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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路上。
四人低头前行，都没说话。本来就不熟，因为利益聚在一起，林舒还彻底是个掠夺者。
白天并不代表是安全的。诺亚的活动时间不受限制。白与黑都能发挥它们的最大战力。人类总体来说还是更适应白天的战斗，所以才相对来说安全一点。
诺亚现世已经一百多年，早就遍布全球的每一个角落。海洋更是它们的绝对领地，没有任何人类敢踏足。最厉害的式魂也不行。
它们的大本营在哪没人知道。来地球的目的一百多年来也没能研究透测，只晓得一点，不管它们目的为何，想要灭绝人类是真的，只要是人类扎堆的地方都有诺亚的身影。每座城市百里之外必定有一座诺亚的前进基地。打掉又会重建，重建之后基地更隐蔽，规模也会更大。
纵然是这样只要发现诺亚的基地人类还是会不顾一切的拔掉。这就成了一个持续流血的过程，就看看谁先撑不住。所以人类对每个族人才会那样珍惜。
现在不比以前，没有外患几十年的时间人口就能翻几倍，不加限制还更夸张。现在即使放开限制，奖励多生后人口也才堪堪维持住原样。诺亚的屠刀可是不讲道理的。
一路上林舒都在默默的计算，计算城市到峡谷的距离。上次只顾着跟踪忘了这茬。这次一定要弄清楚。
这样做是因为每座城市城外的五十里之内是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城市所属的式魂会在这个范围内巡逻。遇见诺亚的可能性很低。超过这个数生命随时会不属于自己。
“你们为什么不去工作？”沉默是件很可怕的事，对于林舒这种性格跳脱的人更是如此。他实在受不了压抑的气氛，找了个话题打破沉默。
新时代的人类出路有所变化。普通人断了从政之路，以前的一些工作也不能做。比如司机这个职业。小城市不需要，大城市需求也有限，长途更是别想了。没人敢在野外远距离穿行。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是地铁，速度达到每小时一千多公里的地铁。通行地铁的隧道修建标准比城墙等级还高。
把所有人集中在一起？
这是自寻死路。集中一处就等于放弃了外面的所有资源。
“不想。”
“不愿。”
“太累。”
多么简单直接，清新脱俗的答案啊。
英雄！请收下我这微不足道的膝盖可好？
林舒无力吐槽。
在这个时代做混混，尤其是政府控制的城市做混混是最没前途的，能捞到的好处实在太少。
既然说到这林舒很想问下他们是靠什么生活的。想想还是作罢。别人的隐私少打听。
二十多里路不算长，林舒几人走了一个小时左右抵达峡谷。沿着上次的路线来到那株疑似树木的果树前。
就是树类。
林舒围着小树已经转了十几分钟。他很确定这玩意就是树。
剩余的四颗果实有两颗颜色已经转红，成熟就在这一两天，另外两颗估计还要些时间。
啧啧。
好想现在就不顾一切把它们吃了。掌握零，成为式魂是每个人类的终极梦想。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为了不让自己做出出格的事，林舒强制转移视线。
不是他定力不足，实在是敌人太风骚，要抵挡不住啦！
就像是一个血气方刚初尝滋味的小伙，面对一个身材妖娆，长相妩媚的磨人小妖精，真空上阵，只穿着一袭白色透明轻纱，若隐若现。佛主来了都挡不住哇。
“不小心就发现了”杨胖说的随意，林舒一个字都不信。
尼玛这个洞隐蔽得很，没有具体位置，专程找都不一定能找到。谷底的青草茂盛，半人多高，视线极差，更不要说洞口还长了一簇灌木丛，不亲自用手把它拔开是发现不了内里的乾坤。
在林舒不信任的眼神下杨胖说了实话。原来他们三人之所以没有工作还能不饿死是因为经常在城外寻找药材。这是副职，主职是寻找《天地果实》，每个人都有个式魂梦，他们格外强烈。其实这样的人很多，每年绵城死去的人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在寻找《天地果实》的时候过于走远被诺亚杀死。
官方虽然多次声明不要超出城市五十公里的范围，但欲望难平啊。
成功的事例摆在眼前，很多人都抱着侥幸的心里。或许我在多走一公里就能发现呢？恰恰就是这一公里要了他的性命。诺亚面前没有侥幸。
杨胖三人知道分寸，从不越雷池，就在界限内撅起屁股挖。他的原话是，城门对着的这个方向每一寸地，每一片树叶都被他们翻过。
十年时间，一无所获。
这刚刚有了收获，就把狼引来了。心中的委屈可想而知。
林舒无耻的笑着说这是天意。上天都想让他成为式魂。否则怎会在果实成熟的时候被他刚巧发现呢。
又呆了一会杨胖三人提意离开。再去其他地方找找看。万一运气好呢。
主要林舒这小子运气确实诡异，他们来了那么多次，都没被发现。这刚成熟他就出现了。要么是自己几人太衰，要不这小子三十夜晚上绝对洗了脚。
他奶奶的，好事都让他赶上了。说不定就能借着他的好运再有收获。
林舒不怎么愿意离开。虽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天地果实》的数量在增加，可又不是地里种的大白菜。能找到一颗循环结果的就是撞了大运，想再找哪有那么容易。
人呐，要知足。
扯淡，他要是真懂知足就不会在吃了一颗后还想分了。这都是说辞，真相是这才是他第二次出城，不了解外面的具体情况，万一遇着诺亚怎么办？辉煌的人生正要开始呢。
他不走，杨胖三人肯定也是不会走的。这小子要是鬼迷心窍直接把没成熟的果子啃了，那真是哭都没地方。
四人围着小树大眼瞪小眼，气氛有些尴尬。
好半响，二猴才弱弱的说道。
“咳……要不咱们回吧？”
回？
怎么能回？怎么可以回！
通向新世界的大门在手，怎么可以就这么没责任的回去？被其他人发现了怎么办？老鼠啃了咋办？
林舒对着二猴就是一顿训斥。
“那你说怎么办？就这样一直守着？”二猴急了。至于么，他就随口说了一句，一共都没十个字，结果被喷了一脸口水。
没有林舒以前他们不就是这么做的，果实不是长得很好嘛，要不是被这狗日的跟梢把果实抢了，他们早就吃进肚子里。
“守，反正大家都没事，等天要黑了再回去。”林舒决定死守。天知道以他们三人这大大咧咧的性格是怎么保住这株天地果树的。在他的认知中这世上就没有绝对安全的事。运气这东西都是相对的，今天你运气好发现了，明天或许就轮到别人。
所以说在果实成熟前白日全天驻扎在这才是王道，他就不信夜晚还有人敢在城外逗留。
“一直守？”杨胖不确定他的意思，询问道。
“一直守，直到成熟。”后面怎样就要看具体情况。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株小树结果的时长。如果是一年一结果，天天守着就太傻了。没果实的树就算被人发现了影响也不大。
“那怎么吃饭？”二猴针锋相对，反正他就是看林舒不顺眼，也不知道是横插一脚要抢他们果实还是因为长得比他好看。
林舒鳖了他一眼。“这还要我教？早上出门前多吃点，带上干粮随便对付一下，晚上回去你想撑死我都不拦着。”
“……”
二猴总觉得这货是在嘲讽他。
计划敲定，林舒就拿出干粮分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