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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桥度点头,领着萧赫旻下了城楼,一路走进一家酒馆,酒馆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二人一同上了楼,在一处包厢门口,耿桥度敲了敲门,对里面说:“大小姐,人到了。”里面传来卫子衿的声音:“请萧世子进来。”
包厢的门推开,萧赫旻进去就看到卫子衿坐在桌前,满桌珍馐美食。
“这种时候卫姑娘还敢出现在长宁城,当真是胆识过人。”萧赫旻过去坐下,如实说道,探寻的眼神看她。
“萧世子过誉了,真正胆识过人,又胸怀大义的人是萧世子。”卫子衿谦卑道,她起身来给萧赫旻倒了一杯酒。
萧赫旻端起酒杯,狭长的眸子看向卫子衿,问道:“卫姑娘此来长宁城,是有何目的?想让萧某从中出什么力?”
卫子衿摇头,她敬佩的道:“萧世子凭借一己之力,护住了这长宁城百姓,子衿是佩服萧世子的大义,为此,特意从梁国赶来备上一桌薄酒感谢萧世子。听说萧世子过年是一人在山里过的,今日才初五,子衿今日就当是陪萧世子再过一回年。”
“卫姑娘可有什么安排?”萧赫旻没有拒绝,问道。
虽然,他对卫家抛弃长宁城百姓的做派有些看不入眼,但是,他已经得到消息,卫家已经拿下了梁国,而今就是在跟云阁争夺谁主梁国的权利,往后他们可能还会和卫家合作,故而,并不想就此交恶。
况且,他也没有必要为了长宁城百姓就与卫家交恶,长宁城百姓的死活他并不看在眼里,也与他没有关系,只是跟“小郁”姑娘承诺要替宋蕴保下长宁城百姓,他才坚持了几天。否则,他又怎么会炸掉能让百姓离开的机关城?
真正保下长宁城的人,是宋蕴才对。
“我已经包下长宁河的一艘画舫,请了长宁城最盛名的四位花娘,画舫里有美人、美酒、美食,另外,还有满空绽放的烟花。”
萧赫旻听卫子衿说的这些,没说什么,喝了口酒,道:“这是凉州的西凤酒。”
“我特意派人去凉州买回来了。”卫子衿笑着说道,又看向这一桌子的菜,笑着说:“这些菜,也是请的凉州厨子做的凉州菜,萧世子有两年未回凉州了,想来很是想念家乡的风味。”
萧赫旻夹了眼前的盐沾牛肉,尝了口,的确是凉州的味道,没有半分差别,尤其与苏含容做的十分相近,当初,苏含容总是会给他做一些凉州菜,那时候他觉得日子就那样岁月静好挺好,如今再想来,他对苏含容已经没有多少感觉了,好像,她就像是一个曾经熟悉的人,如今陌生了而已。
“卫姑娘十分有心了。”
夜里,萧赫旻也是十分享受卫子衿的这些安排,看着美人,听着婉转悠扬的曲子,看那满空的绚烂烟花。
卫子衿走出来,与萧赫旻一同站在船头上,发自肺腑的说道:“我们这些人从小就被灌输了家族和利益优先,看的是大局势,区区一城百姓的生死在家族的大发展上根本就不足一提。可萧世子却能有如此大义,的确是令子衿敬佩不已,让我们汗颜。我们早就失去了本心,什么善良大义,觉得像我们这种生存在大世家里的人学的是为君之道,谋略权术,只看得失,而那些身份低微的人生活的圈子可能才会有一丝丝热血。可萧世子出身镇远侯府,又是极会谋略之人,却一腔热血,那些对你而言没有半丝利益之事,却总能够挺身而出,之前宫中疫病你是如此竭尽全力、耗费无数钱财,去就那些无辜的秀女、宫女,这回,对长宁城的百姓,萧世子又不顾性命之忧全力相护。”
听了卫子衿这一番敬仰感慨的话,萧赫旻低眉看了她一眼,也不说穿他为何这两次都反其道为之的缘由,卫子衿对他钦慕的意思表现得很明显,于他而言,很是有利。
“卫姑娘说的这些话,在萧某听来,虚伪的很。置整个长宁城百姓的生死不顾的人是你们卫家,而今倒是来敬仰我这个只是出了份微薄之力救下百姓的人。岂不自相矛盾?”萧赫旻佯装冷讽道。
卫子衿面露愧疚之色,本来她对长宁城百姓没有半丝愧疚之意,但是在萧赫旻的面前,她竟然觉得自惭形秽。
萧赫旻虽然惯用权术计谋,与卫子衿应当算是同一类人,偏偏有个宋蕴来与他们做对比,宋蕴能够利用他去救那些宫中染上疫病的无辜之人,而今又是保住了长宁城百姓。将卫子衿和宋蕴放在一处一比,萧赫旻就更是看不上卫子衿。
同时,有些看不上自己。
抬头看着天空绚烂的烟花,萧赫旻突然有些想念宋蕴。
不知她在京都可好?
她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皇上会不会对她下手?
`念及宋蕴,萧赫旻第二日一早就动身回京都了。
卫家拿下梁国的消息传到宋昱敬耳中,宋昱敬的脸色阴沉冷郁,周身无人敢靠近,就连陆如海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什么,惹怒了这位主子。
“卫家潜逃拿下了梁国,毁了机关城,朕拿下长宁城又如何?”宋昱敬气得咬牙,一用力,手里的玉杯就被他直接捏碎成灰。
陆如海在旁小声劝道:“虽未除掉卫家,但长宁城的势力归于您,梁国被卫家灭掉,我们也算是少了一个强敌。”
“虽得了长宁城几万兵力,灭了个千叶百花门,但朕何尝不是损失严重?四海阁、无量宗、碧霞栈几乎被摧毁,大量人马都死在卫子衿的人手里!”宋昱敬脸上闪过一抹狠色,眼中阴郁尽显,“朕,绝不会让卫家成了气数!”
宋昱敬广袖一挥,转身向陆如海吩咐道:“立即去点兵,朕要亲自带兵去攻打梁国,拿下卫家!”
而今卫家和云阁在梁国,江陵家虽然盘踞江陵百年,但江陵家的公子们的酣沉之症愈发严重,他们此时不敢有所异动。此时首先得灭了卫家和云阁,如此离他统一天下又进了一步。
当日夜里,宋昱敬就带人前往梁国。
宋昱敬这边一出动,立即就有卫家在京都的眼线传信到梁国,卫家收到消息已经是第三日,卫秉风安排卫子辛和卫子冥带着卫家的高手早做部署,还有灵妙山的门生也大多赶去了梁国,连与云阁的斗争就暂时停下,两方联手准备一同应付宋昱敬。
可是,等了一日后,宋昱敬的大军都开到了永陵城,却突然传来消息,宋昱敬领兵回京都了,只是留下部分兵力驻守在梁国边境。
“巫师回京带来了重要的消息?”宋昱敬赶回京都的路上问陆如海。
“京都传来的消息如此,说是与蕴公主和皇上您有莫大关系。”
巫师自从离开京都之后,只传回过一回消息,后来就彻底失去了踪迹,宋昱敬派了人前去古兰国,都没有打探到任何消息,没想到他们已经回京。
巫师一路隐藏行踪,必定是打探到很重要的消息,且回来的一路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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