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九霄之音

容安以为，他将永远不会明白。但后来发生的事证明，她错了。天意它是那样不可测。人心也那样深不可测。温暖的树。褚移时有书信至，每有书信又会必带一两样礼物，重如她佩戴在脖子里这枚桃花暖玉，轻如一把绘有仕女图的纨扇。这实在和那个冷漠又倨傲的男子判若两人。随信附来一张银质雕花面具，说是在莒州搞到的，大风天可以代替她脸上的面纱，不用再担心面纱会被风吹跑。这确是个好主意，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自黎国亡国，四年有余，容安第一次觉得活着有了些憧憬，能呼吸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因此近一段的时间连在宫里弹的曲子都带了喜气。她想，可能，她也是想得到认可的吧。一个没资格去爱的外表很丑陋心里很卑微的人，有时候也想要得到认可，唯一能让人认可并注意到她的，也只有这点技艺了。一番苦思冥想，她想起新近得了跟她学琴的一个乐伶送的一枚鸡血石，便找人将玉打磨成了星子的模样，随信寄去，嘱他镶嵌在翼章刀的刀柄上。容安接过茶，道了谢，抿一口茶，心里却十分不安。“孤没有机会得以聆听阿黎的琴声，不过，听容安你一曲，此生于愿足矣，想来，阿黎曾经的技艺也不过如此吧。”墨琚尚未回神，说话时眼神还是呆滞的。褚移时有书信至，每有书信又会必带一两样礼物，重如她佩戴在脖子里这枚桃花暖玉，轻如一把绘有仕女图的纨扇。这实在和那个冷漠又倨傲的男子判若两人。他总是这样客气，弄得容安不回赠点东西总觉得心里不安，可她实在不知道要赠他点什么，相识好几年，从来没发现他特别喜欢过什么东西，除了翼章刀。容安出神入化的琴技，他却说是可以起到解乏作用的东西，换成任何一人这么说，容安可能都会拿石头掼他脑袋上，砸他个头破血流。可偏偏褚移这么说她十分想弹给他听。他果然是个会享受的。隔着一段悠悠湖光，时有落花黄叶不期而至，听琴音袅袅由远处传来，简直是惬意至极的享受。一众人里，最为震惊的莫过于亚卿左鸣。墨琚在湖边摆了茶座，妙人相陪，还有几位大臣，其中有亚卿左鸣。这让容安一度怀疑和她通信的这个人是不是褚移，但字迹做不得假，他是武将，下笔力度不同于一般人，难有人能模仿他的笔迹。一番苦思冥想，她想起新近得了跟她学琴的一个乐伶送的一枚鸡血石，便找人将玉打磨成了星子的模样，随信寄去，嘱他镶嵌在翼章刀的刀柄上。唯有墨琚是真正期待她弹奏一曲的。但她身为大司乐，不可避免的要出席一些场合，譬如，国宴，譬如，有使者造访。这让容安一度怀疑和她通信的这个人是不是褚移，但字迹做不得假，他是武将，下笔力度不同于一般人，难有人能模仿他的笔迹。容安想，过了今日，墨国大司乐容安的名字会叫的很响亮。虽然不可能比承光公主更响亮，但也不会再是默默无闻的将军府幕僚容安。容安想，过了今日，墨国大司乐容安的名字会叫的很响亮。虽然不可能比承光公主更响亮，但也不会再是默默无闻的将军府幕僚容安。容安淡淡一笑：“王后的琴音昔年得九州天子赞扬‘宛如天籁之音’，容安不及。班门弄斧，让大家见笑了。”弹奏者的手指就是音乐的灵魂。但不是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左鸣也许觉得她的指法很像黎桑，但她想，他决计不会想到她就是黎桑。但她身为大司乐，不可避免的要出席一些场合，譬如，国宴，譬如，有使者造访。一番苦思冥想，她想起新近得了跟她学琴的一个乐伶送的一枚鸡血石，便找人将玉打磨成了星子的模样，随信寄去，嘱他镶嵌在翼章刀的刀柄上。05, 05;0;pc;2;“听闻你入宫做了大司乐，是非之地，诸事小心。另，磨刀石做板砖拍人这件事很有创意，待上了战场试试。”他果然是个会享受的。隔着一段悠悠湖光，时有落花黄叶不期而至，听琴音袅袅由远处传来，简直是惬意至极的享受。唯有墨琚是真正期待她弹奏一曲的。心底里却觉得有一丝温暖蔓延开来。在很久以前，久到黎国未亡，战神褚移其实是她很仰慕的人。这些年随褚移东征西讨，尝尽苦头，这种仰慕非但没有被时光和苦难磨灭，反而生出根，发了芽，长成一棵能为她遮荫蔽雨的树。曲指抚过琴弦，墨国的国曲《傀山夜行》似滔滔江水奔腾。她敢说，从没有一个人将他们的国曲演绎到她这种极致。满殿的人，懂乐的不懂乐的，都已经听得目瞪口呆，包括墨琚。容安在黎王宫里弹过不计其数的曲子，她想，左鸣定是听过的，不然不至于震惊至如此。自作孽不可活，老祖宗诚不欺人。她不过炫一次技，就招来这么多人。他总是这样客气，弄得容安不回赠点东西总觉得心里不安，可她实在不知道要赠他点什么，相识好几年，从来没发现他特别喜欢过什么东西，除了翼章刀。信中容安略提了提九霄环佩的事，问他当初是怎么和墨琚说的。信寄出去后心里又觉得不安。她生辰时他送她的礼物便是琴，她如今表现得似更喜欢九霄环佩，她忧心他会不会因此而不高兴。后来她想，可能是因为他那样深不可测，她无法看清这个人。也可能是因为他身边有个妙人，而她是不想和妙人再有任何瓜葛的，他是被妙人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