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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陆凌飞被脑海里突如其来的哭喊声吓得一跳。因为动作太激烈，脑袋一下撞到了车顶上，发出一声闷响，头顶传来一阵剧痛。
修炼自然中止，而脑海里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你干什么鬼？还不快滚？！”刚好返回女警听到动静，随口怒斥了一句。
也不等陆凌飞回答，她拿起警用电台的送话器，按下送话器，大声呼叫道：“指挥中心！指挥中心！我是045号！我是045号！我们已经达到春兰路车祸现场，现场电动车司机已经死亡，肇事车辆不见踪影！重复一遍：电动车司机已经死亡，肇事……”
“不！”正尴尬的陆凌飞一听，连忙喊道，“他没有死！他刚才……”
这下轮到女警大惊失色了，只见她嗖地转过头，盯着陆凌飞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死？你看见他动了？”不等陆凌飞回答，脸色有点苍白的她急忙将脑袋伸出车外，朝那个布放警戒带的男警大声命令道，“小谭，再确认一下司机是否有生命迹象！”
确定司机是否死亡可不是一件小事，而是关系到一条人命的大事。如果判断错误，耽误了伤者的抢救，她将会受到严厉的处分。警方也可能受到死伤者家属的指责和投诉。
刑警一般不参与交通案件的勘查和侦破。他们离事故现场最近，被指挥中心按就近处置原则通知过来，但他们的职责仅限于救治伤员、保护现场、疏导车流，等到交警过来处理。
两个警察若连司机是死是活都判断不清，绝对是失职。
正因为如此，听到陆凌飞的质疑，虽然相信自己的判断，但她还是命令同事再检查一次。
“早死了！”听到她的命令，男警大声回答道，语气里显然有点不愿意，毕竟在一具尸体上查来查去可不是一件开心的事。不过，实习的他还是遵命重新对司机进行检查，同时大声汇报着检查结果，“心脏没有跳动！颈部主动脉没有脉搏！瞳孔已经发散！……”
电动车司机死的不能再死了。
女警对陆凌飞怒火大盛，特别是听到指挥中心的人在质问她电动车司机到底死没死的时候，她的肺都快被气炸了，眼睛里全是泪水。
这可是她第一次带实习生单独出警，却因为陆凌飞的插话而被指挥中心质疑。领导如果知道这事，肯定会认为她优柔寡断、业务不熟、现场处置不力。她将来不说进步，就是单独出警都难，只能当其他警察的助手。而且这次出警一定会成为同事的笑柄。
虽然她恨陆凌飞恨得牙齿痒痒的，可面对指挥中心的质问，她连忙按下送话器的发送键，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镇定地汇报道：“报告指挥中心，电动车司机已经死亡！”
陆凌飞感受到了女警的愤怒。但是，他更知道人命的重要。如果指挥中心真按她所汇报的进行处置，前来接司机的就不会是医院的救护车而是火葬场的灵车，未死的司机就会真的死去。所以，犹豫了短短两秒后，他坚决地说道：“他肯定还活着，没死！绝对没死！”
因为女警按着送话器的按键，陆凌飞的话完整地传到了指挥中心。
指挥中心的人怒了，厉声命令道：“045号！请重新检查司机伤情！”
随即，指挥中心的指挥员当机立断，说道：“指挥中心已经通知救护中心派出救护车，同时通知073号前往勘查！请交接！……，对你们巡逻小组的分歧，我中心将如实向上级汇报！建议督察对你组的渎职行为进行调查！完毕！”
听到自己的侦查权被剥夺，还得接受督察调查，女警欲哭无泪，咬牙道：“045号明白！”
将送话器一扔，女警几乎咆哮着冲向后座的陆凌飞，一把拽住他的手，将他拖下车，再把他拖向电动车司机，怒道：“他哪里是活的？你说！你哪里看出他是活的？你说啊！”
“哇——”还没走近，陆凌飞就大吐特吐起来，吓得全身发冷颤抖。
坐在车上的时候，他只能看到司机的侧影，可站起来走近之后，他一下看得清清楚楚：
司机的右手因为摔倒和在地面摩擦，皮肉绽开白骨裸露，筋肉里扎了不少苍耳子；脸部被水泥地面摩擦得血肉模糊，下嘴唇撕裂，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和血色的牙床；鼻子也被磨塌，露出一个血洞，也塞了好几颗苍耳子；左眼睛眼眶裂开眼球突起；右眼眼珠掉了出来，滚落在离脸部半米远的地方，深深的眼窝里向外淌着黑色的血液……
看到陆凌飞吐成这样，害怕得全身发抖死活不敢向前，女警气愤地踢了他一脚，骂了一声胆小鬼，然后扔下他，再次走上前，忍住恶心，她仔细地对司机再次进行了一次检查。
看到她一个女孩子毫无惧色地在血肉模糊的司机身上查来查去，陆凌飞不由钦佩不已。慢慢地，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眼睛也敢往司机身上瞧几眼，不时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
确认司机早就死透了后，女警委屈地擦着眼泪，恨恨地对陆凌飞怒道：“混蛋！你这下相信了吧？他的身体都凉了，死了至少十五分钟！”
骂完，她走向警车，准备再次向指挥中心汇报情况。
看到她可怜楚楚的模样，陆凌飞很后悔但更奇怪：“他怎么早死了呢？刚才我明明听到了他说话啊。一个死人怎么说话？”
他再次运起了戚氏魂灵诀。
很快，通灵珠再次温热，刚才出现的声音也再次在他脑海里出现：“救救我……，我不能死啊，家里还有年幼读书的孩子呢……”
听到这里，看到女警又拿起了警用电台的送话器，陆凌飞急忙阻拦道：“警官，请你等一下！我听到……”
女警还没有暴怒，男警已经忍无可忍地冲了过来，吼道：“闭嘴！你特妈再叫，老子就把你铐起来！”
陆凌飞早就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问题：两次出现在脑海里的声音一模一样，就如录音机播放似的，不但内容相同而且声调和音量也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他的声音不是应该越来越小，越来越吃力吗？”陆凌飞心存疑惑，在男女两个年轻警察杀人的目光中，他又一次默默地运起了戚氏魂灵诀。
很快，那个声音又出现了：“救救我……，我不能死啊，家里还有年幼读书的孩子呢……”
但是，随着他继续运起戚氏魂灵诀，这个声音说出了更多的内容：“……你……你怎么掉头逃跑？你缺德，你不得好死啊，我记住你的车牌号码是‘南H88T88’了，你跑不了。哎哟，你回来啊！只要你救我，我孙石保证不对警察说你撞了我，我会承认我没有靠右行驶。我不能死啊，我常泞老家的五岁孩子和瘸腿老娘谁养？求你救……救我……我……”
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在有气无力的音节中消失。
这些内容让陆凌飞呆若木鸡，冷汗直冒。同时，他内心也被司机卑微的哭求所震撼！
他发现司机所说的话根本不是对他说的，也不是对警察说的，而是对逃逸的肇事司机说的。说话的时间也绝对不是现在，而是他濒临死亡的时候说的！
陆凌飞惊疑不定，感觉这一幕太神奇了，也太令人不可置信了：“通过戚氏魂灵诀和通灵珠我竟能听到死者临终时心里话想说的话？……，这些话真的是死者想说的吗？内容是真的还是假的？……，肇事车辆真是‘南H88T88’丰田越野车？”
看到女警向指挥中心汇报后又带着实习民警在雨中认真勘查现场，陆凌飞很是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听到的内容告知她，也思考怎么告诉她又不泄露自己的秘密。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又一辆警车呼啸而至。
随着车门推开，一个哈哈大笑的声音传了过来：“哈哈哈，萱萱，连司机是否死亡都判断不准，不会是看到尸体吓得哭鼻子了吧？呵呵，回去吧，别吓着我们邓警花了。”
女警气得银牙暗咬，狠狠地瞪了陆凌飞一眼，再对来着怒道：“曹卓诚，你给老娘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