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心上人

　　小白一首月圆花好出尽了风头，回吧台的路上都在不停被恭维敬酒。
　　吧台前几名靓女纷纷举杯，薇薇朝小白抛了个媚眼：“好身段，更是好嗓子。”
　　小白礼貌笑笑。看到谢尘，打了个招呼：“嗨，谢尘，怎么样，找到你的心上人了吗？”
　　谢尘没心情回应小白姐的调侃，用手指捅了捅周易：“老板你不用忽悠我，那纸鹤还不是你随手一折，你再送我一只怎么了，至于这么小气吗？”
　　周易被缠得不耐烦：“真不是，之前纸鹤有用是因为小莲要办事，她那时候就像一大灯笼，纸鹤当然好找。你还不如在心里默念她名字九十九遍。”
　　“这办法可行？”
　　“找个没人的地方。”
　　“哦……那我可以请会儿假吗？”
　　“可以可以，咱酒吧的规矩就是以人为本，你晚上不回来都没关系。”
　　谢尘的背影心事重重，小白有点担心，“他连这都信，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周易没心没肺道：“有什么刺激的，怀春少男多愁善感，不都这样。跟当年那小道士一个德性，让他自己静静就好了。”
　　谢尘出了酒吧，随便选了条路开始乱逛起来。西海市是江南水乡，这一片又相对偏僻，建筑普遍不高，多是居民小区，隔不了多远就是桥梁小河，倒也幽静。
　　谢尘一跃跨过栏杆来到一条小河边，找到一块干净的草坪枕着双手躺下。
　　周围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哪里传来蝈蝈叫声，看不见的云朵挡住了星星，惆怅呐。
　　小莲杀人靠的是魅惑和幻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胖子和网红女是开车自杀。谢尘看到最血腥的也就是她猩红高跟鞋踩在胖子手上那副快意恩仇的画面。
　　这让谢尘对小莲的感觉很复杂，如果是电锯杀人狂那种血腥杀人狂，谢尘可能会又怕又怒，一定会使出一身本领拯救人类，战个痛。也许人类天生就是视觉动物，小莲娇滴滴的外形太富有欺骗感。又也许是之前与小莲的接触，谢尘难以把她当成异类大敌，杀人凶手，欲处之而后快。
　　谢尘现在只想找到小莲，抓住她。至于之后的事情，谢尘心里也没数。报警说鬼杀人？怕是会被当成神经病赶出去。灭了她，让她不能在祸害人类？或许吧。
　　其实谢尘心底还有个疑问，那就是周易和云哥对小莲的态度。谢尘又不是笨人，明显能感觉出他们对小莲没有那种除魔卫道的想法。周易明明知道很多，却不告诉自己，而是放任自己与她接触，甚至还主动提供引路灵鹤。谢尘相信以他们的水平，要收小莲这种小鬼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明知道周易刚才是在敷衍在自己，谢尘还是想出来静静。不知怎的又想起与小莲相遇的那一晚，那姑娘的酒窝可真甜。
　　“谢尘哥，你又救了我一次。”
　　幽幽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谢尘一个激灵翻身而起，红高跟、白裙子在黑暗中那么显眼。白裙上绣着点点梅花，有种森林系美女的风格。谢尘一想到这梅花是怎么来的就毛骨悚然，下意识退了一步。
　　小莲也发现了谢尘的动作，一脸凄然，“对不起谢尘哥，我不该来的，我就是想看看你，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谢尘发现小莲脸色苍白，身形忽明忽暗的，想必是因为刚刚受了重伤。“哎，你别走。”
　　小莲转身，“其实谢尘哥是来抓我的吧，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完成心愿，就是那黑白无常来抓我，我也不怕了。”
　　“你为什么要杀人。”
　　小莲走近谢尘，伸出白嫩的右手，谢尘这次没有再躲避，握了上去。
　　一握上小莲的手，一阵天旋地转，谢尘发现自己来到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视角在俯瞰大厅里发生的事情。
　　一团团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摆出一个心形，大蛋糕摆在茶几上像一个奶油构建的城堡。一只只高脚杯颇为考究地垒到一米来高，晶莹的酒水淌过，芬芳的果酒香味弥漫在整个大厅。
　　谢尘看到三个熟悉的人，虽然谢尘看到的是血肉模糊的样子，依然能分辨出：白胖子，网红女，警察局照片上的死者、尿布大王的儿子赵霖。
　　另外还有一名肌肉男，四个人围着小莲祝福：“祝你生日快乐……”
　　“初次见面，小莲我觉得你是真漂亮，我钱凯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今天我高兴，你不用喝，就抿一小口意思意思。”白胖子在劝酒。
　　赵霖看着小莲迷人的侧脸吞了口口水：“钱凯说得不错，跟你一比，李妍就是个俗货，看她这满是硅胶的假脸，哪里比得上清水出芙蓉的你。喝点吧，给我们俩面子。“
　　小莲无奈地抿了一小口。有一口就有第二口，酒过三巡，桌上男人基本醉了个七八成。在几人的轮番轰炸之下，小莲也喝了近半杯红酒。往日滴酒不沾的她脸上泛起红潮，雪腻的脸蛋白里透着红，清纯之下多了些妩媚，看得在座的男人心头发热。
　　赵霖突然在小莲边上单膝下跪，手上托着一个小礼品盒子，里面装着一条钻石耳坠：“小莲，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你可以当我女朋友吗？“
　　小莲惊慌失措，脸红到了脖子根，惊慌中戴着点甜蜜，拉着赵霖的手却拉不动：“赵霖你先起来，我们回去再聊。”
　　赵霖一动不动：“不，你先答应我我再起来。”
　　小莲银牙一咬，为难道：“对不起，我还没做好准备，你再给我点时间。”
　　李妍翻了个白眼：“一个穷丫头，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我们赵公子什么身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把你当宝你还端架子，不知好歹。”
　　“啪！”钱凯给了李妍一个耳光。“住嘴，你这个贱货，从样貌到身材、气质，你跟人提鞋都不配。”
　　李妍不敢看钱凯，捂着脸恶狠狠地盯着小莲，一言不发。
　　钱凯肥脸上堆起让小莲感到很不舒适的笑容：“小莲，我从没见过赵霖对别的姑娘这么用心，你就答应他吧。”
　　小莲拉不动赵霖，感觉呆在这里很不自在：“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今天就先到这里，我先回去了。”
　　小莲转身要走，忽然连衣裙被拉住。赵霖脸上已经没了笑容，浑身酒气：“小莲，你别走，今天你一定要答应当我女朋友。”
　　小莲拍拍赵霖的手：“赵霖，别闹，你喝醉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呲啦。”小莲的连衣裙从裙底撕裂到裙角，露出她白皙青春的大腿以及纯棉卡通内裤的一角。
　　厅内几人视线一下子集中到小莲好看的大腿上，李妍和钱凯交换了一下眼神，露出淫荡玩味的笑容。
　　赵霖突然起身，一下把小莲抱在怀里，边抱边朝小莲脖子和脸蛋上啃。“小莲，小莲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
　　小莲拼命挣扎，厉声厉色：“赵霖！你放开我，再这样我生气了！”
　　“不行，不能放你走，放你走你就不回来了。”说着双手开始攀上小莲柔软的腰肢，朝鼓囊囊的胸部进发。
　　小莲不知从哪来的力，一把推开赵霖，赵霖脑袋磕在茶几边缘发出“咚”的脆响。
　　小莲慌张地朝屋外跑去，李妍突然伸出高跟鞋，尖尖的鞋头在小莲小腿肚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一下把小莲绊倒在地，“哟，我们的大校花这是要跑去哪儿啊？”
　　小莲斜趴在地毯上一时间起不来，纤细苗条的身段暴露得更加彻底。小莲楚楚可怜地回头看着赵霖，泫然欲泣，吹弹可破的小脸上写满了惊讶和委屈。
　　赵霖揉着额头，双眼通红，吞着口水，解着领带，一步步朝小莲逼近。“臭婊子，给脸不要脸，敢打我，今天你哪也别想走。”
　　钱凯淫笑道：“赵公子，咱们好久没玩过这么上等的货色了，等你尝了鲜，让哥们也尝尝味道。”
　　钱凯一眨不眨地看着小莲的小腿：“真嫩呐。”
　　肌肉男一言不发地走到楼梯口，转过身帮忙放风。这种事情他们不是第一次，也绝对不是最后一次。他向来是不闻不问不参与，今天这个女孩清纯到他都觉得心动。唉，只是可惜了这么个好女孩。
　　小莲这才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和残忍，声音在哆嗦，声泪俱下，哽咽着摇头求饶：“不要，不要啊赵霖！你不是喜欢我吗？我答应做你女朋友好不好，求求你，不要这样……”
　　李妍一马当先冲过去死死按住小莲一只手，哈哈大笑：”你不是校花吗？你不是清纯吗？等你知道了滋味，看你还清纯不清纯得起来！“
　　钱凯按住小莲另外一只手，激动到话都说不利索：“快快快，赵公子，快上了她。”
　　赵霖狞笑着把小莲裙子一掀，露出小莲平坦的小腹，开始开始解自己皮带：“小莲，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对你，先给你五百万随便花。”
　　小莲绝望地闭上眼睛，感受到赵霖在靠近，小莲浑身一阵鸡皮疙瘩。小莲运起全身力气，一个头槌撞向赵霖。
　　小莲拼命一边一口啃在李妍钱凯手上，两人吃痛放手。小莲手一撑，爬起来飞速跑向窗外阳台。
　　小莲在阳台上大口喘着粗气，咬碎了银牙，死死盯着屋里的人，把他们的样子死死刻在脑海里。
　　“不要啊小莲！”小莲翻过阳台，一个倒插葱栽了下去。“砰”得一声，楼下大理石地板上摊开一大滩血液，小莲黑发如瀑的躺在血泊中，瞪大了眼，无神地望着天空。
　　“操！一群杂碎！”谢尘脸上，手臂上青筋暴起，难怪小莲要踩那胖子和网红女的手，就是踩成肉泥谢尘都觉得不解恨。
　　谢尘倒成了最暴怒的那个，而且一腔怒火根本无从发泄。
　　小莲放开谢尘的手，伸长腿坐在草地上，静静道：“我本身家境不好，赵霖追了我近一年，虽然我不喜欢他，可也在想是不是遇上真命天子了。”
　　谢尘不知道怎么回答，刚才的视角让他对小莲那时的绝望感同身受。可毕竟不是当事人，也没有经历过生死间的大恐怖，怎么可能有小莲那种刻骨铭心呢。
　　谢尘坐到小莲身边，搂着她不说话，想给她点安慰。她的身体很冰，谢尘能感觉到她身体还在颤抖。
　　小莲转头对谢尘一笑，苍白的脸蛋显得云淡风轻：“对不起啊谢尘哥，那道士太厉害，我受伤有点重，幻化身体已经很吃力了，不然你搂着我会很舒服的。”
　　“不过没关系了，我心愿已了，就算灰飞烟灭也值了，起码老天爷给了我报仇的机会。”
　　谢尘急了，他下意识不想让小莲消失，一把拉起小莲的手：“别担心小莲，我知道谁可以治好你，我带你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