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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忆凝再不敢吭一声，她感觉到……有如实质的杀气毫无收敛地压迫向四方，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她的鼻子，似乎能闻到隐约的血腥味儿。
从凰无恙身上传来的。
她身上的伤可不少。
她抬头望向站在圆桌对面的凰无恙，那人的半张脸隐在阴影里，红眸染着暗色，翘起诡异弧度的嘴角有鲜血一滴一滴缓慢落下，落在地上，清晰可闻。
白色的发，红色的血，画面说不出的可怕。
那一刻，凰忆凝觉得自己看到了——死神。
空气中一片死寂。
凰无恙又将碎瓷片加深一分，凰忆凝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你要搞清楚，现在被拿捏性命的人是你，掌控性命的人是我，懂了吗？”
凰忆凝跟个鹌鹑似的，神色惊恐，连连道：“懂，懂！我懂！我错了，我不该是那样的态度，我求求你，求求你，扶我起来吧！求你了！”
恐慌而又哀求的语气，凰忆凝抹了脂粉的脸早已哭花，狼狈不堪。
在珍贵的生命面前，没有几人能保得住尊严。
凰无恙笑了，神色温和：“诶，这才是我的好妹妹。”
她弯下腰，一只手轻轻抓住凰忆凝的手腕，另一只手仍旧拿着瓷片顶在凰忆凝颈项。
忽然，凰无恙猛地使力，把凰忆凝从地上拉起来，凰忆凝的膝盖本来在刚才跪下去时就疼痛无比，如今被猛地拉起，骨骼都“卡擦”一声，仿佛被数十万根针扎，疼得尖叫出声！
“啊！”
一声凄厉痛苦的叫声响起，像是用指甲划过玻璃的尖锐，在场众人都被吓得面色一白。
凰无恙冷笑一声，原主身上的伤可比凰忆凝多得多，她不过是讨回来一点而已。
她单手拎着沉浸在痛苦中还未回神的凰忆凝道：“被利器架在脖子上好玩儿吗？”
凰忆凝是笑着的，可却诡异无比，令人心头恐慌。
这时，凰忆凝想起方才她将刀架在凰无恙脖子上的那一幕，明白凰无恙是在复仇。
“不好玩儿，一点都不好玩，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你，求求你原谅我吧！”
凰忆凝哭着道，眼睛都肿的不得了，哪里还能看出平时的温婉佳人模样，懦弱地像只不敢见光的老鼠。
扔垃圾似的一把将凰忆凝扔到那些丫鬟怀里，凰无恙的声音仿佛从九幽之地传来：“滚吧。”
凰忆凝浑身无力，冷汗浸湿了衣衫，像在水中泡过一般。
她终于明白凰忆丹为何会被凰无恙一个笑容吓尿！她如今比吓尿也好不到哪儿去！
一帮丫鬟仆妇搀扶着软塌塌的凰忆凝，如蒙大赦一般的跑出厢房，狼狈不堪。
待跑出凰无恙的院子很远后，凰忆凝才回过神来，摸了摸额头，冷汗依旧在冒。
回想起自己堂堂一个灵师，方才竟然被一个废物驱逐出去，凰忆凝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当时她真的是被吓得使不出半点力气，更别说灵力了！
以前的凰无恙虽然残暴，却远远没有今日可怕！
她今日的气息，不能用残暴来形容，而是……恐怖！一种令人心悸的恐怖！
凰忆凝秀眉紧蹙，握紧了拳头，她发誓，今日之耻，来日必百倍奉还！
“你们，谁都不许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否则……”凰忆凝眼神阴狠地来回扫视了所有的丫鬟仆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