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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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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天古树下,一群孩子们在认真练拳,这是一套熬练肉身之法,虽然看上去招式怪异,却很是实用,能真正熬练到肉身的每一处!这一套拳法打下来,即使是成年男子也会变得气喘吁吁。
  只见孩子们一个个都面红耳赤,出拳速度也逐渐缓慢起来,显然很吃力,只是都咬着牙在坚持。因为这套拳法真的很有效,他们几乎能感受到自己的进步,尤其是刚听闻先祖的事迹,眼中都泛着火热,渴望达到那种境界!
  在孩子们中云辰的身影显得稍有些瘦弱,只见他此时闭着双眸,眉头微微皱着,表情显得有些痛苦,一张小脸煞白,有细密的汗珠沿着脸颊不断流淌而下,甚至出拳时候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旁边的孩子都很专注,没有注意到云辰的异样,唯有一道目光早已注意到云辰身上,那是古战,他微微摇了摇头走了上去,大手轻轻扶住云辰有些不稳的身体,并有一道微弱的柔和光芒打入云辰的身体。
  云辰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熟悉的力量,那微微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睁开眼,看着古战微笑着道:“谢谢阿叔。”
  古战微微点了点头,而后转头看向其他孩子,云辰没有注意到在古战转头的刹那,他的眼中露出的那一丝复杂的意味。
  “十九式......从十八式到十九式我花了将近一个月时间......而这套拳法总共有三十六式。”云辰在心中喃喃自语道,他看向四周,只见大部分的孩子和他一样,而虎子已经达到了第二十一式!
  “还有不到两年便又到了启灵之日,阿公曾说过唯有将这套拳法修炼圆满才能参加启灵,也唯有如此才能真正达到启灵之效,然后踏足原点之境!”
  “只是......”云辰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苦涩,唯有他心底明白自己的体质和古村中其他人的差异,能达到和其他人相近的程度已经额外付出偌大的心血!
  随即他甩了甩头,似要将那丝苦涩甩掉,眼眸中露出了坚定之色。
  ......
  这一日,天空显得有些暗沉,厚重的乌云遍布天空,带着压抑,似有暴雨即将来临。有狂风自远处刮来,带着寒意,肆虐大地,吹过古村之时扬起大片尘土,村中的那株参天古木枝桠轻轻摇摆,发出簌簌的枝叶声响。
  在古村中的一间不起眼的小院中,有四五个年迈的老人在这里,虽然早已须发皆白,但是都精气旺盛。只是此刻他们的眉宇间都带着一丝愁绪,有些不安地看着在他们身前盘坐在地的一个老人。
  他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满头银发苍苍,脸上遍布道道皱纹,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痕迹。和其他老人不同的是,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串繁复的玉质古饰,古饰上满是诡异的花纹,只是此刻像是蒙着尘,显得很是黯淡。
  此时他闭着双眼,似在深思。伸出的右手,掌心朝上,在那里有几枚小小的骨牌,每个骨牌上都显现着古老的文字,而这几枚骨牌便是老人们的不安来源。
  骨牌呈现玉质光泽,是古村世代相传的占卜之物,据说是由先祖古击杀的几头盖世凶物的额骨所制,哪怕无尽岁月过去,骨牌仍旧带着一丝威压之意。
  “虚神、天杀、噬日......”有个老人喃喃说道,而后眉宇间愁意遍布,“大凶之兆,卦象所指皆是大凶之兆啊!”
  “阿公,你可解开这卦象之意?”另一个老人说道,而后望着沉思的老人问道:“此番卦象乃是先祖的指示,吾族身处大劫中,前路该如何走?”
  “又是将至千年......这便是吾族命运吗......真令人不甘啊......被遗忘在世界边缘......永世沉沦命运旋涡!”
  被称作阿公的老人幽幽睁开双目,眼中是一片浑浊,他是古村中的祭祀,是古村的引路之人!他的姓名早已在漫长的岁月中所遗忘,但他却继承着“阿公”这个名字。
  “路.....在何方?”阿公的声音中带着沙哑,他轻轻握紧右手,将所有骨牌紧握,随即有淡淡荧光散发而出,裹住他的右手。再次张开右手之时,那几枚骨牌竟合成一块,上面显示的文字全部消失,在荧光包裹中缓缓升入半空。
  “路......在何方?”老人再次开口道,说话间他伸出两指抹过眉心,那里竟突然裂开一道痕迹,随即一滴鲜血从那里流淌而出。
  老人手指轻挥间,那滴鲜血射入悬浮半空的骨牌,顿时间好似有种无形波动从骨牌上散发而出,一股似有若无的庞大威压一闪即逝!随即骨牌竟散发耀眼光芒,带着柔和,却让人难以睁眼看清。
  “自先祖带领我们归于此地,自此已有九千九百九十七载,再有三年便是千年轮回之劫,又因已至万年之期......”老人轻声道着,似在自语,话语间带着苦涩与不甘,“世人愚昧,皆以吾族为罪族,早已忘却在那远古年间,是何人为此界曾葬下一族!或许如今他们也忘记我等的存在了吧......”
  “吾不甘啊!”老人的眼眸中突然有神光绽放,浑身气息大盛,那眉心竟真的似有天眼要睁开,他望向骨牌,“吾族曾断开的路今后该如何接续,又该何去何从?!”
  老人紧紧望着悬浮半空的骨牌,好似看到了旁人看不到的画面,看到在那柔和光芒下的......属于古族的今后之路!
  “这便是......吾族的命运吗?”良久之后,一切归于平静,悬浮的骨牌轻轻坠落在地,发出清脆如玉石般的声响。老人闭上了双眸,让人看不到他的神色,浑身的气息顿时也下降到了极致,仿佛生命的烛火已经走到了终点,将随时熄灭般。
  身旁的几个老人顿时一惊,很担忧,只是还未有任何动作,就被阿公轻轻摆手制止,虚弱的声音响起,“去吧,吾族之路还在,度过此次大劫后我族将回归祖地!”
  闻言,几位老人脸上浮现惊喜之色,只是看到阿公紧闭不欲多言的模样,只好欠了欠身缓缓离去。
  片刻后,小院中只剩下了阿公一人,他身上的气息已降至最低,如同石雕般一动不动。他缓缓睁开双眸,一瞬间,两行血痕自眼眶中流淌而落,只是阿公却没有丝毫在意,他望向一个方向,好似穿过重重空间看到了一个稍显有些瘦弱的身影,他的嘴角微微掀起一个弧度,“我看到了,看到了路......在何方!”
  “轰隆!”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闷雷,有丝丝下雨微微飘落,暴雨即将来临!
  在参天古木下,正在全神贯注修行的云辰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刚才他好像感受到有一股目光在注视着他,只是这种感觉瞬间便消失了。
  他挠了挠头,耳朵忽然一动,小脸露出惊喜之色,而后小腿迈开飞奔向古村口,“是古峰叔他们狩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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