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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你怎可屈居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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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刚蒙蒙亮,宽敞平坦的官道上,便有一辆精美的马车缓缓的行驶。
  
  在马车的两旁,是一左一右两名骑白马的粉裙少女。她们梳着娇俏的双环髻,髻边系着粉嫩嫩的丝带,左右各戴着一支金蝴蝶钗,眉心皆点着朱砂痣,穿着白色翘头履的脚腕上戴着金铃铛,叮叮当当,一路脆响。
  
  驾车的是一名眉目清秀的少年郎,模样约莫在十五六岁之间,一袭黑衣箭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握着一条一尺来长的马鞭。
  
  他赶车的速度不快,两匹枣红骏马,身上头上都穿着金色皮甲,一看就是富贵且地位不低的贵人车驾。
  
  马车是耀眼的金色,垂帘是雪白的纱罗,左右两边开大窗,纱帘低垂,车内人影模糊朦胧,依稀能看出是两个忙碌的姑娘。
  
  官道上设着木栏关卡,过往的行人,皆要出示路引,才能过关。
  
  守关的士兵有十四人之多,旁边还有四匹高头大马,那是用来追闯关疑犯的。
  
  有三名士兵走向马车,带头兵倒是客气的一拱手道:“敢问车内,是帝都那位贵人?”
  
  京墨自车辕轼板上跳下来,伸手打开了精美的雕花车门。
  
  马车里的曲莲一袭白衣胜雪,赤足斜躺在睡榻,单手支头瞌着眸子,对于被惊扰之事,他略有不悦道:“吾乃一乡野闲人,世人称我仙医,名讳曲莲。”
  
  “仙医公子?”那领头兵可是闻言一大惊,忙拱手作揖道:“不知是仙医公子的车驾,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仙医公子恕罪。”
  
  这马车内就主仆三人,摆设也极其简单,就一张焚香煮茶的桌子,一张供人路上小憩的睡榻。
  
  既然里头没他们要的疑犯,他们也就没必要去得罪这位仙医公子了。
  
  京墨把车门关上,转身把几张路引交给了守关士兵。
  
  领头兵看了一下,确定路引没问题后,便递还给了京墨,转身挥手吆喝一声,关卡的木栏便被撤开了。
  
  京墨跳坐上马车轼板,一手拉着缰绳,一手轻轻挥鞭,驱赶着马车缓缓的驶出了这一关。
  
  对!他们之前就是每各五里一小关,十里一大关。
  
  这才出洛阳不过十五里,他们就被拦下了三次。
  
  京墨赶车很稳,等马车行驶出一里地后,车里才有了一点细微动静。
  
  曲莲起身离开睡榻,柳叶桃和南天竹忙过去掀开镶边垂流苏的竹席,拿开上面的大靠枕,拉开板子,露出了躺在里头昏睡的老威王。
  
  “幸好留了透气孔,也幸好在睡榻边放了不少冰盆,不然真要把这老人家给闷坏了。”柳叶桃拿着湿帕子为老威王擦了擦额头和脖颈,又拿着一把执扇轻轻的扇着风。
  
  南天竹端来了清凉解热的薄荷冰糖水,给老威王喂了几勺,见老威王脸色不那么红热了,她才端着碗走开。
  
  曲莲让她们二人退到一边,伸手为老威王把了把脉。嗯!老亲家不愧是练武之人,身子骨不错,除了虚点,也没什么大事儿。
  
  “胡太后这样赶尽杀绝,就不怕威王爷会一怒之下进宫杀了她吗?”柳叶桃皱眉望着那昏沉沉睡着的老人家,对于胡太后那个**后宫的妖后,她是又鄙夷,又厌恶。
  
  “世上恶心的东西多了,何必去想来恶心自己呢?”曲莲盘膝坐在一旁,吃着桌上精巧爽口的点心,喝着南天竹奉上碧叶青茶,嘴角笑容浅浅淡淡,似那春日绿柳红花的碧湖中,荡漾的一抹清浅涟漪。
  
  几分随然,几分淡如。
  
  “仙医公子不亏是仙医公子,心境就是超凡脱俗。”京墨在外笑嘻嘻夸赞曲莲,至于有几分真意?那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曲莲对此淡然一笑,世间万物,皆有可喜处,也皆有可厌之处。
  
  而他?被人喜或厌,都无所谓。
  
  修行之人,天机都看透了,又怎还会对荣辱不淡然呢!
  
  ……
  
  曲莲的身份很好用,没人敢仔细搜他的马车,只看一眼便放行,一日他们便行了百里。
  
  伊川郡,他们在此下榻,也在此聚合。
  
  曲莲在此处也有私宅,地方偏僻清静,园林景致却极为雅致。
  
  萧南屏为老威王诊完脉后,便让北冥倾绝和傅华歆去帮老威王泡药浴。
  
  她随之去找了曲莲,半道上碰上了商海若。
  
  商海若一见到她,便想起了一件事。举步走过去,微微一笑,才开口皱眉问道:“那夜到底出了什么事?三王家的暗卫还有几人活着?”
  
  她这不是怀疑或质问,而是想知道那夜究竟是谁拖住了萧南屏的脚步。
  
  萧南屏望着商海若,勾唇苦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到栾川再问我呢!不过现在说也行。那夜呢!廉渤把商蒙送到威王府,商蒙虚弱的说出有人要害你,我便带着人急忙赶去皇宫了。谁知半道遇上了菩提多罗,他告诉我说,你们不会有生命之忧,这场劫难你们需得一应。之后,我就被他拉去帮忙救胡延訇了。”
  
  “你就不怕他这是在骗你?”商海若并不喜欢佛教,或许,是因为南国萧衍过于迷信佛教之事,让她觉得佛教所谓的普度众生,力量诡异的太过可怕了吧。
  
  萧南屏也不信佛,可她信菩提多罗。所以,她商海若微笑说:“菩提多罗是个圣者,他的心纯净而宽容,慈悲且为怀。更有一点,菩提多罗从不打诳语。我与他相交多年,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商海若轻点了下头,对于萧南屏,她也是信任的。
  
  既然萧南屏信那个番僧,那这事她也就不多问了。
  
  “你们三王家的暗卫死了几个,其余的我已让他们随着青龙去栾川了。”萧南屏微笑说,因为从一开始,她就准备从栾川这条线撤离。
  
  因为,在栾川景室山上,有曲莲的老巢——三清观。
  
  “他们没事就好。”商海若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萧南屏其实很想问问商海若,容王府那些人她准备怎么安排?
  
  是以后大家分道扬镳,各自东西。
  
  还是等风声过后,她再把容王府众人聚在一起过日子?
  
  唔!这个矛盾的人,心思她可真让人猜不透呢!
  
  ……
  
  一夜的休息后,翌日天刚蒙蒙亮,他们便又启程了。
  
  路上依旧是曲莲带着老威王,他们一行人暗中跟随。
  
  关卡对于武功高强的人来说,根本是无用的。
  
  他们在暗中追随着马车,虽然辛苦一点,可却一路上避免了不少麻烦。
  
  可有些麻烦,却是他们避的开,某人避不开的。
  
  他们一到河南郡,便被人给拦住了。
  
  不!确切的说,是曲莲的马车被人拦住了。
  
  萧南屏趴在一处城门附近的屋顶,望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策马快速到了城门口,利落的翻身下马,阔步走过去,一把推开了驾车的京墨,粗鲁的打开了车门。
  
  然后,那女子看到车内是曲莲无误后,便跳坐上马车,亲自驾车进城了。
  
  京墨手里玩着鞭子,勾唇笑看着被驾走的马车,心里有点小兴奋,因为他们要有好戏看了啊。
  
  同趴在屋顶上的傅华歆,有点好奇的问:“她是谁?曲莲怎么就这么顺从的被她带走了?”
  
  “她是此地富商贾家大小姐,曲莲欠的孽债。”萧南屏懒懒道。她知道,他们今天是别想离开此地了。
  
  因为,这位大小姐的义父,是本地的郡守大人。
  
  ……
  
  贾府
  
  到了家门口,人家请曲莲进去,曲莲就不进去。
  
  最后,还是贾小姐威逼曲莲,要砸他的马车,他才无奈的坐轮椅进了贾府。
  
  不远处的树下,傅华歆又好奇问:“这位贾小姐不会是男扮女装的吧?”
  
  “不是,她是真姑娘。”萧南屏鄙视傅华歆一眼,心道,你当所有人都像你和曲莲一样眼瞎吗?
  
  对!曲莲和傅华歆一样眼瞎,把人家姑娘认成了小子,因此惹下了一段孽缘。
  
  “他不是不能近女色吗?”商海若在树上与萧南屏靠坐着,也就是这棵桃树枝叶茂盛,才能掩藏住他们的身影。
  
  “曲莲不近女色,他只喜欢收集美人图。当年这位贾小姐才十四五岁,剑眉星目很是英俊,他才动了接近对方的心思。最后……他挖坑把自己埋了。”萧南屏勾唇笑说,眼底满是幸灾乐祸。
  
  北冥倾绝已经去看他祖父了,毕竟这里是贾府,他怕有人发现床榻的秘密,那样他祖父就危险了。
  
  傅华歆抱臂靠在树下,望着贾府紧闭的大门,他吐了嘴里的一片桃叶,皱眉问道:“既然当年曲莲逃掉了,那今日为何又要自投罗网?”
  
  “因为这是离栾川最近的道路,迟则生变,曲莲不敢拿我们这些人的命去赌。”商海若望着一派富贵的贾府,心里有点担心曲莲了。
  
  “曲莲不会有事的,他身边的护法……可不是吃素的。”萧南屏勾唇一笑,便自树上落下来,举步向贾府走去。
  
  傅华歆和商海若一见萧南屏这么堂而皇之去敲贾府的大门,他们转头看向彼此,心道萧南屏的身份可真多。
  
  贾府的门房开了大门一条缝,见外头是个模样普通的布衣少年,他便皱眉没好气的问了句:“你谁啊?要饭走远点,这可是贾府,小心我让人抓你去官府打板子。”
  
  萧南屏保持微笑,自怀里拿出一张请柬,递给对方道:“我家主人今夜设宴东华楼,特遣我来给贾大公子送请柬。”
  
  “找大公子的?”那门房皱下眉头,打开请柬看了一下,便吓得双腿发软了。
  
  等他再抬头看向门外时,那身着蓝色布衣的少年,已走的很远了。
  
  他这张嘴啊!怎么就这么会得罪人呢?
  
  还有这东陵公子也是的,对待下人就不能好点吗?怎地还小气的给送贴下人穿棉布衣裳呢?
  
  在他认知里,像东陵公子那样的大米商,他家下人就都该穿绫罗绸缎的……
  
  萧南屏与商海若他们在一处拐角聚合,之后便一起离开了。
  
  而另一边,在麒麟和玄武的帮忙下,北冥倾绝也带着老威王离开了贾府。
  
  至于曲莲?呵呵,他被请去花园凉亭喝茶了。
  
  曲莲面对这位英俊的贾小姐时,总是有那么点愧疚的。毕竟是他先招惹的人家,害人家姑娘对他芳心相许,而他又无法回应人家姑娘。
  
  贾凌云是个很固执的姑娘,只要她认准了一件事,那就是二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对曲莲,她就是这样的执着。
  
  曲莲望着对面目光痴痴的看着他的姑娘家,他很无奈的笑叹道:“贾姑娘,我曾与你说过,我身有隐疾,是无法给任何女人承诺的。你也看到了,她们跟着我许多年,依然和从前的那些姑娘一样,玉洁冰清,干干净净。”
  
  贾凌云也早有耳闻,曲莲不近女色。也不是第一次听曲莲说他……他寡人有疾。
  
  可她就是放不下这个人,回想曾与他饮酒高歌的逍遥日子,那样的自在无忧,真是她一生所想追求的。
  
  柳叶桃闪身挡住贾凌云,对她轻摇头微笑道:“贾姑娘,公子惜美人,故而不愿意去亵渎任何美人儿。对于姑娘,公子是尊重的。”
  
  “我不需要他尊重我,我只想随他天涯。”贾凌云对曲莲用情很深,深到她至今未嫁。
  
  曲莲眼底浮现无奈笑意,本是不想这样对她的。
  
  可见她如此痛苦……唉!还是前尘尽忘的好啊!
  
  “你们……”贾凌云皱眉看向起身拂袖掠过她面前的曲莲,她眼神逐渐的无焦距,然后……她便昏倒在了柳叶桃的怀里。
  
  贾老爷带人急匆匆到来,见此情景,没有失态去质问曲莲,而是走进亭子,挥手让人把女儿带下去。
  
  曲莲望向贾老爷,浅然一笑温声道:“贾老爷放心,令嫒没事,我不过是让她忘却前尘罢了。”
  
  “多谢仙医!”贾老爷真诚作揖致谢,之后,便让人恭恭敬敬的送曲莲离开了贾府。
  
  他这个女儿,可算是能嫁人了。
  
  快二十岁的姑娘了,再不嫁人,可真要愁死他了。
  
  ……
  
  晚上,东华楼。
  
  贾大公子打扮的风度翩翩,衣饰华贵的上了二楼。
  
  傅华歆透过窗缝,看到那贾家公子来了,便忙回头对他们打眼色,让他们赶紧准备好。
  
  萧南屏穿着一袭立领紫衫,玉带束腰,外罩一件雪白的大袖衫,斜靠在紫檀罗汉床上英武男子怀里,手持白玉杯,红唇勾笑,语带几分欢喜的与对方说:“你能千里迢迢追过来,我心里很是欢喜。”
  
  “嗯。”英俊无比的男人,伸手挑起她一绺头发,低头亲吻,眼睛凝视着她含笑的眸子,似被诱惑了般,撷取了她芳香的红唇,与之唇舌纠缠,银丝流溢。
  
  “东陵……”贾天祐欢欢喜喜推开房门,眼前一幕却瞬间让他如坠地狱。
  
  傅华歆在帘后都捂脸不敢看……贾天祐此时伤心欲绝都模样了。
  
  真是作孽!这父女俩居然可着一家人坑。
  
  当义父的为老不尊误人家女儿姻缘,当女儿的又女扮男装把人家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
  
  唉!作孽啊!
  
  易容化妆过的萧南屏,在看到贾天祐的时候,便是非常歉意的一笑:“贾兄,我其实该早告诉你的。其实……我内心很柔弱,就想找个能依靠的强大男人。”
  
  贾天祐抬脚跨进门槛,反手关上房门,举步艰难的走过去,神情悲痛的望着那个倚靠在男人怀里的俊朗少年,嘴唇颤抖的开了口,咬牙低吼一声:“你怎么可以屈居人下,你可是东陵公子啊!”
  
  萧南屏抬起一手捂住耳朵,看向贾天祐,一脸无辜道:“我之前就说我们不合适,是你非要缠着我……呵呵!我真压不了人,咱还是做个普通的生意伙伴吧。”
  
  她就靠了,像贾天祐这样高大俊美的男人,明明长了一张总攻脸,为何偏偏是个屈居人下的主儿啊?
  
  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可惜了他这张总攻男神脸了。
  
  贾天祐伤心极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就那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扇子丢了,形象毁了,哇哇的嚎哭了起来。
  
  傅华歆在帘后看的都心酸了,就没有这样糟蹋人的啊!
  
  人家送上门来给你压,你不压也就罢了,居然还告诉人家,你也是个屈居人下的主儿。
  
  这样的打击,可比曲莲一直拒绝那位贾小姐狠多了。
  
  萧南屏按住了北冥倾绝握拳的手,这个人是真不能揍的。不然,她也不会费尽心思让他死心了。
  
  贾家是中原最大的丝绸上,他们家的马队不仅仅能来回南北国,更是能远走西域南疆,更能北上草原部落。
  
  而最重要的是,贾家在南海有盐田,他们私下贩盐,早在五年前就是中原内外最大的盐商了。
  
  而这一点,很少有人知道,因为大盐商不是贾老爷,而是这个正在嚎啕大哭的贾公子。
  
  贾天祐纨绔之名在外,又是个甘心情愿屈居人下的断袖郎,名声可说是坏透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不曾有人把那位传闻中的大盐枭,想到贾天祐的身上去。
  
  贾天祐见他哭了这么久,对方也不开口劝慰他一句,当下他就生气了。从地上爬起来,他泪眼婆娑怒指那醉卧美男怀的人,咬牙切齿憋红了脸,才来了一句很有气势的豪言:“你信不信我把你背后的男人抢了?”
  
  萧南屏靠在北冥倾绝宽阔的怀抱里,勾唇眯眸看着贾天祐笑说:“你只要不嫌我背后的男人太老,我可以把你送到他床上去。”
  
  呵呵!她背后的男人?那不就是派她去祸害南国的萧衍吗?
  
  真是看不出来,贾天祐居然如此的重口味。
  
  贾天祐挑眉看向那个英俊威武的男人,除了有点冷以外,这模样和身材都是很和他胃口的哦。
  
  北冥倾绝目露杀气看向对方,手中白玉杯飞旋掷出去,攻击的便是对方那双色眯眯的狗招子。
  
  萧南屏手中的白玉杯丢出去,打落了北冥倾绝的杯子,回头看向他无奈道:“他可不会武功,你这一下砸过去,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正是因为贾天祐不会武功,他才会特别喜欢这位武功高强的东陵兄。
  
  可惜!他没能入得了东陵兄的眼,却让别人捡了便宜。
  
  呜哇哇……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折磨他,他就想找个强大的男人保护他而已,怎么就这么千金难求呢?
  
  傅华歆在后面都翻白眼到快口吐白沫了,他活这么大,就没见过这样的奇男子。
  
  商海若也是吃惊得不得了,因为她认识这个人,对方可是当今之世最大的盐枭啊!
  
  南屏居然还认识这样的人?她自己还是最大的米商东陵公子?
  
  她到底想做什么?居然要握住这两大人类活命的东西。
  
  萧南屏看了一眼帘后的两抹人影,回头对贾天祐道:“贾兄,我今日邀请你来此,是为了给你介绍个人,她也是个商场大能。”
  
  “做生意的能人?谁啊?”贾天祐一听有生意可谈,里面便收起了那哀怨的愁苦脸。回头看向那从帘后走出来的二人,他眼睛刷一下子就亮了,摇扇走过去,搔首弄姿抛媚眼道:“二位公子,有主儿吗?需要暖床美人不?”
  
  傅华歆一把将商海若拉到背后,勾唇看着面前这个风骚的男人,皮笑肉不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她有主儿了,就是我。”
  
  “哦?原来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啊?”贾天祐一点不觉得伤心,折扇一合,便邀请他们桌边坐下来聊聊。
  
  谁和你同道中人了?不要脸。傅华歆心中腹诽着,把商海若拉到了他左手边,他坐中间隔绝贾天祐这个色中饿鬼。
  
  贾天祐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玄袍男子,真是高大威武,一看就让有人觉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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