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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穿成皇帝的白月光 / 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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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儿啐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来姑奶奶面前吹牛”
  
  容定收敛笑意,正经道:“怎是吹牛摄政王动一动手指,我就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宝儿:“呸骗鬼去吧。”
  
  容定也不和她理论,突然提起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前些天摔死了个宫女,尸体迟迟没拉出宫去,你听说了么”
  
  宝儿厌烦极了,使劲赶他:“你没看我正忙吗我没空跟你掰扯,快走快走。”
  
  容定笑了笑,转身往江晚晴的寝殿走去。
  
  很巧,江晚晴也没睡,室内很暗,一灯如豆,她坐在桌案前奋笔疾书。
  
  容定微微讶异,走近一看,原来是在作画,纸上全是一条条潦草画成的鲤鱼,便开口问道:“娘娘为何画这么多鲤鱼”
  
  江晚晴听见他的脚步声,早知道是他,于是头也不抬:“这不是鲤鱼,这是锦鲤。”
  
  容定更是奇怪:“锦鲤”
  
  江晚晴不置可否,问道:“宝儿呢”
  
  容定答道:“在院子里求神拜佛。”
  
  江晚晴叹了一声,道:“我从前求了又求,也没个结果。事已至此,只能搏一搏了。”
  
  容定试探道:“画鲤鱼搏一搏”
  
  江晚晴转头看他,严肃纠正:“都说了不是鲤鱼,是锦鲤,锦鲤大仙。”
  
  容定无奈地笑了笑,见她那么认真,只能附和道:“有用么”
  
  江晚晴:“不知道,心诚则灵,死马当活马医吧。”
  
  过了会儿,她停下笔,把画满鲤鱼的纸拿起来,不停地转来转去,心中默念:“转发这十条锦鲤,明天就能痛快去死,转发这十条锦鲤,明天就能顺利去死,转发这十条锦鲤,明天就能回家”
  
  转太久了,她看的眼花,有点头晕,只能放下来。
  
  容定便拿了起来,学着她的样子,缓缓翻转两下,目光停留在江晚晴脸上:“那容我也许个愿。”
  
  江晚晴随口一问:“什么愿望”
  
  容定看着她,眼眸含笑,温柔了夜色:“娘娘一世平安,我长伴左右。”
  
  江晚晴心里一凉,把画从他手里拿回来,暗道这作死的乌鸦嘴,他说的不算,锦鲤大仙可千万得听自己的,别听他的,末了横他一眼:“不给你了。”
  
  先帝下葬当日,天公作美,是个万里晴空的好天气。
  
  前一天晚上,李太妃身子有些不适,头疼的老毛病犯了,太医叮嘱过她躺在床上,好生休养。
  
  可李太妃放心不下,终日惦记小皇帝和江晚晴的安危,不仅夜里睡不安稳,次日一早就硬撑着起来,坐在正殿,焦急地等待。
  
  彭嬷嬷和采月不停地在旁劝说,她只是不听。
  
  从天亮等到天黑,终于太监刘实陪着小皇帝回来了。
  
  李太妃急忙站了起来,突感一阵眩晕,身子晃了晃。
  
  彭嬷嬷和采月一人一边扶住她,劝道:“娘娘皇上这不好好的回来了么您别急呀”
  
  李太妃容颜憔悴,虚弱地摇了摇头。
  
  小皇帝下了步辇,小跑着进殿,牵住李太妃的手:“太妃娘娘,您不舒服吗”
  
  李太妃低头,看着五岁大的孩子清澈干净的眼睛,喃喃道:“皇上平安回来就好。”
  
  小皇帝突然傻乎乎地笑了笑,奶声奶气道:“您以后不能叫我皇上啦,我已经不是皇帝了。”
  
  李太妃和周围的人全都呆住了,好些时候没恢复过来。
  
  半晌,李太妃脸色惨白,望向一旁欲言又止的心腹太监:“他、他终究还是”
  
  刘实目光躲闪,搓着两只手,长长叹一口气,沉重地点下了头。
  
  极度的惊怒之下,李太妃一个站立不稳,险些又倒下,好在有彭嬷嬷和采月扶持。
  
  她眸中的震惊渐渐消逝,泪光隐现:“好啊,好啊他就不愿等上几天,今日先帝下葬,他是存心让他兄弟不能瞑目么”
  
  彭嬷嬷看了一眼小皇帝,提醒:“娘娘”
  
  李太妃慢慢蹲下身,抱住压根不懂发生了什么的孩子,脸上流下泪来。
  
  小皇帝见她哭泣,抬起袖子帮她擦泪,乖巧的道:“太妃娘娘别难过,我又不想当皇帝,每次皇叔带我去有很多很多人的地方,我都害怕极了。”
  
  他说的是上朝,想起那气派恢弘的场面,他又瑟缩了下,接着笑起来:“只是皇叔也太奇怪了。他前些天才告诉我,我不能当太子,我变成皇帝了,现在又跟我说,我不能当皇帝,还是让给他当吧,一会儿说我得称自己为朕,一会儿又说我不能这么叫,翻来覆去的。”
  
  他笑了两声,问李太妃:“您说,他是不是很好玩”
  
  李太妃见他这般天真无邪、懵懵懂懂的样子,只觉得心痛。
  
  这孩子根本不明白,他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小皇帝抬起小手,想抚平李太妃眉间的皱痕:“其实我本来就更喜欢当太子,自从当上皇帝,我都见不到母后了。现在好了,皇叔又让我当太子了,我很快就能见到母后。”
  
  李太妃越听越觉得古怪,愣了愣,难以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小皇帝叹了口气,觉得心累:“折腾半天,我又变回太子了。”
  
  李太妃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脸上现出一丝希望,抬起头:“刘实”
  
  刘实上前一步,微笑颔首:“是的,娘娘,王爷、不,现在是皇上了,禅位诏书宣读完毕,百官朝拜之后,皇上便当场下旨,立”他为难地看了眼才好,见四周都是自己人,才悄声道:“立福娃为太子。”
  
  小孩子的注意力容易分散,这会儿小皇帝已经满殿找猫狗玩了,听到刘实的话,回过头:“皇叔还说会把我当成亲生儿子教导,等我长大了还得继承皇位,唉,我可不想。”
  
  他抓了抓脑袋,又道:“我已经有父皇了,皇叔怎么也想当我父皇呢”
  
  他想来想去总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豁达地小手一摆:“父皇丢下我走了,他想当就当吧,反正父皇可以换,母后只能有一个。”
  
  彭嬷嬷脸色大变,赶紧过去捂住了他的嘴:“哎唷小祖宗,这话可不能乱说”
  
  李太妃被他这一提醒,看着刘实追问:“晚晴呢有什么消息”
  
  尚书府。
  
  江尚书和大少爷一早出门了,江家其余的人都集中在大堂,气氛肃穆,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站在正中的人。
  
  老赵是一直跟在江尚书身边的,此刻江尚书和江大少爷还没回来,他先快马加鞭的赶来传消息。
  
  “皇帝将侄儿立为太子,这事儿虽然罕见,翻遍史书却也不是没有,可把那几个忠于先帝的老臣感动坏了”
  
  老赵气喘吁吁地说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下来,歇口气。
  
  陈氏倏地站了起来,只问:“大姑娘呢”
  
  老赵的神色古怪,沉默好久,将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才慢吞吞道:“说是大姑娘久病难治,昨夜于长华宫辞世,念在其养育太子有功,以及对先帝忠贞不二的份上,追封谥号为贞烈皇后,今日已经和先帝一同葬入皇陵,也算全了帝后生同衾、死同穴的愿望”
  
  从他说辞世两个字起,陈氏的目光渐渐涣散,只觉得天都塌了下来,再听不清他说了什么,茫茫然的向后倒去。
  
  周妈和江雪晴连忙扶住她,将她扶到椅子上。
  
  老赵吃了一惊,着急道:“夫人,话虽如此,但是老爷说,请您不用过分担心,此事必定另有隐情啊”
  
  江雪晴气到发笑,上前两步,横眉怒视他:“你怎不把这话放在前头真真是老糊涂了还不快去找大夫来”
  
  同一时刻,长华宫的三人也陷入了漫长而焦灼的等待。
  
  起初,宝儿见江晚晴愁容不展,便安慰道:“娘娘放心,奴婢把攒下的银子给了小路子,全部的首饰给了守门的张侍卫,小路子一有消息马上回来告诉张侍卫,张侍卫再偷偷告诉咱们,很快的。”
  
  说是很快,一直到天黑,张侍卫才做贼似的溜了进来。
  
  江晚晴站了起来,疾步迎上前:“怎么样”
  
  张侍卫压低声音道:“回娘娘,说是路上好几位大人都哭哑了嗓子,比亲爹过世了都伤心,尤其是文大学士,哭晕过去好几回”
  
  江晚晴不耐烦了,急道:“挑重要的说。”
  
  张侍卫应道:“是,是”
  
  他深吸一口气,长话短说,简要概括:“皇上禅位摄政王,摄政王将皇上立为太子,正可谓叔侄情深,不是父子胜似父子,满朝文武百官都感动哭了。世人总说天家无情,到了咱们大夏,那就是人间有真情,皇家有真爱,帝位和平易主。摄政王当着百官的面亲口说了,他和先帝兄弟情深,不分彼此,先帝的骨肉至亲便是他的至亲,先帝的太子便是他的太子。”
  
  宝儿的下巴快掉到地上,失声道:“荒唐他怎不说先帝的皇后便是他的”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涨的通红,闭上了嘴巴。
  
  张侍卫皱起眉头,慢慢道:“说到这个,真是奇了怪了。摄政王说,江娘娘已经病逝于长华宫,同先帝一起下葬。”
  
  这话出口,三人表情各异,精彩纷呈。
  
  宝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哇的一声,掩面痛哭起来。
  
  江晚晴先是惊喜不已,就差脱口而出谢天谢地谢锦鲤了,紧接着,灿烂的笑容逐渐消失,变为一种混合了震惊、自我否定、和灭顶绝望的情绪。
  
  容定则是一脸置身事外的淡然,夜深了,皇城各处掌起了灯,他望向窗外那飘忽的光影,一向温润带笑的眼眸深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凌昭是真的恨毒了他,安排一个意外丧命的陌生宫女陪他同葬陵寝,可不是存心叫他死不瞑目。
  
  他低下头,掩去眼底一瞬即逝的笑意。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重生了,日夜陪伴在江晚晴的身边,他那刚登基的弟弟知道了,只怕会气到发狂。
  
  凌暄已死,百病缠身的短暂人生,总算不曾辜负大夏列祖列宗创下的百年基业。
  
  而现在,他只是容定。
  
  至于金棺中前世的尸体和谁葬在了一个陵墓,谁在乎呢。
  
  突然,宝儿叫了起来:“不对呀,张侍卫,你说已经病逝了这是怎么回事娘娘不好端端的在这儿呢吗”
  
  张侍卫也是不解:“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小路子听错了。”他看了眼外头,又对着江晚晴行了一礼,飞快道:“娘娘,属下得赶紧出去了,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叫宝儿传个话。”说完便大步离开。
  
  宝儿想的头都疼了,还是想不出这到底怎么回事,本想问江晚晴,刚一抬头,却见主子一张秀美无双的脸写满了生无可恋的绝望,眼神空洞,只望着虚空不说话。
  
  宝儿大惊,连忙转向容定求助。
  
  容定平静的解释:“帝后一同下葬,世上再无长华宫江皇后,从此以后,娘娘的身份就随便皇上定夺了。”
  
  这话如一盆透心凉的冷水泼下,宝儿惊骇道:“什么那那那那他居心叵测,非说娘娘是天女下凡来和他成亲的,也只能由得他”
  
  容定轻叹:“平时也许还有人计较,可这个时候,大臣们想的都是新帝和他刚立的太子,分不出多少心思给一位冷宫逝世的先皇后。”
  
  宝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江晚晴只觉得天旋地转,如同踩在棉花上,腿脚无力,脑袋昏昏沉沉的。
  
  她模糊的想,不能就这么翻白眼晕倒,毕竟有失身份。
  
  这个念头一起,又是一痛,不禁悲从中来现在维持人设还有何用剧情崩成狗,她这么久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了
  
  江晚晴急怒攻心,浑身发颤,最终仍旧强撑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微弱的求救信号:“小容子,你过来,站我身后。”
  
  容定神色微变,几步走到她身边:“娘娘”
  
  江晚晴内心长叹一声天要亡我,两眼一闭,直接倒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竟是
  
  日常迷信害人不浅。
  
  宝儿只觉得心胆欲裂,眼泪直往下掉。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怎么个无耻法
  
  难怪王爷要撵她出来娘娘可是他的皇嫂啊岂止是无耻,简直就乱了伦常,大逆不道,天打雷劈
  
  正想到这里,天边传来闷雷一声响,轰隆隆,轰隆隆。
  
  宝儿吓的魂飞魄散,一颗心挂在主子身上,也不管会不会遭摄政王责难了,双手用力拍打门,哭着大叫:“娘娘娘娘”转过头,想去求秦衍之,却见容定站在门边,也不知站了多久,听了多久。
  
  他的神色平静,无声无息往那里一站,就像个不为人知的影子。
  
  宝儿看见他那么冷淡的模样,不禁悲从中来,骂道:“小容子,你个死没良心的娘娘待你那么好,如今你亲见她受辱,竟连一滴眼泪都不流”
  
  容定听见了,看她一眼,轻描淡写道:“你眼泪流了不止十滴,有用吗”
  
  宝儿气结,扯着嗓子大哭起来:“娘娘呜哇”
  
  倒是一旁的秦衍之,闻言略带惊讶地偏过头,看了看那名沉默而清秀的小太监。
  
  又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摄政王一阵风似的走出好远,又转身走了回来,对里面说了句话,这才铁青着脸,向殿外去。
  
  一直安安静静的容定,忽然出声:“天气闷热,长华宫不供冰,娘娘睡不安稳。”他没抬头,依旧是低眉敛目的姿势,沉静得好似从未开口。
  
  宝儿呆呆地看着他,一时没留神,打了个哭嗝。
  
  小容子是傻了吗
  
  他看不见摄政王的脸色这般凶神恶煞,简直可以止小儿啼哭了他还敢提什么供冰的事,还敢问王爷讨冰,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凌昭脚步一顿,随即走出殿门,并未说什么。
  
  秦衍之回头看了眼容定,抱着狗跟了上去。
  
  摄政王走了,宝儿见江晚晴站在里面,披头散发的,顿时心酸不已,泪流满面地飞奔进去:“娘娘奴婢没用,您受苦了”
  
  江晚晴拍拍她的背脊,微笑:“还好。”
  
  宝儿兀自抱着她哭得伤心。
  
  容定没有进殿,只是抬起头,望着雨雾中,那两人逐渐模糊了的背影。
  
  震怒是表面,内里只怕失魂落魄了罢。
  
  上次瞧见凌昭这幅不人不鬼的死样子,还是父皇过世那年,宫庭家宴,凌昭回府后没多久,密探传来消息,燕王吐了口血,把自己关在演武场,练了一晚上的刀剑,彻夜未曾合眼。又过了一天,听说凌昭高烧不退,卧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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