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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这是……？”柳月萍抽泣地望着洛应卿手中的土，不明所以。
“回去压一株桃花，养在盆中，就用芸儿墓旁的土罢！”
“这……”
柳月萍和婉玉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
不远处的树丛中，有三双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新坟前的这些人。
此时，月亮渐渐出了云层，暮色渐稠。
夜风微凉，众人安置了洛芸裳的新坟后便回了洛家大宅，徒留这新坟与旧墓在夜色中相互作伴。
坟旁一侧的树丛中，一身着黑色束身衣，面蒙黑布的男子正目光炙热地看着不远处刚入土的新坟，兴奋地嚷道：“大哥，咱们可以动手了吗？”
“你猴急什么，忘了咱这一行的规矩了吗？”
那黑衣男子身旁被唤作“大哥”的男人有些不耐烦，头也没回地斥他了一句。
黑衣男子在‘大哥’这里吃了瘪，方才还兴奋的眸光如被浇了盆冷水一般灭了神采，垂着眼睑不再做声。
倒是另一名略显瘦肖的黑衣蒙面男子抬眼瞧了瞧不远处的新坟包，继而眼底蕴满了坏笑地开了腔。
“大哥，你没看到，方才那新入土的楠木棺椁上的雕花，啧啧，可真讲究！”
“瞧那老两口的穿着打扮，也是不俗的，可恁是没见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被埋了下去！”
“难不成这棺中的主儿是位没出阁就脏了身子的美娇娥，娘家觉着面上无光才这般草草了了事？”
“去，胡诌些什么！”那大哥语气颇为厌烦。
他抬头看了看躲进云层里渐满的冷月，叹道：“时辰还早，怎的也要四更后才能动土！”
“大、大哥，你看！草丛里面那些飞来飞去的，是……些什么啊？”
方才被‘大哥’呵斥的黑衣男子虎目圆瞪，吃惊地看着洛芸裳坟边不远处溪水畔的花草丛中闪动着的星星点点亮光。
“切，少见多怪！几只萤火虫也能吓成那德行！”身形瘦肖的黑衣男子不屑地侧目冷哼。
“什么萤火虫！你才少见多怪！”黑衣男子不满地怼他，继而惊呼：“大、大哥，你看！那些发光的东西真不是萤火虫！是……是蝴蝶！”
“哎！你别说，还真邪门了！这些还真是蝴蝶啊！”
眼看几只蝴蝶越飞越近，连那瘦肖的黑衣男子也不禁惊住。
“我就说嘛！你看你，还不信我！”
“……”
“嚷嚷什么！我看看！”
那大哥粗鲁地拨开了他二人，却也不由地被这一幕吓住：“这蝴蝶翅膀上的亮斑！形状怎和女人的泪珠似的？莫非先人早知道我们兄弟几个今晚要来？”
“大哥，我怕……”黑衣男子闻言吓得，一把就抓住了他‘大哥’的胳膊。
“怕个球？不成器的东西！”那大哥一巴掌挥开了他抓在自个儿胳膊上的手，额上却冒出了冷汗。
“是，那、那大哥，我不怕了！”
黑衣男子被挥倒在一旁，摔了个底朝天，还不忘连连谄媚。
“大、大哥，我听我爷爷提过……入了夜，新坟前会出现一种蝴蝶，是死者生前的执念所化，叫、叫泪蝶……这蝴蝶，莫不就是那泪蝶？”
身形瘦肖的黑衣男子见状，神色有些古怪地对那‘大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