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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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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光山下的龙音谷,各种古木参天,只有稀少的阳光能够透过密林,照射在蔡棠的身上。这个山谷湿气很重,蛇湖位于龙音谷中,对于喜爱阴气潮湿的蛇族,确实是一个绝佳安身的所在。
  蔡棠费了九牛二虎的气力,终于赶上了祭祀的队伍。队伍有十来个人,分别抬着两艘小舟,小舟上各自躺着一个人。蔡棠大喘气,他不看也知道了,小舟上的人,肯定是在家庙精心沐浴过后的少男少女。
  整个队伍气氛凝重,这些郑氏族人们各自面色阴沉的样子。族人们都知道,这样的送行,等若是送葬,有去无回,他们亲手将自己的族人往死路上送去,心里愧疚不安。可是,明知道少男少女有去无回,他们却无力改变,所以他们难过和悲伤。
  蔡棠追赶着,喊道:“喂喂,前面的停下!”
  整个队伍以长蛇型奔波在山路上。蔡棠赶了上来,后方抬着的小舟上躺着的是个少年,约莫着才十五岁上下,蔡棠强行将后面的半只队伍拦截下来。而前面的半只队伍并没有停下脚步,渐行渐远。
  “蔡公子?你来干什么。”
  郑氏族人几乎都认识他,大呼意外。
  “跟你说件事,你下来,我代你去祭祀蛇王怎么样?”蔡棠拍拍小舟上的少年,小声地对他道。
  “此事当真?”
  少年几乎跳起来,掀开了身上盖着的兽皮毯子。蔡棠这才发觉,这少年竟一丝不挂,赤裸着身子。
  “你什么不穿衣服?”蔡棠翻了翻白眼。
  “他们不让我穿的,说祭祀蛇王的人不准穿衣服,这是传统。”少年哭诉着。
  “你赶紧下来!”
  少年想了想,却迟疑了,刚刚还像熊熊圣火,此刻却如同被扑灭的一团火焰,他马上哭丧着脸:“不行啊,你不能代替我去。”
  “族长那边,我帮你搞定了。”
  “那也不行,即使族长同意也不行。祭祀蛇王的少女必须是处女,少男必须是童子之身,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不能打破。”
  “……”蔡棠无言。
  “敢问蔡公子您……”这少年是一个死脑筋,原则问题丝毫不退步。
  “这蛇王的蛇嘴还挺挑的,我……还是处男!”蔡棠不理会周围的郑氏族人们的怪异眼神,你们爱信不信。
  “还是不行,我们整个家族都靠着你……”
  “我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蔡棠暴脾气上来了!他只好强行把少年拉扯下了小舟,还不忘对少年的光腚狠狠的踹了一脚,那少年一声惊呼,飞出了很远。
  蔡棠自己躺了上去,不耐烦地说:“婆婆妈妈,啰啰嗦嗦,滚蛋,你解放了!”
  有些族人阻止那少年离去,苦笑道:“蔡公子,这不合规矩。蛇王一旦发怒,我们郑氏家族有灭族的危险。”
  蔡棠不讲道理的道:“你们不是把我当救星吗?怎么,你们等了五千年的时间,我如今醒了,你们却不信我。”
  “不是我们不信你,而是蔡公子,你确实打不过蛇王,我们不能因为你的玩笑,将整个家族推向火坑中!”一位年长者肃穆道。
  “谁跟你们开玩笑了!”蔡棠板起脸来,“我愿和你们患难与共,你们却推三阻四,如此见外。”
  “可是……”
  “没有可是,你们不是都认为是我欠你们的,还废什么话,就算我丢掉了性命,也与你们无关,蛇王有我这个祭祀,你们的生活还一如既往,还如过去而已,不是吗?”
  在场的族人面面相觑,都无话可说。
  “你还不滚!”蔡棠向光溜溜的少年骂道。
  那少年如释重负,他本如同被判决死刑的死囚,现在如逢大赦,高兴不已。他浑身赤溜溜的在林间奔跑,一边呐喊,一边欢笑,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走吧!”蔡棠看着目瞪口呆的郑氏族人,自行躺在了小舟上。
  众人抬着小舟在山路上兜兜转转,蔡棠闭上了眼睛都快睡着了,突然,他听见水瀑声,蔡棠微微昂着头,远远的望见山涧上一道百米飞瀑从山上流下来,不一会儿,一处广阔的湖面出现在了眼前。
  “蔡公子,我们到了!”有一位族人低声说道。
  蔡棠见他左顾右盼,紧张兮兮的样子,似乎生怕惊扰了什么神秘存在似的,其余族人也是如此,脸上满满的担忧。这样的氛围下,蔡棠也很不自在。
  “这就是蛇湖吗。”蔡棠躺在小舟上,向前望去。
  蛇湖,处于峡谷中,狭长的湖面和青山绿水交相辉映,静谧的氛围,秀丽的风景,风平浪静的湖面,很难想象,这里竟有妖怪存在。
  湖面上有一艘小舟,它已然慢慢地远离了湖岸,飘荡向了远方,站在岸边的族人们,看见了躺在小舟上的人影。
  有个族人唏嘘道:“媛儿,多好的姑娘呀!”
  “这就是她的命啊!”另一个族人回应一声,他双手合十,紧张兮兮的环顾。
  蔡棠不愿意听这些话,赶紧吩咐族人们将自己这艘小舟快快放下,然后,小舟漂浮在湖面上,蔡棠手拨着水花,划着小舟向前面的小舟追去。
  “嗯?”
  突然,蔡棠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一刻,他的浑身汗毛都起来了!
  咕噜!
  蔡棠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不过,他马上拍打了下自己的额头,给自己打气,自言自语:“真不争气!”
  然而,蔡棠依然紧张,他感觉自己被某种强大的妖物盯上了。蔡棠在明处,怪物在暗处,当猎物的感觉让他很不爽,他心里很不踏实,被一种危机感笼罩着。
  这种强烈的危机感,不止蔡棠一个人感觉到了。蔡棠回头看看,那些同行来的郑氏族人吓得屁滚尿流,恨爹妈少生了一条腿,全部飞快地跑进山林里了。
  咕噜!
  “没事,只是一只小蛇而已……”蔡棠话音刚落,湖底下似乎前方有一道黑影游过去了。
  蔡棠精神紧绷着。
  嘭!
  突然,一条庞大的东西从湖面下窜了出来,蔡棠仔细看清楚,那是一条光溜溜的尾巴,它横扫千军般的击打在了湖面上,引起了巨大的浪花,两艘小舟立足不稳,马上就要翻掉。
  “呸!”蔡棠睁开眼睛,浑身上下都被溅落的水花淋湿了。
  湖面上,浪花激荡,他赶紧调整坐姿,干脆躺下来,两手扶住了小舟的两边,保持小舟的平稳,心里还在回想刚刚的那条巨大的尾巴。
  “啊……”
  突然,前方传来了一声女子的尖叫。
  原来前方的那艘小舟已然翻掉了,有人落水了,那艘小舟都翻了过来,浮在了湖面上。蔡棠赶紧划着小舟奔波过去。
  很快,激荡的水花慢慢地平缓下来,蔡棠睁大了眼睛,处处寻觅着那位少女的身影,却没有一点发现。
  “不应该啊,她怎么可能不会游泳,人去哪了。”正当蔡棠划着小舟,徘徊在湖面上。
  就在眼前的湖面上,一位绝美的的少女宛若出水芙蓉的小仙女,从水底冒了出来,然后爬上了小舟。蔡棠一怔,她发现女子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玲珑的身材,春光外泄。
  “这……”蔡棠看着眼前这幕精美的画面,他眼睛发直。
  这少女估摸着十六岁上下,她有着精致秀丽的五官,惊恐的眼神下,她的眼睛那么有灵气,少女有着最完美的胴体,想不到一个少女的身材就出落得如此祸国殃民。这种最原始的诱惑下,蔡棠浑然忘记了自己本来要做什么。
  那娇羞的少女,脸上通红得犹如一个饱满的西红柿,她双手娇羞的遮挡胸前的春光,缩着身体,发现蔡棠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她的身体。
  郑媛儿背过身去,怒气冲冲的呵斥:“你不要脸……你到底看够了没有?”
  蔡棠望着少女的雪肌,赫然才反应过来,心里惊呼,如此良辰美景……蔡棠突然惊醒:“不看了,不看了。”于是,蔡棠转过身去。
  郑媛儿有些懊恼,眼下是她这辈子最难堪的一刻。
  “给你!”蔡棠将脚下的兽皮毯子递了出去,少女羞红了脸,背着身子,毫不客气的一把扯走了!
  一男一女,泛着小舟,眼下是美丽的湖光山色,本来是一件浪漫而美好的事情,可是,刚刚发生在两人身上的举动,使得气氛极为尴尬,降至了冰点!
  蔡棠想起来,那个活祭少年也是光溜溜的身子,没有穿衣服。难怪这郑媛儿一出现,她身上一丝不挂,也不知道谁规定的,祭祀的少年少女竟不准穿衣服的。
  嘭!
  一声巨响,然后浪花一朵朵,郑媛儿吓得花容失色。
  飞起的水花贱的到处都是,如倾盆大雨一般,蔡棠往脸上一抹,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远处,一只庞然大物从水底冒了出来。
  它那一对绿油油的大眼睛像两只大灯笼一般,狰狞的巨口,即使有两个人都还不够它塞牙缝的。
  蛇妖现身了!
  蔡棠艰难地一丝苦笑,“没事,果……果然是一只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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