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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九渊离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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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霍焱体内的少阴之气中化有一条鲲鹏,鲲鹏在少阴之气游淌,欲飞天而起。这是九渊离火身的第一层,鲵旋之潘为渊,霍焱仅仅摸到一丝眉头。
  
  庄子逍遥游中记载,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一飞冲天,何以为渊?我的路,不对。”霍焱总感觉有些别扭,倘若一飞冲天,怎么为渊。渊为深渊,通地底阴气,这才是九渊离火身的阴阳之道。
  
  而这时候,少阴之气已然节节败退,并非纯阳之气的对手,纯阳之气一旦爆发,便可瞬间将霍焱化为飞灰。这是不可逆转的局势,就算如今占据天时也不可敌。先天纯阳之气,那是混沌初开时的精气,就算霍焱,也不可控制。
  
  而此时,少阴之气如同被风拂过的大海,卷起层层海浪。这时候,霍焱眼中闪过精光,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了,鲲鹏号称速之极致,一旦转动便可形成漩涡,漩涡越转越深,便是深渊,而鲲鹏,依旧在其上。”慢慢地,霍焱有了一丝明悟。
  
  鲲鹏在少阴之气中极速游荡,少阴之气被搅动,形成一个漩涡。只是,漩涡之中释放的力量,却依旧不敌纯阳之气,霍焱的体温依旧在上升。
  
  这时候,月光照耀进来,霍焱发现,自己的体温似乎有些下降。“是了,月亮号称太阴,纯阳之气则为太阳,是可相互克制。”霍焱瞬间明了,只不过这只是杯水车薪,因为月亮与霍焱相距甚远,影响不了纯阳之气。
  
  “相传……月亮是可以影响潮汐的,而这一点同样有着科学的解释。用我们的解释来说,大海无量,可海为水,属阴,太阴之气自然可以影响,这是根据太阴之气对地球的影响而变化的。而今,是月圆之夜,是太阴之气对地球影响最大的时候,那么,我是否可以借由太阴之气对地球的影响,来克制我的太阳之气?”霍焱在承受痛苦的时候,同样也在思考,为自己谋夺出一条生机。
  
  “可是……我怎么才能引来太阴之气?”这是霍焱最犯难的一点,就算自己的师父有些毁天灭地的能力也不能谋夺一个星球的机缘。或许可以,但是必然付出很大的代价。
  
  “它们之间之所以相互影响,便是由于阴气的原因,同性相吸。那么,我体内诗雨的少阴之气也是其中之一,是否可以接引过来?”
  
  想到这里,霍焱心思瞬间活络了起来,而今已经子时,月亮高升,天时已经被自己占据了。既然如此,也未尝不可吸收太阴之气。
  
  天狼拜月,相传,世间有灵性的动物,都会对着月亮吐纳、修炼。享受月光的照耀,吸收其中的灵气,以达到自己开慧的目的。至于霍焱,自然不甘这些灵气,既然这些动物对着月亮吐纳有作用,那么,自己也未尝不可。
  
  一团赤红的火焰在霍焱身前燃烧,把虚空燃烧出一个大洞。霍焱忍着疼痛迈了进去,下一息,他出现在了霍家的顶楼,头顶上是高高升起的月亮。
  
  月光照耀,竟然给霍焱带来一丝清凉之感。这是太阴之气,气是无法扑捉的,如同光一般,但是却可以让人感觉到。太阴之气给霍焱带来一丝生机,使得太阳之气失去了压倒性的姿态。
  
  玄元一叹,他感应到了霍焱离开了房间,他知道,最艰难的时候来了。这个世界上炼气士不止他们两个,即使大部分都在虚空战场,就算潭州,也绝不止两个。一旦被外人察觉到霍焱的气息,必然会来谋夺霍焱的机缘,这是霍焱的第一劫。而霍焱先天纯阳之体,体内阳气源源不断,就算九渊离火身,也不足以解决,如果不妥善解决此次太阳之气的爆发,霍焱会被太阳之气活活烧死,这是第二劫。如果是外人,无论怎样的存在,玄元都有办法挡住,可是这第二劫,玄元却是无计可施。
  
  玄元人影一闪,顿时到了霍焱身侧,大手一挥,一道青色的光幕围在霍焱四周。纯阳之体觉醒声势浩大,绝不可让外人发现。
  
  “咦?天地灵气乱了,这是……”这时候,在潭州南,离霍焱不远的地方,一间密室,一个盘坐的老人突然睁开了双眼,目露喜色。他的修为陷入了瓶颈,可以资质尚浅,只有寻找机缘。这一瞬间,那老人化为一缕黑烟,消失在了密室。
  
  而这时候,霍焱体内,少阴之气化为的漩涡越来越深,如同一个黑洞一般,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实则暗潮汹涌。这鲲鹏,越飞越高,漩涡也越来越深。
  
  鲵旋之潘算是成了,漩涡刹那之间消失不见。少阴之气化为鲲鹏,飞到了霍焱的公孙穴,隐于霍焱公孙穴内。
  
  “成了?”霍焱脸色变得很苦,如果这样,他该怎么办,少阴之气已经消耗殆尽。可是,自己的事还没解决啊。
  
  “咦?玄元怎么又来了?”霍焱抬头,正好看到玄元在自己身侧,突然想到玄元刚才是离开了的,因为玄元要避嫌,毕竟任何一个传承功法都是核心。念及如此,霍焱突然灵光一现,陷入瓶颈很久了,却忘了最简单的一个方式:“修行,我火刑决至阳至刚,定然与太阳之气相融。”
  
  霍焱盘腿坐于屋顶,双手结印于丹田之处,运转火刑决,疯狂地将太阳之气引入丹田。至于玄元,霍焱很相信他,就算玄元在身侧,霍焱也不会担心。
  
  火刑决来自上古,说起来,它的来历比刑天一脉都还要老,第一代刑天发现它的时候,只不过残本,没有强大的秘术,弱了别人一头,甚至连修行的法门也不全。不过,第一代刑天雄才伟略,自然不是平凡之辈,自己修补了修行法门,更是在成长中不断创造了威力强大的秘术。自此之后,刑天一脉相承,只会传授火刑决,最原始的那种,修行的法门和强大的秘术都需要每代传人自己创造。
  
  霍焱的修为,在第一步引灵入体中,走了差不多一小半了。倘若轰开紫府大门,便可走下一步,开丹田,结金丹,这第一步算是成了。可惜,这看似简单的第一步却迟迟迈不开,倒不是资质不行,只是紫府乃藏神之所在,是先天的根本,故而困难。与霍焱境界差不多的玄元已经到了开丹田的修为,而他开紫府,却足足耗费了四年时间。
  
  所谓紫府,又称上丹田、泥丸、琼室,即俗称的泥丸宫。由两眉之间入内,一寸为明堂,二寸为洞房,三寸为上丹田。上丹田方圆一寸二分,乃是虚空一穴,藏有先天真一之神。
  
  太阳之气与元力结合,赤红色的光华流经霍焱的奇经八脉。而后进入紫府,不断轰击紫府,以图开窍。
  
  “轰”地一声,霍焱目光一喜,紫府……终究还是来了。霍焱体内的太阳之气如同归家的孩子,鱼贯而入,纷纷涌入紫府。
  
  “成了?”玄元也是一喜,“不对,还在修行,他疯了么,莫非还想一口气吃出一个胖子。”
  
  玄元猜得不错,霍焱的确在修行,却也不对,因为这般的修行,却不是霍焱自愿的。火刑决的第一步,到了这里便缺失了,所以这种情况,霍焱也没有预料到。
  
  紫府,太阳之气涌入,同时,一股乳白色的光华出现在霍焱紫府之内,这便是神识之力。太阳之气与乳白色的光华结合,赤光如火,变得一个拳头大小的光华。
  
  “原来如此。”霍焱一笑,“我道修为一直滞怠不前,我的路一直便是错的。”引灵入体的火刑决在此变得残缺不全,而霍焱,则一直以来拘泥于先来紫府、再开丹田的常识之中,却不曾想,刑天一脉何以为狂,便是不走寻常路。
  
  天者,首也。首者,头也。头乃诸阳之会,对一个人来说自然是无比重要,断手断脚还能活,头断了就活不了。火刑决在开紫府之后,并非重视再进一步修丹田,而且要重修紫府,精益求精。一直以来霍焱念头不通达,所以才毫无进境。
  
  “咦?两个小娃娃。我问你们,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候,一个黑衣老人突然出现在此,悬于空中,与玄元霍焱同一高度。
  
  “这位前辈,这里是我兄弟二人方才修炼,并无大事发生,多谢前辈关心。”玄元抱拳,即便是修成了金丹的炼气士,玄元不卑不亢。
  
  “瞧着两人年纪轻轻,却是已经修出紫府的炼气士,就算是那些上古传承的传人也绝不可能如此天赋异禀。看样子,便是方才机缘。”黑衣老人看到霍焱打坐修炼,心思顿时活络起来。
  
  “说吧,小娃娃,你们在这里发现了什么,把它交出来。”老人一脸倨傲,对方不过两个刚修出紫府的炼气士,绝不是他的对手。其实也怪他没眼界,倘若看出霍焱纯阳之体,便不会如此反应了。
  
  “前辈,在下说得是实话,倘若前辈执意相逼,那么,在下也只好请前辈指教了。”玄元脸色阴沉,手中青铜古剑在握。
  
  “不自量力。”黑衣老人冷笑,挥手,一道黑色的光华化为一条蛇,冲玄元而去。
  
  玄元挥剑,黑蛇斩断,化为黑气朝玄元而去。这时候,一道青色的光华从玄元手中飞出,挡住了黑气。
  
  “有点意思。”黑衣老人一笑,俯冲下来。
  
  玄元持剑,一跃而起,迎难而上,,他要主动出击。
  
  玄元挥剑,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巨大的力量。而黑衣老人也不是好惹的,赤手空拳,次次都避开了玄元的剑锋,却不断欺身上前。
  
  一道青光落下,撞得屋顶瓦砾四飞,玄元单膝跪在残破的瓦砾上,喘着粗气,嘴角有鲜血流出。他不擅长近身相斗,可是如果不把战场拉开,便会波及霍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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