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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灵感觉有点蒙，它死之前是只狗，显然它是没用过钱的，死了以后，一只孤魂野狗，自然也没人给它烧纸钱。
狗灵觉得婉清这个要求很过分，感觉自己受到了歧视，瞧不起低收入鬼群吗？
“我没钱。”说着，狗灵低下了它高傲的头颅。
婉清透过张灵的眼，盯着狗灵，笑了，“你说的那种钱，你的确没有，不过嘛，你有我也不会要，我说的钱，你有，只是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
狗灵一头雾水，沙包大的眼睛不再凶神恶煞，乖巧地盯着张灵，希望他体内的小姐姐给它普及一点知识。
张灵还挂在狗牙上，婉清虽然能飞来飘去，但限制在这具身体内，她也感觉到了久违的重力带来的吃力，“狗子，你趴好，姐姐给你上一课。”
狗灵很听话地趴在了地上，张灵得以站在地上，张灵和体内的婉清这才轻松了一些。
婉清清了清喉咙，说：“咱们这个世界里，通用货币有两种，一种是冥币，就是你刚刚说的没有的那种钱，不过这些年，冥币通货膨胀的厉害，为了控制物价，只有少量的物品可以用冥币购买。”
“另外一种并行的货币机制，是灵能，基本上我们的日常生活都要用到这个。”
听到灵能这个词，狗子依然是摇了摇头，表示不太明白是什么东西。
婉清继续解释道，“灵能来自于我们灵体本身，是天地灵气汇聚于灵体的一种能量形式，每个灵体能获取的灵能上限不同，但大抵是差不多的。”
“但像我这具身子的主人，因为是活物，灵魂被限制在了躯体里，跟我们比起来，能容纳的灵能就差很多了。”
“灵体的灵能自然产生，二十四节气为灵能积聚日，到了换气之日，灵能会在体内自动充盈，但这一部分灵是固定的，每个换气日会有我们灵能上限二十四分之一的灵能被填充进灵体，一年下来能将体内充满一次。”
“在每年大寒之后立春之前，灵体体内的灵能若在八成以上，可以有一次沟通天地的机会，能提成我们灵体的修为，具体有什么用我就不给你详细介绍了，反正肯定好处多多就是了。”
“最直接的好处就是，进阶的灵体灵能上限就会增加，所以你明白了吧，我们的世界里，你就是有本事，会赚钱，也没用，因为能容纳的灵能是一定的，我们的钱包就只有这么大而已。”
狗灵听的有些激动，自己死了这么久，一直在巴掌大的楼道跟走廊的一半空间里溜达，虽然已经是灵体世界的一部分了，但听着婉清说的这些从来没有听过的东西，深感自己之后踏入灵界社会的路还很漫长。
狗子忍不住问，“那我现在也有灵能吗？”
“有啊，死了都有的。灵能在各个灵体中表现形式不一，但大多都偏向于绚丽的外在表现，所以在我们灵体世界里，也可以说是鬼间，越亮的越有钱，穿着越浮夸的越牛叉，我刚刚看你身体里，暗金流动，应该就是你的灵能，你死多久了？”
狗子想了想说：“半年吧差不多，记不太清了，死的有点仓促，我只记得当时在这边楼道被喂食，低下头吃东西就啥都记不得了，醒来的时候已经会飘了。”
张灵听到这，愣了一下。
婉清表达了对狗子的同情，但狗子却不以为意，满脸写着对这个迟到的新世界的期待。
“那你要多少灵能，只要给的起，我都给你！把这具身体借给我，我就能走出封印了！外面就是我的广阔天地了！”狗灵吐着舌头，在张灵身前舔来舔去。
“好说好说。”婉清微微一笑，“那我这就解除跟这具身体的合约。”
张灵听到了婉清的话，集中精神刨除杂念，在脑海中默默地应答着，“同意与借宿者解除合约！”
冷冰冰的系统声传来，“双方协商完毕，正在解除借宿者郑婉清与宿主的临时融合状态...”
“...解除状态，完成度20%...警告！请宿主注意备份记忆数据，警告！请宿主注意备份记忆数据...”
系统的警告提示，显然让张灵慌乱了起来，他知道如果不备份记忆数据会出现什么情况，他可不想再醒来的时候依然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他现在的衣着，如果再次醒来的时候，可能连T恤都不剩了，那就真是变态裸男了！
虽然现在也挺变态的看上去。
“...解除状态，完成度50%...”
怎么办？怎么办！
张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偏偏这个时候，怎么叫系统，系统都没有回应。系统大叔完全被这个冷冰冰的机器声取代，只是机械地汇报着工作进度。
张灵发现大叔是在自己开始跟婉清融合的时候消失不见，为什么会这样？大叔不是说自己是超级管理员吗，怎么随便一个灵魂的临时融合就能把超管的账号给顶掉啊，这尼玛算什么管理员！
张灵着急的功夫，婉清还在冷静地给狗灵下套，“只要占了这具身体，狗子你就可以畅游天地了！姐姐我见过的鬼多了去了，你一看就是日后有大作为的狗！”
狗子嘿嘿笑着，被眼前这个看起来就非常可爱善良的小姐姐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我把这个身体转租给你，一天2...额，5点灵能，你能使用这个身体的全部权限，但同时为了你更好得驾驭这具身体，你需要共享你的能力和记忆给这具身体。可以接受吗？”
狗子疯狂点头，舌头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咳，张灵...咳咳...张灵，签合同了！”婉清在张灵脑海中提醒着。
“...解除状态，完成度90%...警告！数据备份通道已关闭，即将交接身体权限...”
张灵还愣在原地，他想起跟婉清的约定，今晚还打算一起去游乐场的，可自己就要忘记她了。
这个把自己伪装的几乎没有破绽的小女鬼，明明说没上过身，却一下钻进了他的身体，明明说自己被困在寝室三年，却把灵界的事讲的头头是道。
她跟自己说的究竟有多少是真话呢，可能再也没机会知道了吧，她就要走了，张灵想。
“...完成度100%，临时融合解除完毕，经借宿者与宿主协商，中止借宿状态，现释放宿主体内借宿灵魂...”
“张灵！快同意啊，我要走了...快把狗子签了啊！不签小心被狗子咬死啊！张灵...”
婉清的催促声，越来越远，张灵想说点啥，可他终究是没能张开口，眼前一黑，四周也顿时没了声响。
张灵最后的感觉，是身体在向后倾倒。
......
......
......
“...叮...寄宿合约已签订完成，因未交代借宿时间，在此默认为系统最大值，999999天，如有更改请后续提交。”
提示声后，一股清凉从张灵下体蔓延至全身。
“你说你，自诩是个啥孤高学霸，弄半天还不是个见一个喜欢一个的，因为个姑娘自己命都不要了？你倒是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啊，弱鸡宿主。”
吧嗒——
是打火机的声响。
“呼——还有个事我要说一下，我跟系统配音对比了一下，我觉得我这个‘叮’啊，学的挺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