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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读取到张灵脑海中那瞬间闪过的漫长一生，“别瞎说话，正常点！你别把女鬼吓跑了！”
张灵留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做了个抱歉的动作，“没啥没啥，跟系统说话呢，别在意。”
少女不甚理解地眨眨眼，也没有深究。
张灵看着面前的少女，差不多一米六五的身高，这会少女双脚离地飘在半空，加上张灵坐着仰视，除去这些视觉误差，张灵觉得她最起码也有一米六。
房间里，张灵呆看着少女，少女歪着头俯视着张灵，两个人隔着一道玻璃门的距离，谁也没有再说话，窗外的蝉鸣应景地响了起来，似乎是打算打破这样的尴尬。
“说点什么啊！”系统看不下去了，提醒着张灵。
张灵听到声音，“哦，哦。”边答应着边站起了身子。
接着张灵的五官为难地挤在一起，双手来回揉搓，最后下了好大决心的样子，站得笔直伸出了一只手，“你好！”
系统感觉这一幕很熟悉，他怀疑打招呼对张灵来说是像法术一样的东西，不然为什么每次打招呼之前都有这么长的引导时间。
少女并没在意张灵一惊一乍式的问候，依旧笑靥如花，同样挥了挥手，“你好。”
张灵看着少女，笑了一下，少女也微微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两人就这样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沉默...
系统感觉自己要崩溃了，“咋的，带你相亲来了？你俩干啥呢？宿主你能不能主动点，跟我贫的时候嘴皮子不是挺溜的吗？”
张灵也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气氛的确开始变得有些奇怪了，不管怎么说，对面再好看也是女鬼，自己要克制。
终于，张灵憋出了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用手卷着头发，“婉清，郑婉清，你呢？”
“婉清，真好听。我叫张灵，灵魂的灵。”
“我的名字是我爷爷给我起的，取自诗经。”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一美人，婉如清扬。”系统在张灵脑子里小声哔哔。
张灵心领神会，立马接过话来。“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一美人，婉如清扬。好名字！”
系统在张灵脑海里默默地比了一个大拇指，心念孺子可教啊！
张灵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新死的吗？”
系统听到这儿差点当场宕机，本来以为他开了个好头，可以顺利沟通了，没想到这货说话完全不讲章法，不对，应该早就想到这点的，系统有点后悔让张灵跟这个女灵直接对话，这种事以后还是系统来比较好一些。
然而婉清听了并没有一点不开心的意思，反而笑着回答，“不是，死挺久了，三年多了。你呢？”
“哎哟，不愧是学姐啊，跟你比我就差点意思了，我这还没死呢，估计还得几天。”张灵挠了挠头，“也不好说，可能过完明天就死了。看情况吧。”
“我当初是上吊死了，挺难受，你可别学我，哈哈。”
“哈哈，不会不会，我还不知道呢，系统说我还有一天多点的时间，也不知道到时候是走流程还是直接死。”
说完，两个人笑得更开心了。
系统彻底蒙了，这是什么情况？合着眼前这个女灵也不是脑子多好用啊。这俩人节奏怎么就那么合拍？为啥这样的话题能聊的这么开心？
“打住打住！你俩消停会，什么啊就，死法交流会啊？别扯没用的了，你叫郑婉清是吧，任务单我刚刚看了，有你的委托，直接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和委托任务吧。”
婉清楞了一下，“委托，什么委托？”
“自己的委托都不记得了？是不是时间太长了，你忘记了，我这是用笔写的任务单，格子有限只知道有委托，也不知道具体内容，你等下啊，我问问。”
话音说完，张灵脑子里噼啪的键盘敲击声又出现了。
“不在线啊，今天周几？”系统问道。
张灵掏出手机，看了一眼，“7月5号，星期六。”
系统有点犯难了，啧啧了半天，“那没办法了，周末没人上班，周一上班才能知道具体你的委托是什么内容。”
婉清此时已经飘出了厕所，在寝室里绕着电风扇飞来飞去，“那行，就等周一呗，不急。”
张灵一听，反正一时半会不知道任务是什么，索性躺在了地上，刷起了者也。
系统看着张灵翘着二郎腿，哼哼唧唧的赖样，一肚子火，“哎哎哎，人家不急是因为人家已经死了，你也跟着玩起来了，她不急你也不急啊？等到周一你就跟着一起飘了。”
张灵听系统这么说，看着眼前这个扮演电风扇的贪玩美少女，忽然觉得死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张灵正出神，突然电话响了，联系人上赫然写着，“老妈”。
张灵赶紧接起电话，“喂，妈呀。”
“儿子！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在哪呢？你没事吧？谢天谢地啊，亲爱的，儿子找着了，活着，还活着...”
“...我听听，我听听...喂？喂！儿子？是你吗，儿子，说话呀...”
一个浑厚的男音响起，张灵听出这是他爸。
“唉，在呢在呢，怎么了爸。”
“哎哟！真是我儿子，这声儿谁都学不了，可太好了，那庙太灵了，我回去得还愿去！你现在在哪呢，我跟你妈到你学校了，你怎么上来也不打个招呼啊，你都不知道我跟你妈找你找的啊，急死了都，警察都要安排船用杆子水底捞你了！”
张灵越听越不对劲，“等会等会，什么就我还活着，我不一直活着吗...啥海底捞，水底捞的...咋了？”
“完了，儿子可能泡久了，脑子好像出问题了...”
声音有点远，这话应该是张灵他爸把手机拿开说给他妈听的，但张灵依然听的到。
“咋的，出啥问题了？”
“他好像忘了自己掉河里的事了，还说啥...海底捞啥的...”
“那是饿了，你游一个礼拜你不饿啊，电话给我...儿子？哎，回来了就好，饿了妈带你吃火锅去...你现在在哪呢？”
“我啊，我在女生宿舍呢...”
“...女生...儿子，妈也不知道你从水里上来几天了...你长大了妈不管你，但你这个身体啊，还是要注意...那我跟你爸先在你学校北门住下，顺便通知警察你找到了，你完事来找我们啊...”
“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
“把那女生也带着啊！你放心，你喜欢就行，我就是看一眼...就这么说了啊...”
嘟嘟嘟...
张灵脑子里一团乱麻，自己掉河里是什么鬼，之前系统好像也提过自己快死的事，所以自己是掉河里了？不能啊，他一个弱鸡平时连洗脸都不敢把盆接满，怎么会掉河里呢？
“系统，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跟我讲讲，你跟我融合的时候，我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