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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了月光和星光的照耀，但张灵一行人周围却是泛着淡淡的微光，足以照亮前方的路。
路渐渐得宽了起来，进来时张灵忘记看时间了，这会只能大约得估计一下，感觉走得差不多有个十分钟了。
张灵就觉得耳边的静谧被细微的声响打破，那低语在张灵耳边萦绕，最后慢慢地清晰了起来，张灵听出了那是张巽的声音。
“张灵...”
一声声呼唤从背后传来，张灵想要转头去看，心说大娘不是嘱咐了不让说话嘛，这张巽真是的。
可还没回过头，张灵就觉得不对，黄大娘好像还说过不能回头，想着张灵就站住了身子，可又想起来大娘说，不要停下。
嗬！真气人，啥都干不了，这规矩就跟知道会有人要这么做似的，张灵只好放慢了脚步慢慢走着。
耳边还是张巽的声音，张灵就感觉那声音越来越近，都快到自己脖子后面的。
“张灵，扶我一把，我脚崴了，疼...”
张灵心里这叫一个纠结啊，但还是听了大娘的话，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但是张灵刻意地走得很慢，心想如果张巽需要的话，可以把手搭在自己肩上。
可没有任何触感从身上传来，张巽只是叫他，但并没有主动搭上手来。
唤了几声没有回应，张灵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毕竟这样忽视这个小魔女一样的人物，张灵也不知道后果自己是否能承担得起。
果然身后的声音变得冷了起来，这种威胁的声音张灵再熟悉不过，“快扶我一把！再走一步，腿给你打断。”
张灵心想，张巽喊了这么久，黄大娘也没管，估计就是给他们随便定个规矩，让俩人路上安静点，专心赶路。如果真是坏了规矩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张巽哪还能叫这么久。
既然坏了规矩也没什么可怕的后果，那张灵就要以大局为重了——照顾张巽——得罪了她可比得罪妖魔鬼怪吓人多了。
想着张灵就停了下来，转过身，一脸的无奈，“来了来了，你说你也不小心点，怎么就...”
转过头，张灵愣住了，被面前的大脸吓了一跳，但短短一秒之后，张灵就有点想笑。
在张灵眼前的，根本不是张巽，而是一只一人高的大鸟，之所以吓一跳纯碎是因为这玩意贴的太近了，下意识地张灵哆嗦了一下。
可看清之后，张灵发现这只大鸟长得还挺别致，鸟头歪着，长长的鸟喙就要顶到张灵脑袋上了，但鸟喙并不尖锐，而是圆滚滚得，张灵看着这个鸟脸有点高中历史课本上，渡渡鸟的样子。
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张灵看，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张灵反倒觉得这大鸟有点可爱，伸出手就要去摸鸟头。
大鸟歪着头，见张灵伸出了手，喊着，“张灵，张灵...”
张灵听着鸟嘴里喊出了声音，分明跟张巽的声音一模一样，惊了一下，收回了手，退了两步，没忍住说出了声，“卧槽，这什么玩意。”
大鸟喊着张灵的名字，呼扇着翅膀，发现张灵还是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处，鸟脸上阴晴不定，堆满了疑惑，也学了一句，“卧槽，这什么玩意？”
如疾风一般，张灵身后一道影子晃过，落在了张灵和大鸟面前，原来是黄大娘赶了过来，对着大鸟一阵吱叫，毛发耸立，能看到一层墨绿色的荧光在黄大娘的皮毛下流动，张灵知道黄大娘在运行体内的灵能。
大鸟有些惊慌，惊叫了两声，这怪叫声张灵觉得耳熟，仔细一想，跟在林子里听到的怪鸟叫声颇有相似。
鸟身一耸，双脚蹬了起来，扑打着翅膀，大鸟从石缝中向上飞走了。
黄大娘确定大鸟离开了，周围也没了其他的威胁，转过头瞪了张灵一眼，“把大娘话当耳边风是吧？”
张灵心里委屈，“张巽先嚷嚷的，你咋不说她...”
张巽这会才跟上，刚跟上张灵跟黄大娘就听到张灵打小报告，一头雾水，起手就是一个手刀，“我哪嚷嚷了。”
眼看着气氛就要紧张起来，黄大娘赶紧拦了下来，“行了，赶紧走吧，就快到了。还好你是个丢魂少魄的人，也怪那叫人鸟倒霉。”
张灵没明白啥意思，黄大娘没多解释，就让大家先赶路。
......
往前大约又走了五分钟，张灵就看到前方的石缝又重新变窄了起来，微微有光亮从石缝后传来。
逐渐地，黄大娘走进了那片光亮中，张灵也慢慢接近，走了过去。
从石缝中走出的一瞬间，张灵立刻发出了三声感叹，一个是张灵，另外则是罗叔跟张灵体内借宿的何曼婷，两鬼一人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张灵就觉得自己眼睛看不过来了。
张灵一行三人所处的位置，离灵街还有一段距离，依然是在山顶上，脚下的风光一览无余，远远地已经能看到灯火通明的灵街了。
而正如黄大娘所介绍的，灵街的规模看上去跟一个镇级的行政区划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与现代化的城市灯光不同，整个灵街被灯笼油灯和烛火点亮，使得灵街红彤彤的，张灵第一感觉是，过年了。
隐约能看到各种人魔妖鬼在街上走动，好不热闹。
张巽和张灵将面具摘了下来，黄大娘则摇身一变，变幻成一名三十出头的妖艳女子，扭动着身子就往山下走。
张灵看着黄大娘变成的大美人扭动的腰肢，咽了咽口水，心想真不愧是妖精啊。
两步跟了上去，“大娘，之前那大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张巽也跟了上来，并着排往山下的灵街走。
黄大娘嫣然一笑，“那是叫人鸟，之前在山上的时候我就发现它跟着我们了。叫人鸟能学人说话，只要它叫了你的名，跟你对上眼，就能勾走你的魂魄，人也好鬼怪也罢，都会中招。”
“只是这鸟今天倒霉，碰见你这么个缺魂短魄的，剩下的一魂一魄还被那老家伙攥着呢，怎么叫也没用啊。”
张灵点了点头，这才明白大鸟为啥叫完自己的名字，一脸懵逼地盯着自己看。
三人继续下山，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树林里，一个黑影始终保持着距离，跟在他们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