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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灵这话，没法接，换着谁都没法把这么不要脸的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张巽只好作罢。
余方长微微一笑，“年轻真好。行了，别斗嘴了，巽儿你也坐过去吧，接下来听你们大娘的话，今天的行动，黄大娘带队，一切行动听从大娘的安排，巽儿你也是。”
余方长最后把话落在了张巽这儿，作为师父，余方长最知道张巽的脾气，所以得赶紧先给张巽下命令。
灵街鱼龙混杂，黄大娘要是带这两个孩子，肯定会有些不寻常的手段，别到时候张巽不同意，俩人再起了纠葛就不好了。
“是，师父。”张巽倒是答应得爽快。
两步走到床边坐在了张灵身边，张灵赶忙把书往被子里塞了塞，自己这书是出自明阳观的道长之手，虽说张巽并不认识薛保坤，但是看见那个落款，保不准会以明阳观的名义把书收走。
塞完书，张灵下意识地坐远了一点，离张巽好几个身位。
“行了，那就麻烦黄大娘了。”余方长拱手说。
“不必多礼，回来记得请我吃两顿酒就行。”
说完话，余方长先行出了门，顺带手把门关上了。
黄大娘看着张灵和张巽，摇了摇头，也不知是跟这俩人说还是自言自语，轻声道，“余老道可真是心大，让这么两个孩子闯灵街。”
张巽听着这话，感觉自己被看扁了，面色就有点不好看，但毕竟师父刚嘱咐过自己，要听黄大娘的话，当下也就忍了下来。
“之前没去过灵街吧。”黄大娘明知故问，也是听余方长说了张巽的脾气，这会显然是要先打压一下这个小丫头。
俩人摇了摇头。
“行吧，那你们可就得好好听我的话。”说着黄大娘盘腿坐在了地上，“先给你们讲下灵街，这灵街可不单单是一条街，而是有拢共三纵九横，大小规模按照你们凡世的叫法，怎么着也得算个镇，东西长南北窄。”
“三纵宽长，是主干，路头的牌子上写的是街，三条主街以上古三皇为名，由分别是伏羲街，女娲街，神农街；九横短窄为辅，路头的牌子上写的是巷，巷名就不一一介绍了，到了再跟你们说。”
“我们要去的黑市，是在灵街的尽头，靠南的女娲街与九巷的最后一巷，空巷，的交汇处。”
张巽听了若有所思，“空巷好，真要是谈不拢动起手来也方便。”
“你个女娃子，口气倒是不小。”黄大娘一听，哈哈大笑，“虽然听你师父说了你的本事，但是既然跟着大娘去，你就不能自作主张，尤其不是随便动手。在灵街长待的，可不是你在凡间收拾的那些阿猫阿狗。”
“真有了什么情况，大娘来处理，你们两个后生不要出头，明白了吗？”
张巽以为黄大娘这话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点了点头。但其实，黄大娘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瞟着张灵。
张巽有多大的本事，黄大娘不清楚，仅仅是听余方长说张巽是百年一遇的奇才，但黄大娘并不知道她究竟几斤几两。
但张灵就不一样了，虽说两人曾把酒言欢，但黄大娘手背上那一剪子划过的伤，现在还记着呢。说着黄大娘还转过头深瞧了张灵一眼，发现不仅有大叔在他身上，这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女鬼。
想到罗古轩跟白无常的关系，黄大娘咧嘴一笑，指了指张灵，“不过嘛，有这个小兄弟的背景在，估计也没人敢招惹。”
张巽不知道张灵和罗古轩唬弄黄大娘的事，不明所以，“他？算了吧。”
张巽知道张灵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她甚至比张灵还要了解他身上这个系统，在这片土地上，奇人异世数不胜数，而张巽之前就接触过灵魂摆渡系统加持的普通人，其中就有罗古轩带的前几个宿主。
但显然那几个下场都不是特别好，不然这会罗古轩也不会是张灵的管理员，只是罗古轩从来没说过这个事儿，张灵也就不知道，张巽倒是清楚，但她可没心思揭老罗的短。
黄大娘心想，这丫头果然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能跟七爷攀上关系的人，岂能是鼠辈。但也只是啧了一下，毕竟是余方长的徒弟，黄大娘觉得还是要留点面子给她。
“行了，废话不多说了，接下来得给你们捯饬捯饬了。”
说着，黄大娘从袖里取出了两个面具，白底的面子，黑笔画的五官，样貌不算吓人，但也不能说好看，就是中规中矩的两个面具。
“一会我给这面具上沾点我的精气，老身数百年的道行，压压你们的人气儿应该没有问题。”黄大娘说着，就往面具上喷了两口黄烟。
一股骚臭味弥漫了开来，黄烟扑在面具上，烟雾不散，反倒是越来越浑浊，最后慢慢收缩，覆在了面具表面。
张灵屏着气，喉头抽动了一下，感觉有点恶心，“大娘，不带不行吗？”
黄大娘倒没因为张灵的嫌弃而恼怒，反倒是笑的开心，“那可不行，带着人气儿可是进步了灵街的。不过不用你们一直带着，只要进了入口，就能摘下来了。”
说着将面具递给了张灵张巽，二人接过来，拉开皮筋，将面具扣在了头上。
果然呼吸间有些狐臭味，而那面具贴着鼻子，张灵感觉自己像是钻到了狐臭患者的胳肢窝里。
戴着没有一分钟，张灵就赶紧摘了下来，发现张巽也已经扒开了面具，两人一阵干呕。
“大娘，不是我们不尊敬您啊...呕...只是这个味儿啊...呕...”张灵被熏得说话都有点费劲。
黄大娘脸色不是很好看，但自己这妖气带着天生的兽味儿，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怪你们，老身就是这么个种族，也没有办法，实话说，我自己都觉得这味儿大...呕...”黄大娘也被这俩人的干呕声勾的有点恶心。
一推门，余方长进来了，不愧是得了道的高人，什么都算到了。
伸手递过去了两颗丹药，张灵张巽接了过去，余方长示意他们含在口中。
丹药入口，一股清凉的气息荡漾在口中，张灵就觉得呼吸轻快了很多，再戴上面具也没有闻到难闻的气息了。
余方长送完药赶紧出了门，因为黄大娘头发已经立起来了，黄大娘见这丹药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不知道是干吗的，全当是老道的养生药。
今天这才明白是驱臭的，想着之前余方长一见自己就往嘴里塞这个药，黄大娘气不打一处来。
可余方长跑得比兔子还快，黄大娘是有火没处发，心想，也不知道给我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