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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梓桐的心里很纠结,一方面,她是坚信面前的小大师是一个真的大师,毕竟当时山体滑坡她亲眼所见,不是假的。一方面,她又怕小大师斗不过那屋里的东西,会害了小大师。
是以神情十分纠结。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说闹鬼的时候,凤于飞怀里的那只小奶狗的眼睛跟灯泡似的,唰一下就亮了。
凤于飞使劲儿的在小奶狗头上按了按,让它安份点,才对周梓桐说:“走吧,先去看看。”
“你真的去啊?”周梓桐有些不安,“我不骗你,那房子是真的闹鬼。”
她将一年多以前发生的事情和凤于飞说了一下,“你说我表哥怎么那么想不开,我妈都说了,重新给他租个房子了。”
说是表哥,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直系的血缘,而是一表三千里的关系,她爷爷和她爸那一辈还算认识,到她这一代,和那表哥连面都没见过,又都是十七八岁血气方刚的年纪,周母怎么可能让两个青春期男女单独住一起?而且那房子是周家的,总不能借给他们住就不还回来了,再说这房子当初买了就是为了给自家女儿读高中用的,没道理自家女儿读高中了,还要重新租房子住啊。
虽然现在周家重新买了一套。
对于周家的事情,凤于飞并不评论。
西站的地铁可以直达加仑高中,H市道路拥堵,地铁比开车快上许多,不过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那就是我们学校。”从地铁站出来,周梓桐指着不远处一个面积非常大的欧式建筑群说。
加仑高中并不在主城区,而是在新开发的城区,十多年前这里还十分偏僻荒凉,如今这附近已经是高楼林立,繁华无比。
加仑高中因为建的早,面积非常大,各种艺术楼、教学楼等建筑全部都是红砖的欧式建筑,里面还有一条非常大的人工河,人工河与外面河流相接。
现在正值暑假,加仑高中外面的人非常少,主要是高三的学生已经回来上课了。
凤于飞侧头朝周梓桐指的方向看去,第一眼就看到这座学校的大门非常‘正’,给人浩然开阔堂堂正正之感。
一条笔直的水泥路直通前方,路两边种满了法国梧桐树,有生生不息之气,给人积极向上的感觉。
门正,路顺。
她只大致看了一下,就知道这个学校是找高人看过风水的。
“你明天报名的话就走这里,高三暑假就放两个星期的假,现在他们已经回来上课了,我们还要迟一点,不过后天你们新生要去军训。”周梓桐领着凤于飞来到学校旁边不远处一个小区入口,拿门禁卡刷开了大铁门上的小门,“这就是我说的小区了。”
此时正值八月份,小区里面还种植了一些杨梅树和葡萄,此时也熟了,杨梅树大约是作为观赏树木种植的,枝头的杨梅较小,挂满枝头也没人去摘。
进去走了不到百米,就在一处挂满紫色葡萄的长廊下看到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烫着一头波浪发型,上身穿着一件衬衫,下身一件紧身包臀过膝裙,身材不胖不瘦,和周梓桐长的有几分相像。
她是接完女儿电话后,在这里等‘大师’的。
她看到和女儿一起走来的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问周梓桐:“桐桐,你不是带一个大师过来吗?大师呢?”
周母其实对女儿的话并没有当真,女儿一直是个乖乖女,哪里认识什么大师,她怕女儿被什么街头骗子给骗了,或是遇到人贩子,这才着急忙慌的跑过来的。
“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大师!”周梓桐连忙介绍她身旁的凤于飞,“妈,她叫凤于飞,她可厉害了,我们今天坐车途经新安乡的时候,遭遇山体滑坡……”
“什么?山体滑坡?”周母大吃一惊,拉着周梓桐胳膊就全身打量检查了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周梓桐没心没肺地笑道:“多亏了凤大师,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危险,整个山都塌了,差点就把我们活埋了,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凤大师突然打出一张搬运符,把差点就砸到我们大巴车上的泥石全部搬走了,不然我们就惨啦!”
周母见女儿没事才放了心,对凤于飞说:“你好。”
她虽然对凤于飞很客气,却并没有将女儿的话当回事,什么搬运符,搬走泥石什么的,在周母看来,大概就是女儿幸运,泥石没有砸中他们罢了。
只是这小姑娘也挺厉害,居然能忽悠的自家女儿深信不疑。
她道:“我也不瞒你,我们家这房子自从一年多以前出过事后,确实有些邪门,我也不是没请过道士和尚过来超度念经,都没什么用,你要是不怕,就上去看看,但我建议你还是不要住。”
周母也是好意,她家虽说不是豪富,在板桥镇也有好几个厂子,听女儿说这女孩也是从板桥村出来的,算是一个地方的老乡,她家也不缺这一个月三五千块钱,只是不想再出事了。
凤于飞点点头:“上去看看吧。”
周母回头对周梓桐说:“你就在这等着,我领……”她转头看向凤于飞:“小凤是吧?”
凤于飞:……
周梓桐也想上去,却被周母严令不许上去,就在楼下这葡萄走廊里等着。
凤于飞随意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因为是学区房,这附近的房价都不菲,小区环境也非常好,进小区的时候要刷门禁卡,进单元门的时候,同样是密码进入,安保比较严格。
房子在顶楼,一八零二,同单元还有两户人家。
周母指着一八零一和一八零三说:“自从房子出了事,这两家也搬走了,现在这一单元的整个十八层都空着,连带着其他单元的十八层都降了价。”
她叹了口气,心底不禁又埋怨了丈夫两分。
要不是丈夫性子太软,太好说话,哪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拿出钥匙打开门,门刚一打开,就一股阴气扑面而来,连带着温度都降了几分,明明是炎炎夏日,皮肤上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仿佛房子还有人住,里面开了空调似的。
周母脚步顿了一下,对凤于飞说:“你要是怕的话就留在外面。”
话音刚落,凤于飞就已经抱着小奶狗进去了。
小奶狗一进去就十分激动,浑身毛发都蓬松了起来,对着一间紧闭的房门摇着尾巴叫的特别欢。
房间内特别昏暗,所有的窗帘都拉的严严实实,周母皱了皱眉,进去第一件事就是把窗帘全部拉开。
里面顿时灯光大亮,房间内所有情景都纤毫毕现的展露出来。
确实如周梓桐所说,是个精装修的特别好的房子,光是客厅的面积就有五六十平米,开放式厨房,三个东南朝向的房间,一间主卧两间次卧,都在最里面,可是越往里面走,就越是阴凉。
三个房间门都是关着的,周母走到小奶狗对着叫的房间门前道:“这是次卧,当初就是在这个房间出的事。”
周母又沉着脸打开了主卧,刚一打开,就一阵阴风刮过,带着窗帘和天花板上的吊灯一阵摇动。
周母走进去又把窗帘打开。
对于那件事,她问心无愧,也没什么好怕的,可心底到底还是有些犯怵,毕竟是一条人命,还是那样年轻的少年,周母到底心里也不好受。
看完了房间格局,两人又走到客厅来,小奶狗还在次卧室门前扒拉房门。
“次卧是不能住了,你要是愿意,就住主卧,主卧当初是给我女儿住的,也没人住过。房租什么的,等你住够三天再说吧,橱柜里都有被子被单,全部都是新的,当初都是给……”周母叹了口气,将钥匙放在茶几上:“要是不愿意住自己搬走就行了,把要是放在门卫那里就行。”
凤于飞点头说:“行。”
周母站在哪里看着她,几度欲言又止:“你晚上当心点,要是怕就搬到酒店去住,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也不再耽搁,拎着手包就出门了。
等周母一走,房间里只剩下凤于飞和小奶狗的小时候,一直在扒拉房门的小奶狗突然发出了类似人类幼童的小奶音,迫不及待的喊:“这里这里!飞飞,这里面有好吃的!”
那声音简直垂涎三尺迫不及待。
凤于飞从沙发上起身,走到房间门前,打开房门。
房内幽暗,阴风呼号,吹得床头柜上的书页哗哗翻动,天花板吊灯摇曳,灯光滋滋滋滋的闪烁。
小奶狗蹿进去就对着漂浮在床上浑身鲜血淋漓的少年垂涎三尺的大叫:“好吃的!好吃的!”
凤于飞走进去,站在那面目阴沉浑身是血的少年面前,“你看到了,要么我送你去投胎,要么……”她用下巴指了下小奶狗:“被它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