心中越是不安，换了衣服出门了。
“警官，昨晚8点到9点的时候我正好在城西河堤，我有些事情想要说一下，会不会对你们有所帮助？”
原本一脸因为忙碌了大半夜一脸疲惫的民警听到霍明远的话，顿时精神一震，拿起纸币认真的说道：“详细说说！”
霍明远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完全没有价值啊……唉，我还以为能有什么有利线索呢，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印象，路口的监控拍到过你，但是没有看到和你一起的小姑娘啊，回来的时候也是，就是一个人啊！”
“警官，你别吓我，我真的是和一个女孩子一起过去、一起回来的，会不会是监控死角没拍到？”
“那不会，整个路口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除非那小姑娘走在河边，不然不可能进入死角的。”
听警官这么说，霍明远心中刚刚散去的一点不安又汇聚了起来，明明是两个人去，两个人回，监控怎么可能只拍到了一个人？
警官看霍明远的脸色不太好，开口安慰道：“换做谁遇见这事心里都有些发憷，不过没事，这事跟你没关心，不用太过在意，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想到了什么关于昨晚的事情，可以碎石联络我。”
说完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和电话，撕下来递给了霍明远。
“你先回家吧，我这也要交班了，谢谢你的配合，再见！”
霍明远把纸条放进了口袋，走出了派出所。
清晨凛冽的寒风并没有驱散他心中的不安，不管怎么想，这事总是透着一股邪性，无声的自杀，与年龄不相符的打扮，白灵所说的鬼影，那莫名其妙的三连拍。
“如果我今天有黑眼圈，都要怪你三番两次的把我吵醒！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明远拨通了白灵的电话后，那边传来了白灵的娇叱。
“我心里有些想法，能见见你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再次传来的声音已经带着一丝温柔了，“怎么了？还在想昨晚的事？”
“嗯，感觉有些奇怪……”
“好啦，我发个地址给你，你现在过来吧，记得给我带早饭啊！”
挂断了电话，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白灵的住所。
“阿霍，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连我爱吃什么都不知道？当初拒绝你真是明智的决定！”
白灵打开大门后看到了霍明远手里提着的豆浆油条，不满的撇了撇嘴。
“不，阿灵你不能挑食，豆浆是你现在最需要的！”
虽然嘴上说着不吃，但是等把手中的食物放在桌上后，白灵依旧是抓起一根油条就啃了起来，随后又端起一杯豆浆喝了一大口。
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去，白灵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到底是什么事吧我们家小霍给吓成了这样？”
霍明远严肃的看着白灵，等她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才开口，“我去过派出所了，交代了昨天的所有经过，但是那里的警官告诉我，昨晚的监控只拍到了我一个人，不管是去还是回来，你都没有在视频上出现……这让我觉得很奇怪……”
白灵听他这样说，放下了手中的油条和豆浆，凑过来摸了摸霍明远的额头。
“不烫啊！没发烧啊！我昨晚根本就没见过你，视频怎么可能拍到我？”
？？！！
难道是因为脑袋里的肿瘤，让我神经错乱了？
可是昨天的感觉那么真实……还有她身上的香味，和今天一样啊……
不可能吧！难道真是我的幻觉？那我昨天在哪里？
霍明远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瘫倒在沙发上。
“阿灵，我觉得我可能时日无多了……”
见白灵一脸不解的望着他，霍明远接着说道：“其实我昨天体检检查出了一些问题……脑肿瘤，晚期……医生告诉我，最多还有三个月，该吃吃，该玩玩，节哀顺变……”
随着霍明远的诉说，白灵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要不是我逗了你一下，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你这个混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白灵的声音越来越沉重，到了最后几乎是嘶吼出来。
“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告诉你……”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霍明远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不管多大的事，我们是家人，不该一起面对吗！”
家人吗……多么陌生的词语……
白灵平复了一下心情，轻声说道：“即使你不告诉我，我也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