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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张汉却不一样。看似粗鲁莽撞，但心眼极多，很会动脑子。要说这一点，比方怀光要强上不少。
而张汉更大的特点，就是敢打敢拼，勇猛果断。就是太聪明了，却全都用到了小地方。
如果把张汉立过的功劳给方怀光一半，方怀光在说不定都会和自己平级了。
每次考虑升职的时候，总队把张汉的功劳和错误一比较，最后的结果就是：全都扯平。
弄得现在连省厅领导都知道自己手下有张汉这么一号人。整个总队业务无人能比，惹祸也没人比的过。
让宁有为看来，方怀光之所以能后来居上，最大的原因是犯的错误少。
处在第一线，心思慎密必不可少，但要是成了优柔寡断，就会错失最好的机会。
要不是自己提出来要让技术部门保密的事情，他都可能不会提醒自小心大河分局走漏消息。
宁有为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一天到晚脑子好像就没停过，到这时候已经感觉有些发闷。
方怀光回来的很快。技术部门通过对比口型和分析声线，百分之百可以确定，这个姓计的男人说的是：系不系！
这种口音，只有东南沿海一带的人才有。
宁有为立刻将马有力十二年前在粤省因犯毒坐牢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
“找一找这个人，动作小一点，说出定会有发现！”宁有为指着电脑屏幕人姓计的男人的画面说道。
方怀光走了没多久，吕保国这里也有了回复。
关长丰，兰市人，家里开着一家医疗器械公司，是个富二代。一个月前马东参加的聚众吸毒，就是这个人组织的。当时抓捕的八个人，除了马东以外，全都进了强制戒毒所。
根据现场警察的描述，当时破门而入后，三男五女脱的一丝不挂，场面不堪入目。
原来，关长丰有一个客户是某家医院的领导，领导的儿子和马东是同学，一为二去就熟了。
出乎宁有为意料的是，这一次毒party的毒品并不是马东提供的。
关长丰和马东认识了两年多，两个人属于臭昧相投的那一种，并没有什么生意上的来往。
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爱玩女人。据关长丰交待，马东有一次去会所，正好碰上治安整顿，被处理过。之后就不大喜欢去各种场所，而是通过网络找兼职。
而且关长丰并不知道马东在犯毒，马东一直声称自己在做医药生意。
根据关长丰的交待，吕保国查了马东的手机号，但早就停机了。而且关长丰也交待了，一般都是马东主动联系他，他是联系不到马东的。马东换号码换的很勤。
吕保国找到马龙以前租住的地点时，住户早就换了人。房东声称，春节前，马东就退了房子。
宁有为断定，马东在兰市肯定还有落脚的地方，他再一次给治安部门和派出所打了电话，让他们在协查的时候多多留意。
……………………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之前的巷子里和光头聊过天的中年男子，在陈志伍的指挥下，换了三次车之后，第四次坐上了陈志伍早就安排好的车辆，开出了市区。
最后，车在南效外的一条农家乐一条街的路口停了下来。按照陈志伍刚刚发给他的短信，叫李大有的中年男子走进一家农家乐的一间客房后，却没有找到陈志伍。
李大有拔打着陈志伍刚刚给他发了短信的手机，发现又关机了。
从城中村出来之后，陈志伍每发一次短信，就会换一个电话号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的手机号。
这一路上连番折腾，李大有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早就被磨光了。这其中，他有两次坐车上了立交桥，两次被陈志伍指挥着从立交桥上的人行梯上走了下来，又开始换车。他觉的就是电影中的007也没有这么谨慎的，五哥实在是有些过于小心了。
这个时候的陈志伍，正躲在离这条街两公里多远的一幢水塔上，手里拿着一副望远镜，观察着李大有刚刚进去的那一家农家乐。离水塔不远的地方藏着一辆摩托车，上面绑满了大包小包。
水塔以南三公里，就是高兰山脉。陈志伍只要一发现不对，随时都能逃到山里去。
陈志伍虽然谨慎，但以他的眼界和经验，还想不到这些。当知道闫魁首被抓到派出所之后，陈志伍在惊慌失措之下，马上联系了还在青省的马有力。包括在城中村套话和暗查，都是马有力遥控指挥的。
半个小时之后，一个身材和陈志伍有些相似，脸上戴着口罩，头上戴着棒球帽的男子进了农家乐。
男子进门的时候，站在房间窗户跟前的李大有眼睛一亮，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等了三四分钟之后，李大有没有等到陈志伍进来，推开门一看，那个男的正坐在院子里抽着烟。
李大有走到男子身前才发现，这哪是陈志伍，只不过体形和陈志伍有些像罢了。
“你是谁？”李大有问道。
“你管我是谁？”男子翻了个白眼。
他自然不会告诉李大有，自己就是这附近的村民。是有一个人给了他五百块钱，让他到这里坐一个小时。
李大有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有些哭笑不得。五哥怎么越混胆子越小了。
又等了快一个小时，假扮李大有的男子离开之后，一个农家乐的服务员找到了李大有，给了他一张纸条。李大有看了看纸条，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服务员从后门离开。
………………
陈志伍和李大有藏在水塔底下的小房子里吸着烟。这一个多小时里，陈志伍时不时的就会打电话出去。
虽然快要立夏了，但靠近山脚的地方，夜里还是非常凉的。只穿了一件衬衣的李大有冻的直打哆嗦。
他坐在这里，亲自看着陈志伍打了十几个电话。薜有容那里没问题，周文朋那里没问题，二黑和铜板（钱宁）那里也没问题。守在陈志伍经常藏身的那几个地方的兄弟汇报说，一晚上了，别说警察，连根毛都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