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昏迷的少女骑士

　　5昏迷的少女骑士
　　可可感觉自己被暖意所包围，温和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他身上，关键是自己的小腿处还有一双有力的手来回搓弄。
　　等等，有力的大手？
　　可可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入眼可见的是暗色的房间，有桌椅，衣架，电脑，还有橱柜。她挣扎着起身，下一刻自己的眼睛又被挡住了，原来可可的额头上贴着一块毛巾，可可一动，毛巾就掉了下来。
　　可可拿开毛巾一看，发现床尾坐着一个咖啡色头发的男孩，正对着自己的双脚反复搓揉。他捏拿的很有方法，力度恰到好处，让她升起一阵酥软的感觉。
　　“你醒啦。”他转过头来，声音很轻柔，金色的眼眸中带着诚恳。
　　你是？可可脑袋晕乎乎的，有点迷糊。
　　“这里是旅店的三楼，我的房间，你躺在我的床上。”
　　什么？可可大惊，她下意识地发起了进攻，脚就像离弦的箭一般激射出去，在男孩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印记。
　　男孩只觉得一阵眩晕，他便倒在了地板上。
　　“你是谁？”
　　“啊？我是谁？我就是我呀？”男孩头有点晕，可还是做出了回答。过去十三年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问题，只有你叫什么名字回答的最多。
　　“我问的是你的名字。”
　　可可以一个坐卧的方式坐在了男孩的肚子上，另一只手夹住了男孩的双臂，看起来就像是两条蛇交错在一起。这是可可从熊猫人那里学来的一种柔术，生擒比自己的弱的职业者时很有效。
　　“自己人！是我呀，是我呀，卢恩·米寇拉！”男孩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没想到双方力量差距这么大，根本起不来。奇怪了，可可看起来娇滴滴的，怎么力道这么足？
　　“卢恩？”可可楞了一下，从侧脸看去，确实是之前那个油腻的铸刻师。不过现在的他换了一件绿色马甲，头发也梳洗过了，半脸的胡茬不见了。给人的感觉不再是乱糟糟的，反而有点像丛林里的猎人。
　　“你怎么？”可可有些小吃惊。
　　“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对吧，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能不能让我起来。我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被抓住的探子，正被牢头拷问！”
　　“吵什么吵什么，一醒来就这么有活力？”房间门被打开了，老山德鲁拿了一个小包裹走了进来。
　　他正想训斥卢恩，却发现眼前的两人的姿势，着实不太雅观。可可把卢恩压制住，小胸脯紧贴靠在卢恩的背上。卢恩的双手不断闹腾，想要从束缚中挣脱出去。
　　这是要，抱孙子的节奏呀！老山德鲁乐了，他放下了包裹，把门闭上，还传来一句嬉笑。“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就是你们的体位要改一改，卢恩，你要在上面……”
　　声音戛然而止，可可一个翻身抄起地上的包裹往门上砸去，传来了瓶瓶罐罐碎裂的声音。
　　“为老不尊。”可可站立起来，却又很快软坐下去。从身体发配到全身的血液突然不支，她才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呀，我之前在和卢恩打炉石，然后……可可瞪大了眼睛，她想起来了。冰山之上的黑雾散开了，一对冰冷的双瞳注视着她。自己的卡片发出了金光，把自己从黑暗之中拉了回来。然后，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痛。”
　　“痛是应该的，你脚上还有冻伤。”卢恩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抱起了可可，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你可真有力气，一醒来就龙生虎猛的。”
　　可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拒绝，她坐在床上摸了一下自己脚上的冻伤，拿起额头上的毛巾将它包住，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卢恩笑了，“可不是刚刚呀，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
　　“四点？”可可愣住了，“我来炉石旅店的时候是早上九点钟。”
　　“是的，但这就是事实。你昏迷了七个小时，午饭都没有吃。”卢恩从床头拿起一袋面包，一瓶牛奶递了过去。“吃这个吧，虽然味道一般般，眼下将就着吃吧。等一下请你吃好的，毕竟你是艾泽拉斯商会的使者对吧？要是招待不周，商会大佬指不定就把这里查封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商会的使者？”
　　“猜的，毕竟时间算算快到了。你们这群人都是神神秘秘的，真让人好奇呀。”卢恩发出了疑问，“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你们每半个月到底是来检查什么东西呢？”
　　“……”可可沉默了。
　　“额，要是不能说就算了，当我没有问过。”
　　“不，你可以知道。你是旅店老板的儿子，迟早会知道这个秘密。”可可坐在床上问道。“你知道传说卡片吗？”
　　“恩，当然。索多玛大陆上，有谁不知道呢？正是传说卡片保护了人类不受到无面者的威胁。”卢恩露出了羡慕的表情，“真好，要是有传说卡片的力量，我就可以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了。”
　　“你从来没有到外面的世界去看过？”
　　“嗯，毕竟联盟宣传的那么恐怖，应该不是骗人的吧。无面者会吃人什么的……而且镇子上有哨站呀，我们一靠近传说结界就会被哨兵发现，给抓回来的。”卢恩挠了挠脑袋，“我以前偷偷跑到过哨站，结果被哨兵队长发现，骂了一顿，罚了老爹200金币。这还是看在老爹的面子上。”
　　“那可是200金币呀，一个金币都足够普通之家一个星期的开销了。”卢恩耷拉着脑袋说道，“自由的价码太高了，我无法承受。”
　　“一起去看看吧。”可可提出了建议。
　　“啊？”卢恩楞了一下。
　　“就当是报恩吧。”可可柔声说道，“等过两天，我状态恢复了以后，我带你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真的吗？”可以去结界外的地方看看，对于一个从小生活在鸟笼中的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可下一刻，卢恩就垂头丧气起来，“不行呀，我们去外面的话，会被哨兵发现的。而且我们没有传说卡片的话，无面者会攻击我们的……”卢恩戛然而止，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可可给了他一发重击。
　　眼前的女骑士拿出了一张巴掌大的卡片，它闪耀着金光，边框上还有金色的巨龙匍匐。
　　传说，卡片。不过为什么是金色的？
　　传说卡片的由来已久，最少也有万年。两千年前的‘神曲时代’，有一位杰出的铸刻师曾经说过，“世界上最完美的三角形，是炉石，卡牌与职业者。”
　　不管是哪个职业，哪怕你再强，你也需要卡片的发挥。失去了卡片，你将什么都不是。同样，失去了炉石，你将什么都不是。九大职业，每一种职业使用卡牌都需要炉石与卡片互相作用。炉石是水晶能量的运转核心，藉由职业者之手传达给卡牌，卡牌再将力量回馈给职业者。三者的关系，比伴生更为亲密。
　　而君临顶点的卡片，就是传说卡片。《炉石传说》之所以风靡大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个游戏的玩家可以搜集到平时很难见到的传说卡。虽然是虚假的，但也能满足人们的收藏欲。在大陆上，传说卡具有唯一性，比如说你拥有了一张‘血法师萨尔诺斯’，那么大陆上就不会有第二个拥有这张卡。而且传说卡都是通灵的存在，它会自己选择主人。就算你拥有传说卡，不被它承认也使用不了它，只能当做收藏品放起来。
　　据不完全统计，已知传说卡大概有120张，还有很多的传说卡隐藏在大陆的角落上等待发掘。所以不管是联盟还是部落，都大力支持职业者去野外探索。
　　部落的政策是那么样的卢恩不知道，不过联盟的赏金让卢恩很动心。
　　第一，封爵。你可以直接受封为伯爵，在联盟的势力范围内划一片百亩的地区成为你的封地。
　　第二，三千万金币。那群东方的熊猫人说过，人无钱寸步难行。金钱的奖赏永远是人前进的动力。
　　第三，最重要的一点，你的直系后代可以无条件获得海加尔的学习名额。
　　圣都海加尔是大陆上的学习圣地，两千年前的神曲研究，便是由圣都海加尔组织的。在那个时代，人族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学术讨论，探索卡牌的起源。无数的学者解除了流派的枷锁，从幕后走到台前，他们疯狂地寻找遗失的历史片段。最终，一名叫‘艾萨克?欧德’的学者取得胜利。同年，聚集的流派在大陆上聚集了相当可观的财富，建立了大陆首屈一指的学院——海加尔学院。能从那里毕业的，全都是社会各个领域的精英！不过每年一千金币的学杂费就足以让很多平民之家望而止步。
　　“炉石旅店存在的根本目的，就是保护一个地区的水晶基座。你家的地下室，也有这么一个东西。他是全镇的命脉，每过一个月就要填充一次能量，来维持卡片的消耗。”可可顿了顿，“商会每过半个月都会来检查一次。我们打着行商的口号，本质上是为了确保基座的稳定性。毕竟，我们抵挡那些吃人的怪物，就是靠它了。”
　　“也就是说，我家地下室有这么一个东西，要是坏了的话，全镇人都会没命？”
　　“没错，不过你不要担心，水晶基座的使用已经超过一千年了。在这段期间，还没有水晶基座失效的记录。”
　　“等下，信息量有点大。让我消化一下。”卢恩颤颤悠悠地走到大门边，显然可可的话语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随着大门关上，锁扣的声音响起，可可紧绷的小脸松动了，她赶紧翻弄起自己的铠甲来。除了脚部位的卡扣是打开的，其他的都丝毫的松动，见状如此，她才松了一口气。
　　“安心，那个男孩没有动过你。”这时，房间里想起了一个深沉的声音。
　　可可楞了一下，露出了笑容，“佛丁老师。”
　　可可的眼前凝聚出一个高大的人影，全身都被光芒所笼罩，刺目的睁不开眼。他的眼眸是异色的，一金一红，令人心悸。
　　“他已经在你身边陪了一个下午了。”
　　“是吗……”可可的心里流过一阵暖意，除了她的老师，还没有人对她这么温柔过。
　　“不过，你不能掉以轻心。”佛丁的话锋一转，“那个男孩有问题，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与我相同的力量。”
　　“也就是说，他也是……？”可可脸上的一抹绯红褪去了。
　　“没错，不过他应该还未觉醒。”
　　“那么，是同伴吗？”可可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不，我不确认。不过，不是人类的力量，这一点我可以确认。”提里奥·佛丁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思来想去，只能得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这样吗……”可可低下了脑袋，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你为什么看那个盔甲？看我呀！”
　　“冰上之上那个盔甲是什么东西？”
　　可可捏紧了自己的小粉拳，自己被全息影像的寒意冻伤，而他一点事情都没有。自己看不到冰山上的东西，而卢恩看得到。
　　也就是说，卢恩体内的东西，阶级比佛丁还要高吗？即使是在沉睡之中，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可可躺了下来，她收到了打击。从小到大她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可到这么一个偏僻的小镇上，就出现了一个天赋不弱于她的同龄男孩。她感觉自己很困，很想睡一觉。当侧过脸时，发现一张白色的卡片静静地躺在枕头的边上，边上还有一叠黑白相间的熊猫睡衣。
　　白纹武器，真银圣剑。
　　他已经修好了？可可拿起真银圣剑，叹了一口气。
　　“卢恩，你是敌还是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