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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帝姬传奇:华都幽梦 / 三 故人归34┇或许他相信自己有能力保护你 3000+

三 故人归34┇或许他相信自己有能力保护你 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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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将拇指从朱砂上沾了一沾,指着玉绍落笔处问他:“是在这摁么?”
  
      玉绍温和又有耐心:“对。”
  
      荞荞在名字上摁完拇指印,玉绍便将字据交给他们,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如
  
      释重负:“好了,这份契约你们各执一张收好,有在场这么多街坊作证,你们双方
  
      就算和解了。”
  
      男人拿着契约,不胜郁闷地看了两眼,但在玉绍的调解下总算也拿回了自己的
  
      玉佩,便不再多说什么,带着他店里的伙计走了。
  
      玉绍转身,见那少女还站在原地,水灵通透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他,满眼
  
      都是好奇。
  
      他儒雅笑着走过去:“荞荞姑娘,已经没事了。”
  
      荞荞没啥特别情绪:“哦,那我走了。”
  
      那反应实在是没心没肺,宝墨都忍不住讥诮:“哎?你连句谢谢都不说么?”
  
      荞荞茫然皱眉:“谢谢?为什么要说谢谢?”
  
      宝墨觉得好笑:“这是做人最基本的礼貌呀。”
  
      荞荞看回了玉绍,平淡无奇地道:“好吧,谢谢。”
  
      宝墨服了她似地将头撇向一旁,玉绍始终不改那张温润如水的笑颜:“谢倒不
  
      必,但在下有句忠告,希望姑娘能听进去。”
  
      荞荞探究地看他:“什么?”
  
      “从今以后,再也不要行窃了。”玉绍眼神很暖,浅笑中暗藏殷切。
  
      荞荞却不爽了:“是他赖阿公阿婆的钱在先,我拿东西去换钱抵价,有什么不对?”
  
      “在人情道义上你是对的,但你触犯了王法,就会受到惩罚。”玉绍心平气和地
  
      说道。
  
      荞荞心直口快:“什么狗屁王法?我为什么要听它的?”
  
      宝墨和银尘无言以对,一般说出这种话的,多半是权贵家的纨绔子弟,可她不
  
      是,那么到底又是谁给了她这样的自信?
  
      玉绍平声静气地给她讲道理:“你活在这片土地上,就必须遵循礼法,如果每
  
      个人都随心所欲,那你会发现,像阿公阿婆一样受欺负的人只会更多。”
  
      荞荞微微一怔,蹙眉想了一想,反驳道:“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玉绍微笑:“哦?姑娘有何见解?”
  
      荞荞说道:“我有个朋友,他见我盗窃富人的财物去救济穷人,就没有阻止
  
      我,还和我一起行动,给我当帮手,如果他不认为我是对的,那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玉绍斟酌一番:“若他并非不懂礼法,我想,他便是故意不去扭转你维护正义
  
      的方式,或许他相信自己有能力保护你。”
  
      荞荞思量着他的话,有些晦涩,但似乎蛮有道理。
  
      “我不清楚你的那位朋友究竟有多大的权势,但是荞荞姑娘,我要提醒你。”玉
  
      绍语重心长,“此地是洛阳,皇城脚下,律法比别处都要严苛。而且天外有天人外
  
      有人,若你当真闯了大祸,惹到了不好惹的人物,可能就连你的朋友也救不了你。”
  
      荞荞听得脑袋发胀:“哎呀好烦,不说这个了,你方才写我名字时,念的一句诗”
  
      “霜红半脸金甖子,雪白一川荞麦花。”玉绍笑着念出,“是杨万里的绝句秋晓
  
      出郊。”
  
      “嗯姆什么绝句我也不懂,前面那句霜红什么的我也没听过。”荞荞歪着
  
      头,而玉绍就在对面笑眯眯的,看她憨憨的样子,“但就后面那一句,我那个朋友
  
      给我取这名的时候也念过。”
  
      玉绍饶有兴趣:“那看来,你的这位朋友,他是一个诗情画意,颇有才华的人啊?”
  
      荞荞点了点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噫?你好像在夸你自己哎?”
  
      宝墨和银尘都没绷住,一边偷笑一边偷瞄玉绍。
  
      玉绍低头窘迫地笑笑,“呵,没有没有,在下绝无此意。”为了缓解这种尴尬,
  
      他转移话题,“姑娘既然与文人墨客交朋友,为何不曾耳濡目染?”
  
      荞荞眯起眼,一脸的一言难尽:“耳乳母啥?”
  
      她觉得自己太难了,有时和这些文绉绉的人说话好生费劲,包括漓风也是这
  
      样,虽然他们说起话来,张口闭口就是成语,听起来特有腔调,可毕竟触及她知识
  
      盲区,她听不懂啊。
  
      银尘贱贱地笑道:“我师兄的意思呢,就是问你,身边有个这么有才的朋友,
  
      你怎么还会不识字?”
  
      荞荞将佩剑在手里转溜了一圈,倒有几分女侠的潇洒帅气:“本姑娘凭这手里
  
      把剑行侠仗义就够了,干嘛要识字?”
  
      玉绍没有一本正经地对她说教,而是有趣地举例:“用处可大了,倘若你不识
  
      字,在与人做交易时看不懂字据,遇到心思坏点的老板,把字据上的十文钱改成
  
      千文钱,或者把十文改成千两,你认不出,稀里糊涂地签下了,到时人家问
  
      你拿钱,你给还是不给?”
  
      “自然是不给啊!”
  
      “可有契约为证,即便闹到了官府,官老爷也只会看字据说话,你就只能哑巴
  
      吃黄连了。”
  
      “这么坏的?”荞荞低头嘀咕,越想越觉得后悔来这,愤懑道,“看来洛阳一点
  
      都不好,到处都是奸商!”
  
      玉绍内心哭笑不得,她这是没抓住重点啊,于是他含笑相劝:“姑娘还是小心
  
      些吧,你认不得字,心性又如此单纯,会很容易吃亏的。”
  
      荞荞抬眸,眼神古怪地看了看他:“我发现你好喜欢说教啊,你又不是我师
  
      父,干吗让我不准这样,又不准那样的?”
  
      玉绍愣住,顿觉窘迫,宝墨有些不高兴了:“喂,我师兄今日可是帮了你,要
  
      不是他,你就被关进大牢了,你就这么个态度对你的救命恩人?”
  
      荞荞自是有些理屈:“那不是他总头头是道的,说一大堆,我不爱听嘛。”
  
      “你怎么好坏不分呢?”
  
      宝墨还想和她理论,玉绍赶忙劝住:“好了好了,既然姑娘不爱听,那在下言
  
      尽于此,望姑娘好自为之。”
  
      荞荞心里也有点郁闷,深深看了玉绍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宝墨望着荞荞的背影冷嘲热讽,“师兄,我
  
      看你就不该浪费时间,简直对牛弹琴。”
  
      “她并非不识好歹,只是率真罢了。”玉绍也在目送荞荞,眉眼里有些无法形容
  
      的惋惜,“应与她过往的际遇有关,从未有人束缚她的天性,未曾用礼法熏陶她,
  
      所以她才会对人情世故、规矩章法一窍不通。”
  
      见他如此体谅那小丫头,宝墨的不快也消散了,懒懒地打趣他:“这天底下就
  
      属大师兄你脾气最好。”
  
      玉绍摇一摇头,唇边一缕温雅淡然:“你听她说的,帮老人家讨糊口钱,还劫
  
      富济贫?她关心疾苦,心怀正义,这不正是师父一直教导我们的儒家圣心?”
  
      宝墨张口怔了一怔,与身边的银尘一样露出了信服的表情。
  
      “也许正因看到她这颗儒心,我才不由自主觉得她亲切,再而想去劝说她。”
  
      玉绍望着荞荞的背影舒眉一笑,有些自嘲,又有点欣慰,“她本心是向善的,可惜
  
      用错了方式,如果能有人好好地教导她,教她念书习字,让她识礼守法,或许她也
  
      会成为一个圣人。”
  
      一日,玉绍去药铺抓了些药,正准备给唐老爷子送去。
  
      刚出药铺,一个陌生男人挡住去路,向他拱手一礼:“敢问可是孟玉绍孟神医?”
  
      玉绍谦虚还礼:“在下正是孟玉绍,可不敢妄称神医,不知阁下?”
  
      “我家主人久闻孟大夫医术高明,特来请你过去问诊。”
  
      对于替人看病这种事,玉绍从来都是很积极的:“好,你家主人现在何处?”
  
      “就在不远,请随我来。”
  
      那男人将玉绍引进一座气派的酒肆,走在其中,玉绍暗暗环顾四周环境,愈发
  
      觉得奇怪,怎么有人会在这里看病?尽管疑云重重,他还是跟着男人上了楼。
  
      男人在一间雅室外站住,叩了三声门,然后自行推开,侧身对玉绍做了个请的
  
      手势。
  
      玉绍恭谨地走了进去,透过一排水晶帘子,依稀看到有个贵族打扮的男人倚靠
  
      着露台站立,一只手撑在扶栏上,一只手握着酒尊,望着楼下街道上的络绎不绝的
  
      行人,看上去十分闲适自在。
  
      玉绍正思考着该说点什么,给他带路的那个属下说道:“孟大夫请再次与我家
  
      公子相谈,属下先行告退。”
  
      玉绍莫名其妙地看他离开,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不是说好的来诊病么?
  
      门被关上,室内气氛安静了一会,还是不见主人转身说话,玉绍便礼貌地探
  
      问:“在下医者孟玉绍,不知公子哪里欠安?”
  
      “孟玉绍?”那人语气似在玩味,缓缓转过身来,“果真是你啊孟玉绍?”
  
      这就把玉绍弄糊涂了:“公子与我相识?”
  
      男子踱出珠帘,歪头盯着玉绍坏笑:“你不记得我了?”
  
      玉绍仔细看了看他,确有几分面熟,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道:“许是玉绍每
  
      日诊治的病人太多,记不大清了。”
  
      “呵呵。”男子大笑,“若我脸上再添上些许红斑,你怕是就能认出来了。”
  
      玉绍顿是一怔,旋即喜出望外:“烛公子?”
  
      亲们发现了吧,书名改过了,其实早些时候已经把简介换了,过几天封面也
  
      会换掉,外面的东西焕然一新,可里面的内容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放心,作者没有换,还是我,哈哈哈说到这个书名,皇夫其实这文里的皇夫严
  
      格来算是有两个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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