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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陆章 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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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陆章·白眼狼
  第二天,不出意外便可以顺利抵达林笑镖局,确实也没出什么意外,只是叶清溪心里有点意外,他从小二那里得知,沈凝烟与沈千迹五更天就退房走了,他有些不甘心问小二有没有留给他的音信口信或者书信,小二再三确定没有,于是他的一颗少男心再次碎了一地。
  林笑镖局这次面临的损失有些惨重,整个镖局除了一个没押镖的林管家没一个囫囵的,镖头林笑让能回家养伤的都回家养伤了,镖局里镖师只留下李惊蛰陈谷雨宫立秋王小满四个孤家寡人。
  四人到达林笑镖局时,镖局里四个镖师加一个镖头共一个管家,正缠着绷带针对手里那批顶重要的生辰纲是原封退还给主顾还是去别的地方临时挖几个人继续押镖作激烈的争论,三票对三票,僵持不下。
  碧云天四人一到,问题就解决了,也不用去别的地方挖人了,现成的四个,还活蹦乱跳囫囵着,新鲜得很。
  其实这批生辰纲重要就重要在其中有件七彩琉璃盏,乃世间罕见之物,一但丢失,花钱也买不来。
  四人琢磨了一宿,打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林笑听了四人的计划,眼中金光一闪,打定主意,一拍桌子:“好!”触及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次日,叶清溪威逼利诱让王小满从自己被子上裁下一块布做包袱皮,将一个雕花精致的木盒包裹了背在身上,四人组的小队伍才赶着一马车生辰纲出发。
  出雁南镇前有片竹海,百亩翠竹,郁郁葱葱,最是容易藏匿踪迹,镖局的镖师上一次便是在此处遭到了埋伏。
  若离与叶清溪的第一次见面略显尴尬,她手握一条长鞭从竹林上空落下,截住马车,认定叶清溪身上的包袱就是她这次打劫的目标七彩琉璃盏。
  当时看到叶清溪眼神闪躲,拢着衣服一个劲往秦一落身后钻,然后她就口误了,本来想说:拢衣服那个,别跑,脱下身上的包袱。结果说成了:拢包袱那个,别跑,脱下身上的衣服!
  这就尴尬了,秦一落芷沅林昭雪瞬间变成了风中的木雕泥塑,叶清溪也被这奔放的一声绊了个趔趄。
  她这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纠正过来:“啊呸呸呸呸呸,是脱包袱!”她长鞭一出手,鞭尾的钢锥似利箭,扎在叶清溪身上的包袱上,再一收回,那包袱便已落到了她手中。她将包袱系在自己腰间,还礼貌地抱一抱拳:“多谢多谢,我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喜欢几位的生辰贺礼。”然后挥鞭缠绕竹梢飘飘荡荡着离去。
  被劫就被劫了吧,反正盒子里放着的是一颗送给这些小毛贼的彩弹,怕就怕这小毛贼发现有诈又杀个回马枪。做戏就做全套,叶清溪追上去,秦一落三人继续赶着马车前行。
  两个人一追一逐,叶清溪时不时假装体力透支,停下大口大口喘气,然后再挥挥胳膊追上去。
  前方突然一片开阔,竹海已到尽头。若离突然一脚踏空,掉下悬崖。叶清溪在悬崖前刹住脚步,探着头往悬崖下看,悬崖下有个声音传上来:“喂,上面的人还在不在呐?琉璃盏我还给你,求你先救我上来!”若离正抓着悬崖边上垂下的植物藤条,仰着头向上张望,崖壁上松散的泥沙糊了她一脸。
  叶清溪见她没掉下去,也不慌张,有意拖延时间:“要我救你也可以,你先说你怎么知道我们这趟镖中有琉璃盏?指使你的那个师父又是什么人?”
  若离眨眨眼:“你们是替林笑镖局押运的生辰纲,我认得你们的镖车,上次林镖头亲自押镖遇到劫镖的,我正好在竹林间看到了,也听到了他们谈话,自然就知道了。本来我对琉璃盏也没兴趣的,恰好明日我师父七十寿诞,谁知这么巧,今天你们又自己送上门来了,这不是上天注定要将这琉璃盏作为贺礼送给我师父嘛?至于我师父嘛……”她话没说完,身子往下滑了滑,连忙道:“哎呀,你先把我拉上来,快,我快撑不住了!”
  看她这副倒霉样子,想想这倒霉孩子回头打开盒子还要再吃一记彩弹,叶清溪心下一软,感叹一声:“谁让本大侠天生长了副软心肠呢?”他趴在悬崖边,伸出手,“抓紧我,我拉你上来。”
  若离伸出手,刚与叶清溪伸出的手相扣,嘴角一弯,邪魅地笑了笑,用力一拉。叶清溪顿觉头重脚轻,当即向悬崖下扑去,还好反应及时,扯住了一根悬崖上垂下的藤蔓。
  若离望了眼脚下滑了一大截才稳住身子的叶清溪,哦呵呵笑得春风得意:“你这块狗皮膏药,给本姑娘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吧!”说罢,扯着藤条一脚蹬着崖壁,就要借力跃上悬崖,却不料崖壁上土石松软,一用力,土石往下垮塌,蹬了一脚空,手中藤条也被这一用力扯断,她只觉得瞬间沙石滚落,整个人径直掉了下去。
  下边的叶清溪刚刚抓住藤条稳住身子没往下掉,头上悉悉索索沙石纷飞,就被某物砸中脑袋,顿时眼冒金星,脑子一片混沌,变成个无敌风火轮,骨碌碌往下滚。
  这座山崖呈阶梯形,叶清溪滚到半山腰,正好被宽出来的一阶接住,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一声闷哼,脸朝下,像团和稀了的面贴在地上。
  本来以为总算安全着陆了,又被刚才砸中头部的某物砸到了腰,他听到自己的肋骨“咔咔”响了几声,只感觉自己的肝都快要被挤得从嘴里喷出来。
  砸中叶清溪的自然是后他一步滚下来的若离,虽然有人垫背,她也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看着天上出现两个太阳,她一时也动弹不得,疼得直喊姥姥。
  被压在身下的人吃力地拱了拱,她一个翻身挪到一边,那个人缓缓从地上抬起头,吓得她差点一脚再把他踹到下面一阶――那个人已看不清本来样貌,满脸土渣和草叶,鼻子下还挂着一管鼻血,一双眼睛正幽怨地看着她。
  她向后缩了缩,小心翼翼试探着问:“你……你还好吧?要不要我帮忙把你从地上……抠下来?”
  叶清溪吐出一嘴泥沙,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脸上的泥,摸到粘答答一手血,气得简直懒得理她,径自抓起悬崖上的藤条就要往上爬,却被人抱了大腿。“我脚崴了,带我一起上去。”叶清溪头也不回,抖开抱大腿的人,很客气地送了她一个字:“滚!”然后继续向上爬。
  若离扯着嗓子喊救命,叶清溪爬了没两步,受不了她的鬼哭狼嚎,回过头,想对她说:“你叫破喉咙吧,没有人会来救你的。”事实证明他当时真是脑子抽抽了,结果那句话他没说出口,自己捡了个大包袱挂在身上。
  叶清溪抓着藤蔓正卖力往上爬,若离挂在他脖子上落得清闲,好心点拨他:“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镖师,一点也不专业,看在你背我上去的分上,我教你一些江湖经验。我告诉你,下次遇到劫镖的,越是重要的东西越要装作它不重要,照你刚才母鸡护崽那样的反应,遇到我这样的专业人士,一眼就能看出来宝贝就在你身上。”
  就你聪明,别人都没长脑子,叶清溪心中腹诽,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她转了话题又问:“你是不是镖局请的零工?他们给你多少钱?”
  叶清溪:……
  若离摸摸鼻子:“咳咳,算了,个人隐私,不用回答。”遂又转了话题,“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你你先别激动,我只是想要是不幸掉下去摔死了我给你立个碑,对了,碑文你是喜欢草书隶书篆书还是行书……”
  叶清溪手一抖,摸到一根刺,差点没滑下去,手心一阵火烧火燎的痛,又不敢松手。他这边正难受着,挂在他脖子上的若离也吓了一跳,赶忙圈紧他脖子,叶清溪被勒得眼泪都要流出来,想叫她放手,却被勒得发不出声来,只得腾出一只手去掰她的爪子。
  若离眼见叶清溪要掰开她的手,吓得立马变成一只八爪鱼,手脚并用缠在他身上,双脚在他身上乱蹬,使劲向上爬。叶清溪感到裤子都快被她蹬掉了,再顾不得脖子快要被勒断,又赶紧伸手拽裤子,结果一分神,手上脱力,又顺着藤蔓向下滑了一大截,手心被拉破了一大条口子,鲜血流出,滴滴答答往下掉。真是,爬了半天受了老大的罪又得重新来。
  等到好不容易爬上崖顶,叶清溪全身骨头都似要散了架,强撑着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扯下衣角一片布头简单将手上伤口缠了下。若离一瘸一拐走到他身边用胳膊肘戳戳他:“谢谢你背我上来,你还好吧,还能走不?”
  还算有点良心,也算没白背她上来,叶清溪对她稍有好感,嗯了一声,声落,突然感到背后一痛,就被一件硬物拍翻在地,接着就挨了一通狂风暴雨的狂揍,本来就伤到的肋骨几乎要戳开他的血肉。
  若离重新将包袱系在腰间,拍拍手,总算满意了:“这下我跑你应该追不上了吧?”
  叶清溪虚弱地看着若离一瘸一拐远去的背影,气得磨牙,心头悔恨交加、悔不当初、悔之晚矣。
  喵的,这简直就是一只活生生的白眼狼啊喂!
  他收回目光,看见刚才若离站过的地方,正静静躺着一只血红色的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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