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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定了！”
这是精瘦汉子下场之后的第一句话，声音很轻微，但封小山却听着很冰冷，他眯着眼，以掩饰心里的惊慌，脚步也不由自主的缓缓后退，精瘦汉子见了，咧嘴一笑，突的，精瘦汉子猛地一窜，身影很快，比之前要快的多，两步窜出两丈远，眨眼间就到了封小山跟前，一双匕首虚空一晃，交杂着，而封小山心里一跳，身子一退，躲过了那双匕首，可这一次是精瘦汉子的一次虚招，那双匕首虚空一晃，继而猛然朝封小山的胸膛刺下。
“我曹！”封小山吓得魂都快掉了，危急之际，封小山就地一趟，匕首落空，但这时候精瘦汉子一脚猛然踹出，正好对着封小山的胯下，“噗”的一声闷响，封小山躲之不急，只能双手护着，精瘦汉子那一脚踢在了封小山的手背上，然还没等封小山松口气，那双匕首交织着，猛然扎下来。
“噗”的一声，情急之下，封小山抬手一档，两只匕首都扎在左手臂上，深深的卡进了骨头里，早知会有这般疼痛，封小山硬是咬紧牙关，没叫出一声来。
仅仅眨眼之后，精瘦男子的一双匕首死死咬住封小山的手臂，把封小山死死压在身下，而封小山抬脚一踹，踹中了精瘦汉子的下体，可精瘦汉子不为所动，反而在封小山再次起脚的时候，双腿一扣，把封小山的双脚死死扣住。这两人现在就死死的缠在一起，精瘦汉子双腿扣住封小山的双脚，一对匕首死死钉住封小山的左手臂，而封小山的右手则揪住精瘦汉子的一头发，死命的扯。
场面就是这般怪异，像两个泼妇打架，而精瘦汉子一向是以暗中伏击为主，擅长暗地行动，一击毙命，也以速度见长，可今天他却一直追不上封小山的速度，二人在身体力量上也差不太多，就算精瘦汉子练就了一身武艺，可这逮不上人就无法施展，所以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可就算如此，这也对封小山极为不利，那一双匕首深深的卡进了骨头里，时间一长，封小山肯定扛不住，而就这时候封小山又响起了刘旭的话，可他现在也没地方下嘴，情急之下，封小山一口咬住了精瘦汉子的下巴。
“我曹！又来咬人！”
“这他娘的到底什么鬼？”
“这他娘的咬人都会传染？前天才有一兄弟被活生生咬死，今天又来？”
“野猫？要不要我们下去帮你？”
“野猫，你没事吧？”
封小山身上流淌着鲜血，有自己的，也有精瘦汉子的，也分不清到底谁流的最多，精瘦汉子死不松手，封小山也死咬着不松口，精瘦汉子扣住封小山的双脚不放，封小山也狠狠揪住精瘦汉子的头发不放，俩人就这么死扛着。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拉开他们？”
“先等等吧，如果野猫真抗不住了，相信罗老也会制止的……”
“罗老来了？”
“喏，不是在哪儿吗……”
这人嘴里的罗老，其实一点都不“老”，面容精硕，身材挺拔，如果不是两鬓有点斑白的话，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但实际上熟悉罗老的人知道罗老已经过了花甲之年，是这楼子寨大当家，申老大的老管家，平时寨子里的事情，除了二当家和三当家之外，就罗老说话最有力度，也时不时的来这沙场看看，而恰好今儿罗老来了，正好瞧见了封小山与精瘦汉子的打斗。
罗老自带一种强大的气场，身边也没人敢靠的太近，都离的远远的，而罗老这时候脸上并无任何表情，旁人偷瞧着，那些原本与精瘦汉子熟识的人想下场救人，可见罗老没发话，他们也不敢动，只能干着急。
旁人有人替精瘦汉子着急，怕他成为这寨子里被咬死的第二人，但也有好些人不以为意，甚至有些人还嘲笑着，笑着精瘦汉子无能，连一个新人都打不过，现在还几乎被人咬死，这怕又会成为寨子里的一个笑话。
但不管这些人的态度如何，封小山与精瘦汉子现在都到了一个危险的边缘，封小山现在是双眼发昏，因为失血过多，眼里都出现重影了，可在潜意识下，封小山就是死不松口，他甚至能感觉到牙齿与牙齿的对碰，把精瘦汉子的下巴都咬穿了。而精瘦汉子也是死不松手，匕首都生生把封小山的手骨刺穿了，扎进了封小山的胸膛里。
“松口，快松口，不然老子把你的肺扎穿！”
精瘦汉子威胁着，说话的腔调都变了，可封小山不为所动，甚至一发狠，生生吞了一口温热的鲜血，脑子一受鲜血的刺激，双眼都变的通红，就是死不松口。
精瘦汉子也是个狠角色，手上一使劲，匕首的利刃直接插进了封小山的肺里，鲜血从伤口处涌了出来，疼的封小山一阵闷哼，可封小山还是不松口。最后直到俩人都因为失血过多，双眼发昏，支持不住，双双晕倒在地，人事不省，而这一场打斗也因此结束，罗老走了，不少人也戏谑着离开，也有几个与精瘦汉子熟识的人赶紧跳下沙场救治精瘦汉子，而其中有两人见封小山昏迷着，拔刀出鞘，想一举弄死封小山，可就在这时候，之前在那石洞内的那两高壮汉子径直朝封小山走来，而这来野猫的朋友见了那俩高壮汉子却是诺诺不做声，悄悄收刀入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而那俩高壮汉子拖着昏迷的封小山回到了那石洞之内，脱下其身上破烂的木质盔甲，然后便把封小山又拖回了底下石牢之内，铁门一开，一甩进去就完事了。
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封小山悠悠醒转，深吸了一口气，可就这一口气呛的他吐了好几口鲜血，血中带块，吸气之时也觉着胸口像刀刮一般的疼，疼的封小山眼泪扑扑直流，手臂倒是不流血了，可一呼一吸之间，随着胸口的起伏，还涌出不少鲜血，封小山赶紧扯了一块破布条，齐胸狠狠绑住伤口，呼吸也尽量放平缓，这才感觉好了些。
铁门出放了一大瓷碗，碗里头有肉汤，不过因为这石牢内太阴冷，一碗肉汤已然冻住了，封小山见了也不顾了，手指扣着碗里的肉块嚼着吃了，一边嚼这，封小山哭了，眼泪哗哗的。
“小哥，要不，你的肉分我一些？”
隔壁有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听着像是随时都会入土的样子，封小山一把擦干脸上的泪水，寻摸着，原来是隔壁传来的声音，封小山扒在铁门上，使劲朝那边瞅着，看不见人，只能看见一双干枯的双手，几根手指像枯树枝一般，有点吓人。
“够不到，太远了……”
“那你能扔一块过来吗？”
封小山还真抠了一坨肉，瞅准了，扔过去，结果对方没接住，再来一次，接住了，封小山就听着隔壁传来吞咽的声音。由此，封小山便于这“邻居”聊了起来，得知这位老人是江州县的一位参事，六年前官府第二次派兵围剿楼子寨的时候被俘，因为有不俗的武艺傍身，所以被带上山寨做了“陪练”，但日子一久，再强壮的身子也抗不住了，现在已死一副等死的模样，能挨一天是一天。
而从这位叫“陈绪”的老参事口中，封小山打听到很多事情，这磨盘山上在很多年前是有一股子山匪，不过因为地处大山深处，这股山匪仅仅只有十多个人，所以当初官府也没有重视起来，直到二十多年前，这楼子寨的大当家，申家震占了磨盘山，收了那十多个山匪，然后逐渐壮大，到了如今的模样。而当官府坐不住，想派兵剿匪的时候，却是反被这群山匪给打退了，一次不行，二次也不行，就算派来重兵前来也不行，反而死了很多，被俘了很多人，这陈参事就是其中一个。
当然更重要的是，据陈老所说，当年官府第二次上山剿匪，足有三万精兵，虽然也是从周遭几个县府抽调的府兵，但那可是三万人，这楼子寨才多少山匪，三千多人，这足足是好几倍的差距，结果反而是这般，当年陈老上山的时候，他听说当时连这楼子寨的大当家，申老大的面都没见到，当时也只有二当家，银熊，三当家，狼哥，以及罗老主阵，就靠着三千多人，把三万精兵打的节节败退，最后溃不成军。
“那二当家和三当家真有那么猛？”
“那可不？那也是老夫打小练武以来所见到的最厉害的武者，九成估计是已经进入了先天之境！”
“先天之境？”
“对，先天之境！这种境界的武者，在整个晋安国内，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且无一不是国之重器，亲王、王爷的待遇，好些人都想不到为什么一个山贼窝里会有这样的武者……”
“先天之境的武者？先天之境是什么意思？很厉害？”
封小山不懂什么是“先天之境”，也不懂这武者的境界到底是怎么区分的，只能耐心的问着，这陈老也是耐心，一一的为封小山讲解了一遍，讲武者大致上是怎么划分境界的，先天之境又是怎么回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