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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广东打工实录 / 第377节

第3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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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培训,翟娟虽然也通过了,但只是勉强及格。领到结业证书的第二天,她就开始变了,动不动就跑到其它产线给别人聊天,还对我嘲弄说:“你是优秀学员嘛,能者多劳。”
  于是,产线上的作业员找不到她,只能叫我:
  “杨海燕,我没双面胶了,快拿点过来!”
  “杨海燕,我这个治具坏了,帮我找人来修!”
  
  “杨海燕,我今天做出的不良品好多,你过来看一下!”
  “杨海燕,来料里好多混料的,帮我找QC过来。”
  …
  虽然车间里常年恒温在21℃,但我快速穿梭在各工位前,还是累得大汗淋漓。正忙得人仰马翻之际,徐会婷却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厉声喝道:“杨海燕,怎么回事?今天出货这样少!”
  我只好无奈说:“今天治具坏了,再加上来料也不太正常,就没有昨天出得多。”
  
  徐会婷却不依不侥说:“不对!我刚去看了下设备维修记录,治具只修了十五分钟。可是,我们产线的产能却相差了近五十分钟,又是怎么一回事?你的执行力哪里去了?”
  我立刻张口结舌:她一方面想让我解释怎么回事,另一方面却又强调执行力。所谓执行力,就是不能找理由。如此,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忽然,徐会婷望了望产线,眉头立刻皱起来:“翟娟呢?我怎么来几次都没看到她的人影?”
  翟娟可是她的人,我当然不能说什么,故作茫然说:“我一直在忙,没注意到她。”
  
  徐会婷立刻怒了:“你马上去把她找回来!”
  正合我意!我立刻四下在车间里找人,转了好大一圈,才在J线一个角落里找到她,此刻,她正和一个女孩聊得热火朝天呢。
  我连忙走过去,着急地说:“翟娟,线长叫你。”
  没想到,她竟然不无讽刺说:“哟,优秀学员啊。婷姐找我啊,有什么好事呢?”她有意把“婷姐”两个字咬得很重,以示两人关系友好。
  我心里冷笑一声,故作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她没说。”
  她打了个呵欠,又伸了伸懒腰,这才对那个女孩说:“我去下就来哦。”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和我回去。
  
  我们走到徐会婷的办公桌前时,她刚刚放下电话,看到翟娟,眼晴像是要喷出火来!一直以来,徐会婷虽然很严厉,但是对翟娟十分宽容,从来不说她一句重话。
  没想到今天,她却有些气极败坏了:“翟娟,你上班时间,你竟然擅自离岗?”
  翟娟立刻讨好道:“婷姐,我不是擅自离岗,我是上厕所了。”
  徐会婷不但没有因此消气,反而更怒了:“编!你继续编!”
  翟娟不禁有些气短:“我没编,只是便秘了,所以上得久了些。”
  徐会婷彻底怒了:“你何止是久,我今天根本就没看到你的人,原本属于你们两个的工作,只有海燕一个人在忙活!”
  翟娟立刻将矛头对准我:“好你个杨海燕,你在婷姐面前说我什么坏话了?”
  
  我立刻着急说:“我哪有?”
  翟娟却尖声说:“除了你还有谁?你这个死八婆,我早看你不是个东西,你…”她竟然边说边向我扑来。
  我连忙躲到徐会婷身后,一边躲一边哀求说:“徐线长,我哪有和你说什么呀?”
  翟娟却向我追来,眼看扬起的手臂就要打到我,徐会婷忽然伸出胳膊,将她摔了个趔趄,同时怒斥说:“你疯够了没有?根本不管杨海燕的事!”
  翟娟这才冷静下来,心虚地问:“那你怎么知道?”
  徐会婷恨铁不成钢地说:“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是J线线长蒋玉玲来找我,说我的手下在她的产线上找人聊天。还说你是我有意派过去的卧底,目的就是要影响他们产线的质量。”
  翟娟却没所谓地说:“什么卧底?蒋玉玲怎么这样小气啊,以后我不去就是了嘛。”
  
  徐会婷简直哭笑不得:“你可真是无知者无畏啊!你以为,这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刚才我接到冯组长电话了。这件事,蒋玉玲己经告到她们组长张红梅那儿去了,张红梅又告诉了科长伍生。现在,冯组长己经被伍生找去谈话了。”
  日期:2018-08-1312:34:23
  我终于明白了,难怪徐会婷如此生气,被死对头蒋玉玲抓住把柄不说,还连累了冯组长。一直以来,我们H线和J线线长之间、组长之间、线长和组长之间,都暗中较着一股劲,正找不到发泄点了。现在,翟娟不明不白撞到枪口上了,成为主管们之间斗争的棋子,肯定没有她好果子吃了。
  正想听下文,忽然听到产线上又有人喊:“杨海燕…”
  我连忙跑过去,忙了好半天,才看到翟娟一边哭一边向产线走来!
  我立刻劝道:“阿娟,别哭了,下次注意就是了。”
  没想到,她却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冲我吼道:“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被评为‘优秀学员’,我怎么会嫉妒;我要是不嫉妒,就不会把工作扔给你去和别人聊天;我要是不和别人聊天,就不会被记大过!”
  我不由吃了一惊!
  按照FKS规定,被记大过一次,三年之内不可以升职。现在小道消息满天飞,传言明年公司预备扩大规模,对于我们这些基层管理者来说,这将是一个很好的升职机会。很多全技工都盼着呢,翟娟肯定也是满怀希望。但是被记了一次大过,她的希望等于是提前破灭了。
  她当然也知道这些,所以才哭得很伤心,口罩都被泪水浸湿了,眼晴红肿得象两颗桃子。
  我很同情她,并没有计较她的无理,再次安慰道:“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说了,我并不知道自己会被评为‘优秀学员’。”
  没想到,她反而更凶了,伸出一指手指指着我说:“你不知道?你能不知道?我告诉你,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你就可以骑在我脖子上拉屎!”
  我分辩说:“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哪有人撑腰?”
  她却越发嚣张起来了:“还说没有!要不是你勾引冯组长,能在进厂不到一年被提为全技工、还成了员一级!”
  听了这话,我彻底懵了,只感觉浑身的血液猛地冲到了脑门,一字一顿道:“你胡说!”
  她却冷笑着说:“我胡说?你问问产线上的人,谁不这样说?”
  我朝产线看去,看到所有的人都在望着我,有的同情,有的冷漠,但更多的是嘲弄。我知道,自己在短短十个月的时间里,从从一个普通的产线作业员到全技工,让很多人不服气,所以都想看我的热闹。在这个时候,更要沉住气,不能发火,更不能吵架!想到这里,我把口罩往上拉了拉,撂下一句:“莫名其妙!”便转身向洗手间快步奔去!
  但我仍然听到,身后传来翟娟嘲弄的声音:“真不要脸!快三十岁的老女人了,不回家抱孩子,还来和我们八五后抢饭吃!”
  我迅速打开一扇洗手间的门,跌跌撞撞地跑进去,顾不得肮脏,整个人倚在门上,几近虚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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