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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当我看到一张符印生成，便一剑上前，或者挥剑格挡，他早已过了，又闪至其它生成的符印上，可是并没有对我怎么样，更像是一个人独舞。我打不中他，他也不去犯我。但是在他人看来，范简余不知道对我攻击了多少次，因为他们看到的，全都是幻影。
几秒后，他闪出去了。当众人以为我要倒下时，我却啥事也没有，倒是范简余倒在了地上，我可啥都没有干啊？
“阁主？”云阁也说出话来，他们也很疑惑。
一阵呼噜声起，我们全都懂了。
“好水。”有些弟子不忍喷出。
“阁主醉了，来几个把他抬下去。”天阁长老使了几个眼色，不知什么时候就在弟子后面钻出来的，熟里熟气地四人抬手抬脚带走了。
看来是很经常这样了。
我才看着那四人又重新钻入弟子中远去，有些弟子还忍不住后看，突然间听到武阁一句：
“动他身后的妖女！”
又转过头来，但是也无法，他们也不敢上。能同时对弈三阁长老而看不出输赢的，实力恐怖不用说，重要的是我的这层皮又给我抹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旁边的弟子们不敢动，但武阁没有这么胆怯，他向上拂袖，飞来淡蓝色飞剑，我扎势用花木剑护住身后的阿颖。花木剑弹开飞剑，我心一紧，想动阿颖？
你是在试探我的底线吗？
我长剑挥霍，摇曳星法上前，云阁长老看到我靠近武阁，大声说着：“不要与他近战！”
武阁闻言，立马拂袖后退，但我已至身前。他拂袖法术挡住一切，步履不停后退。我懒得与他这样那样，直接甩一道剑光过去。剑光打在他面前的地上，激起的气势震晃了他。原本的步法已经错乱，他急忙调理。
“保护武阁长老！”
“冲啊！”弟子见形势不对，一下蜂拥而至。
我转头红眼望去，一道剑光如同霹雳，在人群中炸裂开来，本来的一群弟子，只剩几个。
“住手啊！”武阁看到那么多弟子死伤，慌了。
我没有理会他，反而转身摇曳星法靠近他，一剑劈下。
他用尽全身的真阳气激起一道屏障，挡住我的进攻。花木剑激起的剑气被阻挡，四散开来，身上的蓑衣早已在风中凌乱，帽子早已被风卷走，我的发丝飘荡在耳边。
发丝？
武阁发觉我的走神，一只手打来真阳气。我想起之前穿的白衣，穿着一件蓑衣真是麻烦。我步伐弹开，用真阳气把身上的蓑衣甩去。
相碰蓑衣裂开，是我一袭白衣，长发飘飘。
这不是我，是梦中的“我”。
“不是他！”云阁看到这一幕，本想着动手却惊呼道。
武阁也看见眼前的我，眼神里全是不敢相信，看到我靠近他，竟然慌了神。
“你到底是谁？我们道馆阁和你又有什么仇！”
我已然在他面前，迎剑起一式放出，他拂袖抵挡，脚下不停后退。
“武阁！”天阁和云阁同时喊道，还不忘手中动作支援。
本来的近战缠绵因为这个强制分开，可我的心无法动摇。今天，定要将你失命于此。
红色符纸不断飞来，我剑影偏来偏去，把符纸全部横色拨开，为自己开路，全力靠近武阁。
武阁看见红色符纸都没让我退后半分，反而是越激越烈，不禁感叹道，他们这是惹了什么东西。
“你敢动我！”
谁知我一剑上去，他的头颅从脖子上离开，飞出去还撒一地的血，只在那声我的几秒后就变成这样，真是嘲讽。
“你……！”云阁有些气恼地说不出话来，“我要给武阁报仇！”
原本的防守变为进攻，还是挺猛烈的。几分火球从身边飞过，火星四散，还有那熊熊烈火的燃烧声。我闪过几颗，便摇曳星法向他靠近，像武阁那样。我步法诡异，他也没用火球与我耗，而是直接过来。
应该是被仇恨冲昏了脑袋。
临近的那一刻，木剑打在他的肚子上。即使是木剑，在真阳气的渲染下没有穿过他的身体，但其绞起的气势已经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他倒下嘴角的血迹很是明显。
“清毅……。”虽然阿颖没有发出声音，但我能感觉到，能看到她的唇的动作，说的正是这两个字。
“予在哪？”我有些回神，收回我的剑，想起此行的目的，冷漠地问着天阁长老。
天阁长老唇齿微微颤动，最终没有说话。
“不说话？你也想试试吗！”我挥霍长剑，指着他。
“别！”李佣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而天阁长老却想叫住他：“李佣！”
“求你别杀我师傅。”李佣不顾叫喊，上来跪着，口中说着这句话。
他现在的苦苦哀求，与往日的他截然不同。他是道馆阁新一辈之风，代表的是清道馆，给我下跪代表的是道馆阁认输，所以天阁长老才会叫住他。
“给我不杀他的理由。”最直接的，也是有效的。
之前在南吾见过这李佣，对他印象不好也不坏，只要他说出我认可的理由，我便不杀他的师傅。
也或许是，我想起了我和我师傅清平。
接下来，他娓娓道来的是，予的下落，结果是根本不在这。消息假的，只是为了骗清道馆的后续之人前来。
“师傅，也是为道馆阁着想。”
我冷漠着，没说话，最终还是没得到予的消息吗？我只能这样想着。
天阁也没说话，默默地听李佣说完，仿佛迎接死亡一样，但神奇的是我收起长剑，走出这大堂院子。
我牵着阿颖的手，直至走出道馆阁的大门，走出原本看戏的小商小贩的眼中。
“清毅。”
我转过身，看着阿颖，她也望着我，四目相对。
“你怎么这么冲动？”
想起之前的“不要犹豫”，有些疑惑。
“不是你叫我去的吗？”
“那不是我！”突然阿颖来一句。
“你在说什么？”叫我去的是你，结果说我的也是你。
莫名其妙。
“你变了。”微微沉默了一下，阿颖说出了这句话。
“是的，我变了。”我应该是换了一具身体。
这长发，这白衣，十分熟悉，连阿颖的个子也变矮了，原本的我，身高和阿颖差不多的。
“不，不仅是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心。”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有点觉得阿颖是在无理取闹。
“好好想想，你就会发现。”阿颖说着戳了戳我的胸膛，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大概是回到花木剑里了吧。
好好想想？当我冷静下来，当我把花木剑拿起来细细揣摩，当我随便找个旅栈躺在床上的时候，才发现，阿颖不像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啊。
而且……她话也没说清楚。
“阿颖，阿颖……？”连叫了几声都没回我，女孩子的心思真不好猜，只是想把她叫出来问清楚而已。
她，是生气了吗？
细细一想，我六成真阳气是怎么在三阁长老中存活下来的。他们不说有九成真阳气，七八成总有吧？
我跳下床，觉得这一处太不对劲了，难不成这就是师傅选我为后续之人的原因？
照了照镜子，因为想起刚进旅栈的时候，有好多姑娘女孩朝我望来，当时我以为身上有血迹未祛。结果现在一照，才发现里面的人儿如此的俊俏模样，这是我吗？
高挑的鼻梁，无暇的脸上一点皱纹也没有，一头长发衬托，即使没有打理，依然显得那么帅气。
我怔住了，身上的白衣也不知不觉中合身，记得好像穿的时候，并不合身啊。我简单的捋了捋头发，学着紫陌踪那样，把头发披在后背，不是很多，披着应该没事。
我……真的变了一个人。
我说的是指换了具身体，突然，这一句话带给我的却不是这个，而是这个模样下那张冷漠的脸，当是在道馆阁……那是我吗？
之后我睡了一觉，醒来发觉还没到晚上，于是决定出去转一转。还没出旅栈，只是靠在外面围栏上，下面人流熙熙攘攘，早已将我硬闯道馆阁一事传遍整个芋都。
夸大其词是无可避免的，什么与道馆阁有深仇大恨，有些人听了直摇头，说是硬闯道馆阁，只为俏佳人。
我把视线收回，对这些漠不关心。好不容易来次芋都，不转转怎么能行？
下了楼梯，去外面的大街看看。这旅栈还是处于街道，出去就能看到摆摊的小贩。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背影挺熟悉，转瞬消失在一商摊边，想跟上去，但却又被叫住。
“清毅。”转过身，看见李佣。
“真的是你。”他突然说道。
我也意识到，我露馅了。
“我有话想对你说。”。
“没兴趣。”紧接着这句还给他，我转身打算离开。
“关于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