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今日天气虽然炎热，但红湖堤上种着杨柳，微风徐徐，十分凉爽，因此来泛舟的人不少。“四娘，你怎么了？”楚姮登时想起来了，忙让濯碧把人带来招待。她还以为方双平是说的客气话呢，却没想到对方表妹如此热情。楚姮压抑着火气，故作轻松的往门框上一靠，媚眼如丝：“我这不是等夫君回来么，你不回来，我总担心啊。”温兰心给她拍背，她身边的丫鬟忙伸手递水，楚姮大口大口喝下，这才好多了。温兰心的夫君一介商户，在平乐街口开了一家绸缎庄，生意不错，于清远县算是富裕人家。她家中无兄弟，因此和表哥方双平关系亲厚。溪暮见她嘴角带笑，不禁好奇的说：“还是第一次见夫人和颜悦色的说了这么多话呢。”楚姮困倦摆了摆手：“把饭菜热热，我吃了好睡觉。”濯碧怔忪问：“夫人不等大人一起用膳？”楚姮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暗自忖度，看样子她是不会在清远县被认出来。楚姮顿时便生出几分好感，拉着她坐下，一边倒茶一边笑说：“怎么会呢，我在这里也是谁都不认识。温姑娘过来找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因为认识了性格不错的朋友，楚姮难得心情上佳。楚姮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暗自忖度，看样子她是不会在清远县被认出来。“四娘，你怎么了？”温兰心又道：“现在朝廷到处都下达了追捕通缉的榜文，昨儿表哥还在提醒我，让我注意安全，切莫撞上那玉璇玑了。可是咱们大元如此辽阔，我又怎么会好巧不巧的碰上通缉要犯呢？表哥就是喜欢杞人忧天，胡思乱想。”濯碧见楚姮态度放软，忙笑着应声儿。蔺伯钦目光微微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撇开视线：“衙门上今日事务繁忙，我与方双平等人已用过饭菜，故此回来晚了。以后你不必等我，自行请便。”“温兰心？是谁？”今日天气虽然炎热，但红湖堤上种着杨柳，微风徐徐，十分凉爽，因此来泛舟的人不少。“没事没事。”楚姮摆摆手，她垂下眼帘，状似无意的问，“兰心，话说你知道那江洋大盗玉璇玑么？”但温兰心根本察觉不到，眨了眨眼，老老实实的说：“传言县令夫人是……是三嫁过的，年纪又大，可能……不大好看。但没想到今日一见，四娘如此国色天香，怪不得蔺大人会对你痴心一片呢！”不得不说，长期相处，楚姮发现温兰心性格真是好，街上小孩儿撞了她，她只温温柔柔的笑一笑，提醒小孩儿注意脚下，别摔着碰着；路边有乞丐花子，她都大方的拿出钱财施舍。还总是带些小点心、绣花手绢送给楚姮。屋内的楚姮更是气的团团转。一艘略大的乌篷船直直划来，横在楚姮和温兰心所乘的兰舟前，挡住去路。楚姮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暗自忖度，看样子她是不会在清远县被认出来。温兰心眼睛一亮：“夫人说的当真？”桌上的蜡烛燃长的灯花，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二人又说了些趣事，见天色已晚，温兰心便起身告辞。楚姮将她送到门外，门外早已有软轿等候，一番絮絮，各自告别。楚姮愣了愣，转头问濯碧：“我平时很不苟言笑吗？”温兰心给她拍背，她身边的丫鬟忙伸手递水，楚姮大口大口喝下，这才好多了。可这人吧，总有长眼的，不长眼的。到了饭点，楚姮便让两个丫鬟将饭菜搁屋里吃。温兰心松了口气，看着楚姮笑了起来：“四娘，我闺名兰心，你也不必称我温姑娘。”她低头喝了口茶，随即又看了眼楚姮。楚姮困倦摆了摆手：“把饭菜热热，我吃了好睡觉。”蔺伯钦被她关门的动作惊了一下，沉静脸色顿时变的铁青。这李四娘，当真无法无天，竟敢当着他面摔门，丝毫没有知书达理可言！本想将其叫出来训一顿，但看着紧闭的房门，蔺伯钦到底是败下阵来，念了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便拂袖而去。溪暮见她嘴角带笑，不禁好奇的说：“还是第一次见夫人和颜悦色的说了这么多话呢。”濯碧见楚姮态度放软，忙笑着应声儿。“……方县丞说的话也没错，小心为上。”溪暮见她嘴角带笑，不禁好奇的说：“还是第一次见夫人和颜悦色的说了这么多话呢。”任谁也想不到，她此时心里正激动极了：天啊！有人调戏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调戏她！和话本子里写的场景一模一样呢！“……当年伯钦才来清远县上任，办的第一宗案子便是这孙掌柜行贿。被行贿的人你应该也猜到了，正是伯钦自己。”蔺老太太朝楚姮无奈一笑，“按大元律例，行贿罪严重者应拘役五年至十年，没收家产，但伯钦并未收取贿赂，孙掌柜所送的金额也不多，因此只杖责二十板，发文贴榜，以儆效尤。”溪暮见她嘴角带笑，不禁好奇的说：“还是第一次见夫人和颜悦色的说了这么多话呢。”楚姮正在吃温兰心做的松饼，一眼瞧见，愣是噎的猛咳起来。濯碧和溪暮端着饭菜回来，见楚姮脸色不大好，愣是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楚姮三两下吃完，匆匆洗漱，也不给她们说，便吹灯睡下。桌上的蜡烛燃长的灯花，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楚姮哼了一声，不再去管，一连好几日该吃吃该喝喝，没事儿就与蔺老太太说话，又或是跟温兰心外出上街。濯碧柔声道：“她自称是县丞方双平的表妹，来找夫人串门儿。”“……当年伯钦才来清远县上任，办的第一宗案子便是这孙掌柜行贿。被行贿的人你应该也猜到了，正是伯钦自己。”蔺老太太朝楚姮无奈一笑，“按大元律例，行贿罪严重者应拘役五年至十年，没收家产，但伯钦并未收取贿赂，孙掌柜所送的金额也不多，因此只杖责二十板，发文贴榜，以儆效尤。”温兰心颦眉看着案几上的松饼，道：“都怪我，早知道就不给你做松饼了，应该炖点雪梨汤的。”片刻，濯碧便领着一名娇小的女子进屋。楚姮顿时便生出几分好感，拉着她坐下，一边倒茶一边笑说：“怎么会呢，我在这里也是谁都不认识。温姑娘过来找我，我高兴还来不及！”这一等，就等到三更天。次日，楚姮醒来，隔壁房已经空无一人。“知道。”温兰心一脸担忧，“听说是个女子，却无恶不作，杀人放火，抢劫盗窃……真是可怕。”楚姮长袖善舞，见到生人也不羞怯，她亲切的上前：“温姑娘竟真的来啦，简直是意外之喜。”泛舟的不乏吟诗作对的年轻公子，见到温兰心和楚姮长相貌美，不禁窥视。但二人梳着妇人发髻，因此一时半会儿并没有人来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