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书中自有颜如玉

　　颜如玉正处在伤心之中，对于宋文森等人愤怒离去，她已经没有了心情去理会。
　　后者对外宣称是她的追求者和仰慕者，一直以来似乎总是形影不离，而此刻她伤心至此，宋文森竟然毫无只言片语的关心与安慰就愤怒离场，本来就对宋文森没有好感的她又怎会再去理会……
　　聂无心其实原本只是打算看看热闹，并无心参与颜如玉代表颜氏绸缎庄举行的辞赋答谢活动，谁知宋文森的嚣张做派实在是太过霸道，完全是仗势欺人、恃强凌弱。
　　聂无心对这一点痛恨至极，于是他心中的怒火便被宋文森点燃了，才会出头，抢了宋文森的风头。
　　而颜如玉的反应更是他始料未及的，这小妮子为何反应会如此剧烈呢？难道是和这最后这三首辞赋有关？
　　这三首辞赋聂无心是比较熟悉的，这是西汉著名的才女，同时也是华夏古代历史上四大才女之一的卓文君所作，表达对即将恩断情绝的夫妻感情的悲痛和绝决。
　　此时这三首辞赋在这个时代并没有流传开来，无论是宫廷还是民间都还没有人知道这三首辞赋的存在，所以在场的人皆是第一次见到这三首流传千古的辞赋名篇。
　　可问题是，颜如玉怎么会有这三首辞赋呢？
　　聂无心想了半晌，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待他回过神，见一旁的玉如颜正在安慰颜如玉，后者早已成为泪人、一副黯然神伤的神情。
　　看见一位超尘脱凡的美人如此伤心，聂无心心中也情不自禁是升起一丝怜爱之情。
　　“如玉姑娘，你没事吧？不知是不是在下的回答有何不妥之处？让如玉姑娘如此伤心！”
　　听见聂无心这么说，颜如玉接过玉如颜递过来的粉红手帕，拭去了眼角泪水，强自镇定了一些。
　　“不，不关公子的事，是如玉想起了一些伤心的往事，所以一时情难自禁，还请公子勿怪如玉失态。”
　　“怎么会呢！每个人新心中都难免会有一些被岁月尘封的伤心往事，一旦触及，难免凄入肝脾，此乃人之常情，还望如玉姑娘不要过于伤心才好。”
　　“多谢公子关心，如玉会没事的。”
　　“那就好，如颜姑娘和如玉姑娘多多保重，在下先告辞了……”转身便欲迈步离去。
　　“公子请等一等。”
　　“如玉姑娘还有何事？”
　　颜如玉顿了顿，微微有些羞涩，“公子……可否到后院叙话？”
　　“这……如玉姑娘，在下知道这里很多人都仰慕你的才华和美貌，而且刚才如玉姑娘确实也曾许诺谁能答对最后三道题，便可以到后院与如玉姑娘畅谈心扉。”
　　“不过如玉姑娘此举主要目的，是在于推广颜氏绸缎庄的绸缎制品，聂无心自问只是一介布衣，未敢奢望得到如玉姑娘的垂青，所以到后院叙话就免了吧……”
　　“公子误会了，如玉邀请公子到后院叙话，是有事想向公子请教。”
　　“原来如此，那在下就叨扰了！”聂无心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当即便答应了颜如玉的邀请。
　　颜如玉自称那三首辞赋是她自己自创的，但是这三首辞赋其实应该是出自卓文君的作品，历史记载不会有错，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渊源？
　　聂无心始终想不明白这一点，可能只有颜如玉本人才能给出答案吧？
　　“今日多谢各位公子捧场，如颜在此谢过，日后仙乐府若再有诗会、乐会，还望各位公子多多捧场……”
　　玉如颜笑着对围观众人道，也是间接下了逐客令。
　　众人纷纷离去，时不时有人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看聂无心和他身旁的两位佳人，露出艳羡的目光。
　　后院中有一个雅致的小花园，颇为宁静。
　　玉如颜招呼聂无心和颜如玉坐下，并奉上香茶。
　　聂无心很有礼貌的致谢，拿起香茶轻轻抿了抿，“清香袭人，鲜爽生津，回味凉甜，确实是难得的好茶啊！”
　　“原来公子也是善于品茶之人，真是难得，实不相瞒，这便是豫章郡的洞庭茶，在整个豫章郡、淮南国乃至大汉都是极负盛名的，公子果然好品味。”玉如颜甜淡地笑道。
　　聂无心礼貌地拱了拱手，“在下也只是略知一二，如颜姑娘太过奖了。”
　　玉如颜轻轻地还了一个礼，然后便称还有些琐事要处理，回到了房间中，只剩下聂无心和颜如玉两人独处。
　　聂无心微微一征，思绪似乎开始翩翩然起来，她为何要离开，是不想在这里当灯泡吗？不过聂无心随即又轻轻摇了摇头，思绪这才恢复过来。
　　聂无心啊聂无心，你在想什么呢？人家玉如颜姑娘只不过是出于礼貌，不想打扰如玉姑娘向你咨询一些私事罢了，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公子会不会觉得如玉是个轻浮的女子？”颜如玉低头蹙眉，轻声地问道。
　　“啊？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如玉姑娘何出此言？”聂无心听完颜如玉的话微微有些意外和惊讶，急忙解释道。
　　颜如玉抿了抿动人的殷桃小嘴。
　　“如玉随意许诺陌生男子若能答出最后三道题，便邀请其入后院畅谈心扉，这在很多人眼里便已是极为轻浮的言语了，而且如玉还结识如颜姐姐，如颜姐姐是……公子心中对这些难道没有非议吗？”
　　聂无心不禁心想，这算什么，在他那个开放的时代，红尘中的男男女女共同出入KTV、酒吧、夜总会等娱乐场所的遍地都是，时时都有，一对男女谈个恋爱没有那个的，别人还觉得很奇怪，甚至觉得那都不算是谈过恋爱。
　　这小妮子只不过是合理利用自己的才艺为自家的绸缎庄宣传造势而已，太也正常不过了。
　　不过聂无心也知道，封建社会和他那个时代毕竟大不一样，人们的思想存在很大的差异，尽管汉朝婚姻观念相对还算是比较开放包容的，至少和两宋元明清比起来，要开放包容太多了。
　　可是，这种相对开放的程度也不足以和他那个时代相提并论。
　　聂无心表情认真地道：“如玉姑娘，在下不但不觉得如玉姑娘轻浮，相反在下觉得如玉姑娘是一个秀外慧中，极富创造力的奇女子呢！对如玉姑娘的才华和推广颜氏绸缎庄的办法，在下心中极为佩服！”
　　颜如玉闻言，眉黛舒展，露出动人的微笑，“公子的赞誉太高了，如玉受之有愧！对了，请恕如玉失礼，还没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如玉姑娘客气了，在下聂无心。”
　　“聂无心？公子的名字好特别。”
　　“有新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不知如玉姑娘有没有听过这句话？在下的名字便是来源于此。
　　聂无心心中知道颜如玉肯定没有听过这句话，因为这是一千多年以后的《增广贤文》中的一句名言，只是自己怎么能够知道一千多年后的事情，他无法向颜如玉具体解释，所以便自然的问了一句。
　　“有新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有新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颜如玉在口中复述了几遍，摇了摇头，“如玉不知，不过这句话读起来朗朗上口，是一句难得的佳句，而且似乎蕴含了某种深刻的道理……”
　　聂无心微笑道：“其实如玉姑娘的的名字亦是来源于一句绝世佳句。”
　　“真的吗？如玉孤陋寡闻，还请聂公子赐教！”颜如玉有些激动地道，俏脸上顿时充满了期待。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聂无心只说了这两句，其余几句却是省略了没说。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颜如玉有些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起身在园中微微地手舞足蹈起来，足足将这句话念了七八遍，一边念一边开心的笑。
　　聂无心看着一旁开心的颜如玉，此刻她仿佛变成了一个天真的小姑娘，像是得到了一份十分称心如意的礼物一般，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
　　“今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特别的诗句，没想到如玉的名字也和聂公子一样，如此特别，谢谢你，聂公子。”颜如玉神采奕奕地道，脸上满是甜甜的笑容。
　　聂无心见颜如玉这个样子，心中也是十分高兴，“如玉姑娘不必客气，你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
　　听了聂无心这句话，颜如玉似乎有些动容，随即抬头仰望着天上的残月，半晌，才甜甜地道：“今夜的月色好美……”
　　“若此时如玉姑娘不在这月色之中，那么这月色再美，也会失色不少。”聂无心从颜如玉身后欣赏着眼前这幅月色佳人的唯美画卷，也是情不自禁的赞美了一番。
　　颜如玉低下了头，白玉一般的俏脸上顿时泛起两朵美丽动人的玫瑰，微微忸怩道：“聂公子真会寻人家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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