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招一式很怪异

　　“呼……”
　　封小山劲量把自己摊平在地上，一长一短的呼吸着，胸口的起伏也尽量放平缓，他现在是连翻身都做不到，也不想做，就想着这么安静的平躺着，因为就这样最舒服。
　　左半边脸被打裂了，脑门上也少了一缕头发，因为平躺着，脑门上的鲜血顺着两个眼颊流下来，钻进了眼睛内，不过封小山也没在意，因为颈部以下跟惨，肋骨至少断了十根，腹部被踹了十多脚，他现在尽量放缓呼吸就是因为一呼一吸之间都拉扯着腹部很疼，另外除了右大腿没骨折之外，两条腿都断了，就是现在两条腿还不自主的抽抽着，腰背处的脊背骨也应该是折了，至于折到什么程度，封小山还不知道，只知道稍稍一动就钻心的疼，疼的封小山脑瓜仁都直哆嗦。
　　正面硬刚，怕是十个封小山都不是那秃顶汉子的对手，不过封小山就靠着灵活的身法与之贴身缠斗，拳头力量不足，封小山就连抓带挠，外加一项绝技，“咬人”，只要一有机会，封小山绝不惜口，张嘴就咬，结果那秃顶汉子几乎是被生生咬掉了一身的皮肉，连头皮都被咬吊了一大块。
　　以伤换伤，以命博命，虽然封小山伤的很惨，比上次还惨，但那秃顶汉子着实是被封小山咬怕了，遇到这种打法，谁吃的住，而秃顶汉子所修的“莽牛拳”主要以力量为主，一拳下去足以开山碎石，即使没练到大成境界，但秃顶汉子一拳就能把封小山的手骨给打碎，可即便是这样，以封小山“疯狗”一般的打法，秃顶汉子也被咬的一身是血，最后纠缠不断的两人不断不被分开，封小山也被丢回了石牢里。
　　“小伙子，感觉怎么样？还能撑下去吗？”
　　隔壁那陈老关切的问着，不过听其声音，连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看来陈老师抗不了多久了，封小山也只能强自说着，“没事，陈老，晚辈还年轻，这点伤还抗的住……”
　　“抗的住就好，如，如果你能出去的话，还请小兄弟给老夫家里人带个话，就说，说……”陈老说道这里突然就没声了，封小山喊了几句也没听见回话，想爬起看看也不行，浑身上下疼的厉害，封小山也只能呼喊着，可隔壁始终没有半句回应。
　　夜里很凉，很难受，封小山不敢睡，怕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但想动也动不了，到后半夜的时候，一股股冰冷的气息窜进体内，冻的封小山直哆嗦，但身体一哆嗦又带动着伤口，疼的封小山几次差点昏迷过去，所以每当要扛不住的时候，封小山便狠咬自己的舌头，让自己尽量清醒。
　　不过在数次半昏迷的时候，封小山似乎是产生了幻觉，眼前所见并不是阴冷，黑暗的石牢，而是一副类似与星空般的夜景，无数明亮的星星一闪一闪，有的星星亮的刺眼，有的很晦暗。起初封小山以为这只是幻觉，便没有理会，可无意之下封小山见着那些星星之间似乎有一条条相当隐晦的线条在彼此连接着。
　　疑惑中，封小山便仔细盯着那些星星看，不过因为有些星星实在太过晦暗，所以封小山便盯着那些很亮丽的星星看着，可看着看着封小山便觉着有些奇怪，那些相对明亮的星星组合起来很像一个“人”的模样，封小山看不出有什么名堂，便只能大致上记着那几十颗最明亮的星星，之后便作罢了。
　　连续三天，没人来，天天一顿野猪肉，许是见封小山伤的严重，胖墩特意多舀了一些肉汤，而直到第四天封小山才能扶着墙勉强走两步，不过这恢复速度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他可很清楚的感觉到双脚可是粉碎性骨折，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仅仅过了三天时间，勉强就能走道了，这恢复速度说出去都没人信，就连胖墩也非常惊讶。
　　第五天的时候，隔壁原本陈老所待的那间石牢来了一位新人，昏迷着被那两高壮汉子拎着，瞧着一身武夫的打扮，想来是一位正儿八经的武者，封小山好奇，想与之说说话，可这人进来之后，许是一直昏迷着，一直没动静。
　　第六天，隔壁那位新来的武者醒了，状态比封小山才来的时候更激烈，摇着铁门“咣咣”响，吼着，叫着，可没人理他，原本封小山还想与他说说话，但瞧他这状态，还是算了吧，跟一火药桶似的，还是先等几天再说。
　　不过次日，等胖墩来送饭的时候，隔壁那人不仅不吃，还差点一把抢过胖墩手里的汤勺，而这时封小山才知道胖墩别看只是一个伙夫，一身的武艺也不容小觑，肉呼呼的大手一把拽住那人手腕子，顺着铁门的门缝一拉，那人怎么都挣不脱，挤在铁门上大呼小叫，胖墩阴着脸，就是不放手，最后直到那人连连告饶，胖墩这才松手离去。
　　而接着，那两高壮汉子又来了，不过不是来带走封小山，而是把“隔壁老王”给带走了，“隔壁老王”显然不是很愿意，封小山就听到隔壁有打斗声传来，但仅仅片刻，鼻青脸肿的“隔壁老王”便被架着离去，封小山心里默数着，果不其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隔壁老王”便被带回来了，一身是血，闷哼着，也听不清在说啥。
　　封小山能走动之后，便继续练着那怪异的功夫，别看招式怪异，但上次与那秃顶汉子打斗的时候，那功夫还挺实用，虽然是以重伤换轻伤，但若换做是以前，封小山怕是连一盏茶功夫都扛不住。
　　“呼……”
　　封小山伤势还没好，打的很慢，用了两个时辰才把第一层所有的招式打完一遍，封小先寻摸着是不是可以尝试一下第二层，遂回忆着，左脚迈出半步，弯腰，双手握拳，放身后，随后右脚一顶，一字冲拳，转身，摆腿，肘击……
　　这第二层的一招一式比之第一层好好看许多，但重在力量，不过封小山现在有伤在身，所使的力道不大，一套招式打下来，浑身冒汗，头顶上都冒出阵阵热气，全身湿透了，收拳之后，封小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可平缓呼吸之后，封小山觉着身体飘飘忽忽的，体重都像是轻了不少，体内似乎有一股热流在四处窜动，但转眼便感觉不到了。
　　另封小山疑惑的是接连七八天时间都没人来带他出去，“隔壁老王”反而又被带出去“操练”了一次，眼看着“隔壁老王”的伤好了些，结果这位“隔壁老王”又开始在石牢里“作”了，然后便被带出去了，带着一身伤回来，哼哼唧唧了两天，这下学乖了，老老实实的待着。
　　而封小山这就几天来，每天只休息上半夜，然后剩下的时间都在练武，因为下半夜太冷，练武反而出的一身汗，舒服的很，而每次练了一遍之后，封小山每次都能感觉体内一股热流在窜动，浑身上下乱窜，那股热流所窜过的地方，封小山都感觉到异常的舒服，而最重要的是，似乎没练过一遍，拳头上的力量都会大上一点。
　　“呼，爽！”
　　这天一早，封小山打完一遍，浑身上下畅快淋漓，身上的伤势也完全好了，铁门外，胖墩也看了一会封小山练武，等着封小山收拳，胖墩破例给了封小山一个大瓷碗，盛了满满一碗肉汤，滚烫的，封小山没想胖墩对他居然那么好，他也报以微笑，心满意足的喝完肉汤，休息了一会，那俩高大壮汉来了，打开铁门，封小山主动走了出去。
　　“走啊，愣着干嘛？”这俩高大汉子没想封小山这么主动，封小山反而提醒着，走在前头，这次封小山才看的清楚了，前头，后头就是一条笔直，深幽的巷道，两边全是一间间石牢，也不是每一间石牢都有人，但有些石牢关着两人、三人，无一不是神色萎靡，双眼无神，也偶尔一两人目露凶光，瞪了封小山两眼。
　　沿着阴暗的石梯往上走，估摸着约有三四十丈深，上头便是那间满挂着刀枪剑戟的大石洞，照例披上木质盔甲，推门出去。
　　今儿是个大晴天，太阳很烈，沙场上人很多，呼喝声不断，封小山不经意间回头一看，那俩高壮汉子这次居然一路跟着出来了，走进人群里，封小山才知道沙场里打斗的两人都是寨子里的山匪，一人使着斩马刀，一人使着双手斧，乒乒乓乓，眨眼之间两人便过了十多招，力道十足。
　　“行了，都回来吧……”
　　封小山正看得过瘾，他现在也算是一位武者了，但从未使用过刀剑，见着沙场中那俩人打斗之间，刀光剑影，很是震撼，可才一小会儿便听见有道浑厚的声音，封小山寻声一瞧，正是那位“罗老”。
　　罗老发话了，沙场中的俩人才收手，互相蹬了一眼，收好兵刃，一跃飞回了人群之中，这俩人打完了，封小山才见着俩人似乎都挂彩了，不过看样子伤势应该不重。接着，封小山被身后的那高大汉子推进了沙场之内，封小山疑惑的四下看了一圈，似乎那罗老在看着他，之前他也问过胖墩，知道罗老在寨子里的地位，但不知为何今儿罗老会特别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