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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小伊越来越不对劲儿，直到现在显露出像是动物的状态？”宋易沉声问。
罗珊点点头，鼻头已经红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再把那个老奶奶请过来解决一下。”
“找过，起先她不见我们。最后邻居说她出远门了。”罗珊摇摇头，又仔细看了看宋易，“现在你相信我说的事儿吗？你一向不信这些玄乎的事儿。但这确确实实是真实发生的。”
宋易没说话，只是自顾自走到窗户边朝外看去。可这一看，就望见树林间一闪而过的身影。可不就是小伊。
他眉目一沉。他自小就不相信鬼神，之后学了考古，倒是听过无数邪事儿。但他均当做以讹传讹。
可现在，他亲眼看见了小伊的怪异。怎么用科学来解释呢？
——
“青果，就算你留下，你能抓到凶手吗？”
房间里，周琼琼在听完青果的话后反问:“咱们现在最该做的，就是下山把警察带上来。”
青果叹了口气:“警察？琼琼，七年前警察就没抓到凶手。甚至他们都认为那就是一起恶鬼杀人的案件。我原先是不相信有的鬼，可后来就动摇了。我甚至曾一度安慰自己，恶鬼杀人，我能怎么办？”
“可是，我自己骗不了我自己。恶鬼？即便是恶鬼杀人也需要理由吧？这世上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事情？”
周琼琼张张嘴，可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这些年断断续续，一直希望能搞清楚真相。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了线索，我不能走。”
现在青果整个人的状态是周琼琼从未见过的。
青果想，周琼琼虽然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但她依然不能感同身受。
她记得自己一个人在福利院难熬的日子；记得苏丰柏收养自己时，怯懦又兴奋的心情；记得第一次见鼻涕虫苏执的新奇:这小男孩虽然鼻涕长长，可长得真好看呀!
她觉得是自己苦尽甘来。从小被抛弃是苦，被苏丰柏收养是甘来。可不料，真正的绝望是在她长大，七情六欲初养成时猛然而至。
她推开门，亲眼看见破碎的糖葫芦，两具被吊起的尸体。她尖叫，只是尖叫，那个时候眼泪哪有时间流？她只能感觉心脏在钝钝的疼，疼的精神恍惚，五脏都拧在一起。
所以，周琼琼纵然同情，纵然怜悯，纵然与她一样愤慨难过。可她不能切身体会到那种感觉。
青果有时候就在想，老天对自己真是不公平。凭什么有的人天生富贵，活的像童话，而自己就要受一轮又一轮的煎熬？
可是，她的小店开张的时候，她突然豁然开朗了。既然老天爷抛弃自己了，那就自己活呗。所以直到现在，她都好好的，虽然没什么大钱，但过过小日子足够了。
可是，就唯有一件事儿，像一根针刺在心头，生生的疼。
周琼琼也是沉默了好一会儿:“如果你留下，我也留下。你要抓凶手，我就陪你一起抓。”
青果一阵感动:“谢谢你啊，琼琼。算命先生说过我命格注定孤寡，无缘六亲。可我没想到遇上一个好朋友，没有血缘却胜似亲生。”
周琼琼骄傲的扬起脖子:“那是自然。认识我，是你三生有幸呢。”
青果握住她的手:“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周琼琼抓了抓头发，正了神色:“那么，既然你想抓凶手。那么你有什么线索么？”
“还没有。但我在想，想抽出线索，就得整体看事情。所以我一直试图把昨天到现在发生的事儿，整体梳理一遍。然后看看最简单的突破口在哪儿。”
“你说说看。”
“嗯。”青果调整了一下坐姿，略微想了想，开口:“最开始的时候，我们是被小伊引上别墅的。当天夜里，我发现了章妈出事儿。当时大概是凌晨三点半左右，我发现的时候，章妈还没断气，说明凶手也是刚刚离开。那么，凶手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事情办的干脆利落，说明他一定早有某种准备。可是为什么选择章妈下手呢？要么凶手是章妈的仇人，要么，就是章妈无意中撞见凶手在干什么，杀人灭口。”
“那么这个凶手的身份，有两个可能。第一:我们不认识，他怀着预谋藏在山上。第二:我们认识，就在我们几人当中。但不论哪种可能，可以确定的就是，凶手既然凌晨时分出现在院子里，不管他想干什么，都一定与这栋别墅有所关系。”
周琼琼感觉脸上汗毛都立起了:“凶手在咱们几人之间？不会吧。咱们几个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啊……”
青果没回答她，继续道:“接下来，咱们所有人上了二楼商议该怎么办。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章妈的尸体不见了。只有小伊半中间从一楼上来。但她虽然奇怪，可是她毕竟是个小孩儿，要移动尸体，抹除所有痕迹，显然有些说不通。所以也就是在这个环节中，我们就潜意识里打消了疑虑，凶手不在我们之间。”
“嗯。”周琼琼赞同，“所以就目前为止，我还是觉得凶手不在我们之间。”
“我暂且也是这么想的。那么就先说凶手另有其人。”青果回答，“所以这么一说下来，我觉得目前为止唯一的，也是最简单的突破口在于，这个凶手一直藏在哪儿？他杀人后快速清理现场离开，一定有一个藏身之所。要是能推断出他藏在哪儿，不就有可能抓到他了?”
周琼琼眼睛突然一亮:“会不会是那个流浪汉？他不是常年在山上晃荡吗？熟悉环境呐。”
青果立马否决了:“不可能。他不像。当年我家出事儿后，警察曾经做过嫌疑人画像。这个凶手逻辑严密，十分狡猾，是高智商犯人。绝对不可能是那个流浪汉的模样。”
“可是我们现在真的是一丝丝线索都没有。你说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藏的这么好。如果他那么厉害，凭咱们……怎么抓啊……”周琼琼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