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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温暖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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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足饭饱后已是晚上七点左右,卓亦然起身道:“吃饱喝足,谁送哥们回去?”
  黄文亮赶忙道:“别呀亦然兄,楼上九五之尊套房哥们都已经给你留了,再说,晚上娱乐活动我们也都安排好了,你回去干嘛呀。”
  安乐迪也劝道:“可不是,为了迎接你学成回国继承卓家大业,哥几个绞尽脑汁想博你一笑来着,今儿我们就敞开了玩,天大的事儿明儿再说,成吗?”
  周礼遇跟着说道:“你家那房子也有好些日子没人住了吧,你这大晚上回去还得折腾,明儿再回吧。”
  许剑楠对黄文亮谄笑道:“哥,亦然兄不住让给我住呗,九五之尊这名字虽说听着不怎么洋气,可据说是异常豪华,哥们特想免费体验体验。”
  黄文亮骂道:“滚犊子,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卓亦然无奈道:“哥几个心意我领了,哥们这次回来可就不走了,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日子聚,明天一早得去山里看我爹妈,今儿晚上回去住。”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无奈着沉默不语,但都没有再劝,他们都知道卓亦然是说一不二的人,他决定的事谁劝都没用。
  眼见大家都没了言语,周礼遇缓言道:“那我送你回去,刚好顺路。”
  安乐迪见如此也顺势说道:“行行行,那改天再约,你小子给我等着啊。”
  几个人去机场接卓亦然时开着贵宾楼的商务车,自己的车则放到了门前的停车场上,坐上周礼遇的车时卓亦然惊讶道:“礼遇,你小子可以呀,这车开了有四年了吧,居然能忍到现在不换。”
  周礼遇浅笑道:“嗨,这不跟您老人家学的么,做人要低调。”
  卓亦然点头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比那浮夸的许剑楠强多了。”
  周礼遇笑笑没说话,随即开着车绕到了他们高中校园所在的那条路上,路过校园时他停车走了下来,两个人背靠着车身面对着校门各自点燃了一支烟,卓亦然微微感觉到周礼遇有一丝异样,于是他便问道:“礼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啊,为什么这么说?”
  “没事就好,总感觉你不大对劲。”
  沉默片刻后周礼遇深吸了一口烟,微眯着双眼道:“那时候我们几个人一天到晚鬼混在一起,现在想想,那真是人生最快乐的时光。”
  “可不是,转眼五年过去了,不过还好,我们都还在。”
  又是一阵沉默,半响抽完烟,两人转身回到车内继续向卓家别墅驶去,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一路无话,车内此时放着《CaliforniaDreaming》,很老的歌曲,但周礼遇爱听,总是听不够。
  车停在卓家别墅门前时周礼遇看到了屋内亮着的灯时,惊异道:“家里有人?”
  “老铁,他一直在这里看着。”
  周礼遇点头放心道:“那就好,早点休息倒倒时差,随时电话联系。”
  卓亦然点头道:“路上当心,你开车注意力不集中。”
  周礼遇笑着点了点头,一脚油门驶离了别墅。
  这小子一向是个闷葫芦,但却是个十足的暖男,也是他们几个人中最公允细心的一个,因此一直承接着他们打赌请客、矛盾调解、财务管理等活。
  似乎是听到了车声的老铁赶忙开门迎了出来,“卓然回来啦,快进来”,说着接上了他手上的行李。
  进入阔别已久的家时卓亦然并没有感觉到预想的清冷,老铁在身后笑着说道:“知道您要回来,李婶特意回来把家里好好收拾了一下,房间的被褥都是刚刚换好的,秋夜凉,您快洗个热水澡早些休息。”
  卓亦然抑制住自己内心有些激动甚至是无措的复杂情绪,环顾四周后故作轻松淡定道:“我爸妈最近回来过吗?”
  老铁笑道:“快了,天气慢慢凉下来就该回来住了。”
  卓亦然点头道:“嗯。”
  此后便没再说话,转身上楼去了。
  卧室床头的小灯开着,室内打扫的一尘不染,被褥软软蓬蓬的有阳光的味道,匆匆洗完澡走出浴室坐在床边的软椅上擦着头发,转头的瞬间便看到了台灯里侧他和母亲的合影,母亲半蹲着笑颜如花,他嘟着小嘴靠在母亲的肩上,那一年他七岁。
  老铁自顾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除却院中时隐时现的蛐蛐叫声,家里没了其他声音,换上李婶准备好的干净睡衣,卓亦然走出房间在安静的黑夜里触摸家里的角角落落。
  昔日生活的点滴甚至还有一些他以为已经被自己遗忘的片段,顿时像胶片电影一样在脑海中杂乱的切换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母亲的茶室门前,轻轻推开茶室的木质推拉门,打开博古架旁的落地灯,一缕温和的光瞬间将整个房间渡上了一层暖暖的薄纱,茶室的一切也都洁净如新,看得出也是有人特意打扫过,中央空调都打开着,缓缓坐在母亲常坐的茶台前,他学着母亲泡茶的样子不甚娴熟的为自己泡了一道老白茶,不料入口却不似母亲泡出来的味道,无奈只得作罢,于是将茶置入一旁的茶炉上煮,似乎曾记得母亲说过,老白茶煮起来喝更有味道。
  暖灯、茶香、恒温,他竟趴在茶台边悄然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感觉到有人走进来为他轻轻盖上薄毯,房间温度仿佛更高了一些,门好像被轻掩上后,世界突然又安静了,他又一次安心踏实的睡熟了,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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