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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的确是没听说过。”亚当叹了口气，“不过，弑神者……为什么会有那种称号？”
“知道上古三魔吗？”无念反问。
三人齐齐摇头。
“也是，这种东西怎么会有记载……”无念挠了挠头，“听好了，上古三魔，跟字面意思完全相反，他们非但不是魔族，更是上古神中最强的存在。”
“好了不要再自夸了。”阿瑞斯瞥了他一眼。
“自夸？难道……”东皇太一张了张嘴，“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的？”
“我可没说我是其中之一。”无念白了阿瑞斯一眼，“我曾经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挑战了他们三个，虽然不是一挑三而是一个个打，但我确确实实地战胜了他们三个。
“在那之后，那三人决定隐退，所以把监视者的‘权’交给了我，并且让追随者们对外宣称是我杀死了他们。‘弑神者’就是这么来的，没你们想的那么传奇。”
“但还是很传奇啊，毕竟你打败了三位最强者诶。”加百列说，“等等，你说了特别的原因，方便透露吗？”
“没什么，反正都过去了，你想知道的话倒也无妨。”无念摇了摇头，“其实能打败三魔并不是因为我有多强，而是因为先知预知到了那场灾难，需要请那三位出手才能阻止。我被她委托去说服那三位，但是他们明显不想管，说是我们三个有神谕的如果连这点能力都没有，那上古神一族还不如全灭算了。”
“那然后呢？”加百列问。
“然后我就把先知跟我讲的预知情况都跟他们说了一遍，并且告诉他们没有监视者是做不到的。”无念说道，“之后他们提出让我发起挑战，然后他们会故意以一招之差败给我，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把监视者的权转交给我了。”
“那他们为什么自己不出手？”亚当问。
“因为会死。”无念沉声道，“只有结合神谕和监视者的能力，才有可能逼退那次灾难，但是这样的话我们六个都会死，因为每个人负荷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只有以生命为代价才能做到六个人的配合不出纰漏。但如果有人兼具着神谕与监视者的能力，就可以避免这种不必要的伤亡。最后是没什么直接战斗力的先知死在了灾难中，而我受了重伤。因为我同时肩负着三大监视者的能力以及灭世神谕，身体本身就难以负荷，再加上灾难的侵袭，我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你还真是伟大啊。”阿瑞斯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为什么要以战败的方式来转交能力呢，发出声明然后转交不就好了？”加百列一脸的疑惑。
“因为他们身为最强者的骄傲。直接转交的话会被认为是贪生怕死而不愿意承担责任，这样一定会被嘲笑吧？而通过推举一位新王的方式战败后转交，既能把这份责任转交出去过上安静的生活，又能避免各方的嘲笑和因为不得不承担责任而死的必然状况。抛去战败的不光彩，这真的是几近完美的计策。”阿瑞斯替无念解释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不过他们可没那么深谋远虑。”无念摇了摇头，“我当时也有这样的疑惑，他们告诉我的是，被冠以最强者的名号，这样的事情他们早就不耐烦了，更何况还要承担监视者的责任，如果有一位弑神者能够结束三魔的时代，那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事情了，所以才借此契机把一切都名正言顺地交给了我。”
“当最强者有什么不好吗？”东皇太一表示不能理解。
“当时我也不能理解，但当成为了这个最强者之后我就明白了，强者，是孤独的。”无念低下了眼，“你能得到荣耀、权力以及一众敬畏你的追随者，但是你得不到朋友。除了地位、实力相近，并且一直都关系不错的阿瑞斯之外，没人会跟我说心里话，大家都是带着敬语、带着一堆繁琐的礼仪来和我交谈，这让我很困扰。说真的，我很难想象三魔是怎么才能够忍受这种孤独感，然后把这个王位坚守了这么长的时间。”
“那你是为什么想要让我们给你行礼？”加百列耸了耸肩，“这不是很矛盾吗？”
“只是心理不平衡而已，明明我和他都一样，但只有他被后人铭记，而我什么都没有，很不公平不是吗？”无念说道，“我并不是真的想得到谁的尊敬，也不是说我有多伟大，只不过我明明为这个世界承受了这么多，却没人认识我，这种感觉，比孤独还不好受。”
“啊……抱歉，我不该说风凉话的。”加百列很诚恳地鞠了一躬。
“不必道歉，我也差不多该习惯了。”无念摆了摆手，“难得能私下见面，怎么，不打算叙叙旧吗？”
“这不是正在吗……”加百列指了指亚当和东皇太一。
“有我的份吗？”无念挠了挠头。
“当然有，新朋友也一起来吧，老朋友的老朋友，应该也有话题可以聊吧？”加百列笑道。
“那就再次打扰了。”阿瑞斯依然很有礼貌。
……
圣域那边已经不是往日平静的样貌了，现在两大军团正在对峙着，一边是数以千计的堕神亡灵大军，另一边是十二圣使和撒旦他们几个。
“卡修怎么没来？”霄直视着对面的堕神亡灵领袖，“话说，你又是谁啊？”
“我的名讳，想必说了你也不知道，小屁孩。”那位领袖冷笑着。
“就你啊？”伊萨回以冷笑，“你们旧神就一定要自取灭亡吗？”
“没想到幻神王也在，看来这一战还真是热闹啊？”那人说着。
“可不是么。”伊萨说，“被溟神夜打怕了，又跑来圣域捣乱，你是三岁小孩吗？”
“被他打怕了？要是他在这里，我立马把他打趴下，你信不信？”那人不屑地摇了摇头。
“果然，小屁孩不知天高地厚。”克罗诺斯耸了耸肩，“就算你不知道他的往事，但也该知道，他拥有杀死天帝的能力吧。”
“你又是谁？”旧神王找到了说话的人。
“没什么，一介至高神而已。”克罗诺斯说。
“别废话了，开始吧。”魔心已经拿出了他的巨剑。
“先等等。”霄叫住了他们，“我可先说清楚，圣源已经不在这里了，开战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圣源？”旧神王摇了摇头，“那种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今天我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光你们。”
“那就真的不必多说了。”伊萨冲了出去，苍穹剑的剑芒向旧神王逼了过去。其余人立马跟上，凯萨的火焰和霄的剑是最先支援到的，然后就是数支冒着白光的箭矢。旧神王被重重包围，但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应对，因为他身后的大军也支援到了。
旧神王的手中多出了一把有些破损的银黑色短剑，借着堕神亡灵们的掩护和伊萨对拼了起来。凯萨已经落入大军中央开始吸引火力，除了射手圣使之外的人也都陆续赶到。
“优先清理堕神大军，注意保持距离！”伊萨百忙之中大喊了一句。
“你拖住！”凯萨重重一脚踏入地面，三大虚像在他身后凝聚成型，整个圣域的温度骤然升高。漫天剑雨紧接着落下，好几个想包围凯萨的堕神亡灵都在无防备下直接被钉在了地面上，凯萨的压力一下子就小了很多。
“幽！”凯萨大喊，同时向天空张开手掌，如烈阳一般的巨大火球从云中钻出。趁着这个空档，不少的堕神又围了上来，然而幽的光轮已经到了。
五个巨大的光轮将凯萨围在了中央，同时填充了他所有的防守空档。攻上来的堕神们再次被击退，而凯萨的古阳落日也已经来到了地面上。
强烈的火焰灼烧着大片区域，地面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将所有的堕神亡灵都困在了里面。除了冥焰之外的火焰是无法杀死亡灵生物的，当然也包括古阳落日的君焰。这一击最大的作用就是困住亡灵大军，为伊萨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去转移战场。伊萨已经成功将旧神王带到了远处，斯奥亚跟过去准备随时支援，其他人都留在这边处理堕神亡灵大军了。
凯萨专精的是龙焰、帝焰和君焰的控制，天焰和冥焰他虽然也能用，但终究没是那么擅长的，让他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亡灵生物还是很吃力的。
凯萨从火焰当中飞了出来，一对龙翼猛地排动了几下，把抓在上面的几个亡灵都甩了下去。凯萨第一步做的就是回到了阵营当中，留下的三大虚像还在火焰中大显神威，他们现在需要的是对策。
“你能做到什么程度？”白羊圣使走了上来。
“控场没问题，但终究是造成不了多少实质性的伤害，冥焰我不太会用。”凯萨摇了摇头。
“一个一个杀做得到吧？”白羊圣使想了想后问道。
“不行的，消耗太大了。”凯萨驳回了这个提议。
“我们这么多人可以拖住的，你抓住机会杀就可以了。”霄倒是觉得可行，走过来加入了讨论。
“我是说我的消耗大。”凯萨苦笑道，“你觉得少量冥焰能杀死一个堕神亡灵？我实话跟你说，杀死一个堕神亡灵至少要消耗我百分之三的焰魂，而这里有这么多，杀不光的。”
“那还有什么办法？”白羊圣使又问，“物理攻击是不行的。”
“没人会咒术吗？”凯萨问。
“双鱼圣使和水瓶圣使的咒术是偏辅助的，处女圣使的咒术消耗太大而且杀伤范围不广，用咒术打恐怕吃不消。”霄说道。
“我能制造出等离子聚变的效果，这可行吗？”撒旦问。
“不行的，那样虽然可以杀死他们，但靠表层伤害是无法彻底杀死他们的，必须直击灵魂。”白羊圣使摇了摇头。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魔心走了过来。
“你有办法？”霄问他，“你不是纯靠物理攻击的吗？”
“我当然是不行的，不过凯萨可以。”魔心看向凯萨。
“我当然是可以的，不过还是那个问题，消耗太大。”凯萨摊了摊手。
“冥焰是可以造成实质燃烧的吧？”魔心问。
“是可以，不过冥焰温度太低了，只有两百多摄氏度。”凯萨说。
“点燃花的话，足够了。”魔心点了点头。
“花？”凯萨疑惑了。
“花？难道你想……”霄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魔心点了点头，然后向前方走去，在距离火焰外围几百米的地方停下了。
“你等我先行动，然后立马熄灭里面原本的火焰，再朝着那片区域释放冥焰，覆盖范围最好广一点。”魔心没有回头，只是交代了几句。
“来吧！”魔心右手化为猩红的爪子，直接扎入了自己的胸口。鲜血迸溅而出，他缓缓将手抽出，手中握着一颗还在不断收缩、跳动着的心脏。
“永恒绽放的蔷薇之森！”
魔心的五指向内收缩，大量黑色的血液向四周飞溅着，他的脸色也渐渐苍白。
凯萨刚刚将君焰熄灭，焦黑的地面上就开始冒出大量的绿芽，它们飞快地生长，最终开出一片广阔的黑蔷薇之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