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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希回收回落在封面上的视线，带着好奇心问道：“你看得懂法文。”
滕允白双腿交叉在一起，把目光从书上移到顾希回脸上，谦虚着说，“略懂一二。”
“……”
顾希回有些唏嘘，他的“略懂一二”可能跟她所理解的“略懂一二”有很大的区别。
顾希回曾经也觉得自己是个见过小世面的人，十六岁考上戏剧学院，现在十七来岁，未满十八岁，年轻的女孩子总有傲娇的资本。
看到滕允白，她才知道自己看到的世界，不过是脚踩着的土地，井底之蛙局限于头顶的天空，她受限于脚底的土地。
飞机起飞，顾希回心脏跳动比刚刚还厉害，窗外是湛蓝的天地，提不起半点兴趣，耳边不断传来鸣声，有团乌黑的云朵压着她的心脏，脑袋有些晕眩
脸上血色全无，嘴唇都发青了，没有刚上飞机时的雀跃。
滕允白叫来空姐，准备晕机药和白开水，拍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轻说着，“放轻松，不要紧张，喉间模拟吞咽的动作。”
他的声音似有安抚的功效，顾希回按照他说的做吞咽动作，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安慰，耳鸣有所改善，晕眩感也少了很多。
空姐端着白开水和晕机药，滕允白道谢后，端着水杯，一只手拿着晕机药，白色的药丸摊开在掌心中间。
滕允白把药倒进顾希回的嘴巴里面，掌心有薄茧，摩擦过若软的唇瓣，像棉花一样柔软。
两人都愣了一下，滕允白瞬间把手收了回去，白色的药丸在嘴里抛开，有苦涩的味道。滕允白端着水杯到她嘴边，顾希回就着喝下，冲淡嘴巴里面的苦涩味道。
她接过水杯，自己端着，被黑发遮住的耳根子发红，脸也开始发烫，她拍拍自己的脸，连刚才的难受都消失不见了。
两人一路无言，一直到下飞机，机场门口已经有车子在等着他们，开车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剃着平头，替他们打开车门，两人一同坐到后面。
顾希回坐在车上，望着车外，他们所处的位置是青平市，一个十八线小城市，这也是顾希回的故乡，她所就读的艺校就位于市里面。
滕允白没有跟她说过拍摄的地方，顾希回也没有问过，一直到上了飞机她才知道的，到了这里，反倒近乡情怯了。
“想回家吗？”滕允白看着她对这里的环境有着眷恋，开口问道。他看过她的资料，他记忆力很强，看过一两遍的东西大多数情况下都会记得很清楚。
“不想。”
顾希回如是说。
滕允白没有追问人隐私的癖好，车厢里面又安静了下来。
车子往山里面开去，地面是土路，坑坑洼洼的，还有小石头，车子颠簸了一下，顾希回往滕允白的身上倒去。
滕允白搂住她的肩膀，顾希回的嘴巴正好亲在了滕允白的喉结处，对于男人而言十分敏感的位置。
女孩嘴唇柔软的触感，男孩耸动的喉结，气氛暧昧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