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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刻薄式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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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季总是那么的多变,早上还是凉风习习,午后就变的有些闷热了。
  小溪村,一座世代以挖掘矿石为主的小村,在小溪村的西南方向,有着一座巨大的矿山,大家都称呼那座矿山叫做黑角山。
  原因无它,那座山的顶端尖锐而且弯曲,很像一只黑牛的犄角。
  午后燥热的阳光,火辣的刺穿了小溪村的平静,此时只见一群村民看好戏似得的围拢在罗姆家的大门前。
  那是一间有些破旧的木质小屋,屋顶上落满了灰色的尘埃,一名年约十二岁左右的金发少年,正小心翼翼的爬在梯子上,用脏兮兮的抹布,擦拭着厚厚的尘埃。
  他目光有些呆傻,当然他的整体容貌而言,算的上是英俊,高挺的鼻子,那双蔚蓝色的眼睛,以及笑起来会上扬的嘴角,不难想象,他长大后绝对会是一个帅哥,只是此刻他的神情中,无处不透露着呆傻。
  在他的身下,此刻站着一男一女,女的不必多说,众人都认识,她就是刻薄的罗姆,而那个长相比较英武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白痴凯文的表哥罗伯特。
  众人之所以会聚拢到罗姆家外,完全是因为马上就会有一出好戏上演,对于整天无聊的矿工们而言,家长里短的吵闹,是他们最喜欢看的表演之一。
  随着人群变的多起来,辱骂的声音也变的更加响亮。
  “你这没用的小白痴,你那害人的母亲死了都不消停,把你这该死的小白痴留在世上,坑害她的亲姐姐!你别以为你是白痴就不用工作了!没有生活费寄来,你这小白痴连剩饭剩菜都没得吃!”
  罗姆在屋檐下,口无遮拦的大口辱骂,惹得一阵围观村民不停的捂嘴嬉笑,他们没有丝毫的同情心,甚至觉得能够从别人的痛苦中摄取快乐的养分。
  “喂,罗姆你这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我可是听说了,你妹妹活着的时候,可是每个月寄回五十枚银币的样子,你怎么就给你的亲侄子吃剩菜剩饭呢?”
  此时一名红发中年男子,嬉笑道,颇有嘲笑这罗姆吝啬刻薄之意。
  本来罗姆还想转身大骂这多嘴的男人,那不知转头后,立马闭上了嘴巴,这红发男子可不是别人,他可是小溪镇的大老爷呢,矿洞的大执事,负责发放矿工们工资的管事,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了他啊。
  “哈哈哈,原来是巴洛大执事啊,让你见笑了,自从昨天得到消息称这小白痴的母亲死了,我这不是着急吗?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供养我的儿子罗伯特进入学院学习武技,已经耗尽了家中最后一枚铜板,哪里还有钱供养这小白痴?”
  罗姆立马一改刻薄的表情,献媚的开口道,她可不敢得罪这巴洛大执事,她的男人,在四年前死于矿难,要不是这巴洛大执事施舍,让她这孤儿寡母领到了一笔救济金,恐怕她的儿子罗伯特根本就没有钱进入贝斯城学习武技。
  只是现在很可惜,她的儿子罗伯特没有考上守备军,不然的话何必怕这巴洛大执事。
  “呵呵呵。”一声不合时宜的傻笑声响起。
  就在罗姆献媚的和巴洛说话之际,站在梯子上的凯文,不由的傻笑起来,他看见罗姆笑他也跟着笑,原因很简单,罗姆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才不会虐待他。
  “你笑什么!你这个小杂种!连父亲都没有的野种,你也敢笑话我!”
  罗姆刹那间怒了,这巴洛大执事羞辱她也就算了,现在你这仰人鼻息的小杂种,也敢笑话我?
  罗姆什么都不管;瞬间扭动着肥胖的身体,冲了出去,双手抓住梯子,狠狠一阵晃动,只见可怜的凯文,死死的抱住梯子,吓的和一只蜷缩的狗一样。
  “姨妈…别…我怕。”
  凯文吓的瑟瑟发抖,口齿不清的吐出了几个字眼。
  “你怕?你去死吧,小杂种!”
  罗姆狠狠的将梯子推了出去,双手瞬间放开。
  嘭!一声巨响发出,围观众人瞬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们没有想到这罗姆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一丝鲜血顺着额头,慢慢划过蔚蓝色的眼眸,缓缓流下,凯文瘦弱的身体,躺在地上不断的抽搐,好似在挣扎求存。
  不过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去看一看可怜的凯文。
  一个没有人爱的白痴,谁会去关注他的生死,没有母亲呵护与父亲庇护的傻子,就算死了,也没有一个人会去在意。
  对于每一个村民而言,他们都知道事不关己这个道理,在小溪村,只要民不报就官不究,谁都不想去得罪罗姆,反正死的是个小白痴而已。
  罗姆怒火平息后,才发现闯了大祸,不过她诧异的看向围观的冷漠村民,很快就平息了内心的恐惧,想来一个白痴而已,没有人会为了一个白痴为难她的。
  “母亲,你别害怕,不过是死了一个白痴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等我做了守备军,我倒要看看有谁敢举报你。”
  罗伯特看都没有看凯文一眼,对于他而言,这小白痴不过是他平时欺凌的对象而已,就算死了,他的命也没有一只猪猡值钱。
  罗伯特此言一出,围观的村民就更加不会去检举了,为了一个小白痴吃力不讨好,值得吗?万一这罗伯特真成为了守备军,那么不是提前得罪了一位大老爷?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大执事巴洛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好似在嘲讽罗伯特一样,不过那个表情转瞬即逝。
  “哎呀,我看这小白痴也活不久了,如果罗姆你不介意的话,可否把他卖给我,我和你立下契约八十银币,你看如何?”
  巴洛非常精明,淡淡看了一眼昏厥过去的凯文,巴洛可是一名魔法师,就在刚才,他施展了一个小魔法,探查了一下凯文,结果发现小白痴凯文可是生命力旺盛的样子。
  对于巴洛这样的矿洞大执事而言,为西西里家族寻找便宜的矿奴也是主要的工作之一。
  在神域国度中,使用的货币有三种,铜币、银币以及金币,小溪村挖矿的村民们,每个月的收入是四十个银币左右,但是被买断的矿奴就悲惨了,除了每天的三餐外,基本上是没有一个铜板的。
  在小溪村,就算是家中再怎么贫穷的人,也不愿意卖身成为矿奴,就算可以获得一次性高额的买断费,也绝对不愿意!
  成为了矿奴就代表了失去了一切,就连最基本的人权都没有了。
  现在巴洛把注意打到了小白痴凯文身上,如果凯文的母亲还在世的话,罗姆是没有权利随意处置凯文的,这是违反帝国法律的,但是现在凯文的母亲已经过世,作为监护人的罗姆是有权利处置凯文的。
  如果是一般人家的亲戚绝对做不出把侄子买进矿洞做奴隶这种事,不过很可惜,巴洛可是看出了罗姆的刻薄,才把主意打到了凯文身上。
  果不其然,凯文这烫手山芋瞬间就被抛弃了,最终以一个金币的价格买断,卖给了巴洛,本来巴洛只想出八十个银币,不过耐不住罗姆的讨价还价,最后加了二十个银币,凑足一个金币的价格买断了凯文的一生。
  在协议签署完毕后,巴洛也不想小白痴凯文真的死在路边,顾不得旁人的诧异目光,让手下迅速将凯文抬走,准备带回去请牧师治疗一下。
  免得死了,浪费了一个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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