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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梦抽走楼世欢手里的一本书，状似随意地翻了翻：“又要去做兼职？”楼世欢凤眼微眯地盯了她一眼：“麻烦你把书还给我。”
哪知道程梦捏着书往后一缩，阴阳怪气地大声道：“你之前不是说你是名正言顺陪睡谢兰霄的吗？既然都当上金贵的谢太太了，怎么还逃课去做兼职？你这也太奇怪了吧？”
她话音一落，整个教室的人很快就安静了下来，纷纷朝这边看过来。白炼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了，听到动静也转过身来。
本来艺术专业的帅哥美女就一个比一个出挑，程梦相貌平平家世平平，从来都是放在人堆里都找不着的那种，平日里被漠视惯了，这会儿成为了被关注的焦点，脸上的小人得志像掩都掩饰不住。
楼世欢将指尖攥进掌心：“程梦，我还有事，没时间跟你斗嘴，把书还给我，劳驾。”
“还给你就还给你咯！”程梦随意把书一丢，那本书在桌沿一滑、啪嗒一声就掉在了地上，“哎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不过，你真的是去做兼职么？莫不是用这个当借口出去陪哪个大款吧？其实你长得这么漂亮，利用一下也没什么的，没人会笑话你。”
现在被人盯着，自己又有把柄在她手里，楼世欢沉着气、就准备要弯腰去捡。
“你不许捡！”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来的白炼将手里拎着的书包往桌子上一砸，大而圆的单眼皮眼睛直直地盯着程梦，“我给你三秒钟，给我把书捡起来。”
白炼的性格有多尖锐，整个专业无人不知。
程梦当时就白了脸，可现在几乎整个专业的同学都看着她，为了面子，她梗着脖子不动，死抿着唇。
“不捡是吧？”白炼薄而小的嘴唇冷冷一弯，“3……2……”
啪地一声脆响代替了那声“1”，程梦还没反应过来，被白炼一巴掌扇得往后倒退了几步，脸上立时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白炼攥紧火辣辣的掌心：“程梦，我只警告你一次，把你嘴巴放干净点！”
她懵了懵，视线晃过那些已经在窃窃私语的同学们，顿觉屈辱不堪，指着楼世欢尖叫道：“我嘴巴又什么不干净的？！是楼世欢自己承认她是陪男人睡的！你既然不许人这么说，你有本事就把你跟谢兰霄的结婚证拿给大家看啊！如果你真的拿的出来，证明你就是谢太太，让我跪下跟你道歉都可以！”
许是因为挨了一巴掌，程梦的情绪异常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刺耳。
很快，连走廊里路过的学生都涌进了教室。
局面完全失控了。
好像长得漂亮的女人天生就该是水性杨花的，楼世欢也早就已经是活在传说里的那种不良校花了。被程梦这么一闹，大多数人出于猎奇心理和所谓的常识判断，自然不会相信还在读大学的楼世欢已经是阑城谢氏当家人的太太了。
低低的笑声和有些男生不堪入耳的讨论低低嘈嘈，像密密麻麻的针一样，扎向楼世欢的太阳穴：
撇开自己根本不想公开这段婚姻不谈，谢兰霄现在本就因为苏琬浓突然车祸而动了心思，说不定很快就会怜惜苏琬浓而跟她旧情复燃，这样一来，他肯定不会愿意公开这段很快就要结束的婚姻关系。而且按照苏琬浓的性子，反而会极力向外界撇清谢兰霄和她楼世欢的关系。
所以，现在这件事被程梦这么一拎出来，楼世欢只是暗暗地为自己将要被群嘲而开始做心理准备了。
她告诉自己：只要命还在，只要学籍还在，其他的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忍一忍不行，就再忍一忍。
白炼环视了圈那些为了探八卦而露出狼般贪婪森森目光的学生们，又愧疚地看了眼楼世欢：她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当时，她看见楼世欢被羞辱，几乎没经思考就冲了过来。后来被嚣张又无脑的程梦一刺激，就直接动了手。可显然，她非但没帮到楼世欢，还害了她。
程梦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却越发地拔高声音：“怎么？是不是根本就没办法拿出来？怎么不说话了？”
楼世欢强行忍住脑子里的嗡嗡声，缓缓抬起头，正准备说自己确实拿不出来、因为自己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自己跟谢兰霄领了证结了婚，结果一个领导模样的男人挤进来，低喝一声：“都围在这儿干什么？！”
教室里立刻安静下来。
但是男人一眼就注意到了被包围在学生群中央的楼世欢等三人，他沉着脸走过来，双手背在身后严肃地问:“怎么回事？”
楼世欢和白炼都没说话，程梦一下子就呜呜地哭出声来：“叶主任，我被打了。”
叶主任稀疏的眉毛一跳，看了眼程梦红肿起来的脸，望向楼世欢：“怎么又是你？！”
楼世欢无奈地扯了扯唇角：她自己也很奇怪，明明自己一向低调、什么都没做过，可最后被钉在柱子上的、要被谴责的、要担责的，总是她。
叶主任朝围观的学生挥了挥手：“都给我散了！”
在学生们恋恋不舍地散去的时候，楼世欢低头跟在叶主任身后，一起往行政楼走去。
白炼迟疑了下，还是拎着书包跟上去，低低地说了声：“欢欢，是我太冲动太蠢……害了你，对不起。”
“……你不是冲动也不是蠢。炼炼，你只是因为没吃过苦，又是高高在上的白家千金、所以行事做人都随着自己高兴而已。不像我，因为顾虑太多又没有后盾，所以才这么谨小慎微。”
“那我倒是希望自己以后能吃个亏、好改一改这个性格。”后来，白家急速衰落，她拖着自己昏迷不醒的哥哥在大雨的街头无路可去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自己多年前说过的这话，才知道“一语成谶”这个词的真正意义。
见楼世欢不说话，白炼眼眶微酸，补了句，“不过欢欢，上次周锦安的事情是我被暗算了尚且不论，但今天的事情，真的对不起，如果我没打程梦那个贱嘴，可能事情不会这么发展。”
“那是不可能的，有些人要是存了心不想让你好过，就算没你那一巴掌，她顶多换个阴暗的招数来对付我。被你这样拉到明面上来闹、她也就被见证成了这场闹剧的相关一方，说不定反而是好事，就算对我们没好处、也可以让她讨不了好。”
楼世欢一顿，笑意更浓：“炼炼，你其实做得很好。因为面对那些嘴贱又喜欢毫无底线诋毁别人的那种人，你既没办法道德谴责她让她自己良心发现、也没办法报警抓她，你这种办法虽然粗暴，但是好歹能出一口恶气。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我也会考虑看看要不要自己动手。”
走在前面的程梦听见楼世欢的话，步子一顿，回头来看两人。
白炼性子张扬又烈性，加上她是白家千金，哪怕他扇了自己一巴掌，程梦也不敢表现出什么，只好狠狠地盯了楼世欢一眼。
楼世欢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都懒得费力气瞪回去。
白炼则做作地活动了下手指关节，握成一个拳头：“你还想再被打一顿？！”
“……”程梦只觉被打过的脸火辣辣地一痛，快步走了。
看着程梦这副样子，楼世欢都不知道是该可怜她还是该唾弃她。
白炼收起拳头，偷偷地瞥了眼楼世欢后，用手肘撞了楼世欢一下。
楼世欢转头看她：“怎么了？”
“那个……”白炼轻咳了声，有些不自然地说，“咱们算是和好了吧？”
“……不算吧，我再考虑考虑。”楼世欢故作思考。
“……考虑个鬼！”白炼一巴掌拍在楼世欢背上。
楼世欢被拍得差点吐血，抬头瞪了白炼一眼，白炼得意的挑了挑眉，楼世欢忍不住笑了。
还好，这乱糟糟的生活，总会出其不意的给你一点温暖，让你有力量支撑着继续走下去。
程梦听见两人的互动，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但更多的是恨。
楼世欢，你就高兴吧，我倒要看看你后面还笑不笑得出来！
因为她敢肯定楼世欢根本拿不出结婚证！
想到这里，程梦不免有些洋洋得意，但是一想到楼世欢那句“被你这样拉到明面上来闹、她也就被见证成了这场闹剧的相关一方，说不定反而是好事”，她就觉得忐忑无比，但她自己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趁着上厕所的时候给苏琬浓打了个电话。
而白炼缩在落地大盆栽后面，看着程梦躲进卫生间，低声问楼世欢：“你刚才说的被闹到明面上反而是好事是什么意思？欢欢，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了？”
“没有，至少暂时还没有。”楼世欢有些无所谓地挑了挑眉，“故意让她听见的。她给我挖了这么大一个坑，总不能干看着她得意。程梦本就多疑敏感，我这句话估计会让她忐忑很久吧。”
“……”白炼朝楼世欢比了个大拇指，“好了，就冲你这招心理战，你可以在宫斗剧里多活一集了。”
楼世欢：“……走开。”
……
医院，单人病房里，谢钰将手机递给苏琬浓：“程梦，是你的学生？”
苏琬浓虚弱地点了点头。
“既然是学生的电话，那就没什么要紧的。你这才刚苏醒过来，最好不要碰电子产品。”谢钰皱着眉头就要挂电话。
苏琬浓赶紧阻止了她：“她是我的学生助理，大概是有急事。”
“你呀，对工作就是太认真了。她一个学生能有比你身体还要紧的急事么？”话是这么说，谢钰还是将手机递给了她。
苏琬浓滑了接听，温声笑了笑，亲昵的喊了声“梦梦”。
程梦跟她客气又卑微地寒暄了几句，苏琬浓温声问她：“上次的颜料，用着还喜欢吗？”
程梦的家境并不好，学费都还是贷款，可偏偏身在帅哥美女如云、同学们的家世普遍很好的艺术系，她总认为自己的不合群，是因为自己穷，所以平时为了能改善自己的人际关系，她甚至可以一天不吃饭也不愿像楼世欢一样疲于奔波于兼职月学校之间，只是靠省钱并用绝大部分的钱来装扮自己。上次苏琬浓偶然得知她连颜料都没有，就从自己办公室拿了一套给她。
程梦一开始并不知道那颜料很贵，直到她拎去画室，被同学羡慕地围住，让她偶然地也感受了一回被关注的感觉。因为这件事，程梦就一直对苏琬浓很是感激，特别是后来偶然知道苏琬浓跟楼世欢之间似乎有矛盾，她为了赢取苏琬浓的欢心，变本加厉地找楼世欢的麻烦。毕竟在她看来，能够跟苏琬浓这样家世好的老师攀上交际关系，要比跟那些同学关系好有脸面得多，会高了人一等。
听苏琬浓问起那颜料，程梦正想回答，苏琬浓又柔声说：“我家里闲置的、没穿过没用过包包衣服其实都很多，下次有机会，我带你过去挑几件。你现在正是花样年华，总穿那几件，让我看了都心疼。”
程梦听得快要热泪盈眶，想起自己被白炼打的那一巴掌，顿时也觉得没那么委屈了，压低声音将之前发生在教室的事说了，末了她以为苏琬浓会夸她，不免有些得意洋洋地说：“我承认楼世欢很漂亮，可是打死我也不相信，谢兰霄先生会跟她领证，我看她这次怎么收场！”
听完了整个过程的苏琬浓，瞥了眼还坐在沙发上的谢钰，将指尖暗暗地掐进掌心，面上维持温和：“好了，我知道了，先就这样，好吗？”
程梦生性敏感，几乎立刻就听出了苏琬浓语气当中的异样：“苏老师，我……我做的不对么？”
“没有。只是我有点累了，想要先休息。”苏琬浓挂断电话后，将手机死死地捏在掌心，本就苍白的一张脸越加苍白：她当初果然太着急，不该随随便便就挑了楼世欢寝室里的程梦。终究是穷人家出身的，没什么脑子和见识，自作聪明。
“琬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脸色变得这么差？”谢钰将笔记本电脑放在一边，担忧地走过来、抬手摸了摸苏琬浓的额头。
苏琬浓摇了摇头，但默了默后还是勉强笑着说：“我就是有点担心世欢。虽然我放不下兰霄，可每次听到世欢闯祸，我还是忍不住担心。虽然听起来有些矫情，但我有时候真的控制不住。”
谢钰一听到楼世欢的名字就嫌恶地皱了眉：“她又怎么了？”
“听说……”苏琬浓抿了抿唇，低下头才继续，“她在同学面前放话，说要把她跟兰霄的结婚证拿给他们看，还因此动手打了人。”
“什么？”谢钰不可置信地发出一声嗤笑，随即双臂往胸前一抱，“琬浓，你不用担心，就算兰霄脑子犯糊涂，连他都不可能拿得到结婚证，何况她楼世欢。”
“就算拿不到结婚证，可世欢若是去求兰霄，兰霄总有办法帮她证明的，毕竟兰霄和世欢确实是法律上的婚姻关系。”像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慈悲之心和道德感，苏琬浓秀眉紧皱，“谢钰姐，我真的有些后悔了，也许我真的不应该再继续这样下去，我还是让我妈回来照顾我吧，你也让兰霄不要再来看我了。”
“你怎么每次一到这种时候就说丧气话？”谢钰在苏琬浓身边坐下并拉住她的手，嗔怪道，“既然决定了，咱们就要一直坚定地、齐心协力的走到底。下次可再不许说这样的话了啊，再这样我可真要生气了。”
苏琬浓滚了两颗眼泪，低低地叫了声“谢钰姐”，就势趴进她怀里，肩膀微微颤抖。
谢钰轻抱住苏琬浓，沉默了一会儿后说：“你放心，大姐会替你想办法。”
听到那声“大姐”，苏琬浓眼睛一亮，轻而羞涩地说：“谢谢大姐。”
谢钰扬唇一笑，在苏琬浓背上拍了拍：“快别躺着，起来准备准备。兰霄已经从公司脱身了，应该就要过来了。”
苏琬浓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准备什么？”
谢钰从自己包包里拿出一套新的化妆品：“你这孩子，不是我说你，兰霄一两天才来一次，你还真打算用这么一张病恹恹的憔悴脸见他？”
“可是……”苏琬浓有些羞涩地抿了抿唇，“可是化妆的话，会不会太刻意了，兰霄会不喜欢的。”
“这点你可以放心，除非浓妆艳抹，否则从不关注这些的兰霄根本看不出来。”谢钰把化妆品铺开在小桌子上，又拿了面镜子举在苏琬浓面前，“再说，大姐对你的化妆技术有信心。”
苏琬浓抿唇一笑：“那我先去卫生间洗个脸，敷个面膜才好上妆。”
“赶紧去赶紧去。”谢钰起身扶她。
苏琬浓伤到了腿，右腿上还打着石膏，在谢钰的搀扶下一步一挪地往卫生间去，化妆期间因为牵扯到伤口，几次疼得皱眉，可她都坚持下来了。
“其实你的底子好，只要让皮肤看起来没那么没有光彩就行了，重点是眼妆，既要有神又要看起来有种虚弱的楚楚动人。”谢钰一边替苏琬浓递东西，一边满意地打量着她。
苏琬浓刚刚完成最后化妆工序，准备上点显气色的口红，病房门就被人叩响了。
“来了。”
苏琬浓紧张得手一抖，迅速地涂完淡色口红，就被谢钰扶着往外走。
“大姐，这些化妆品怎么办？要是让兰霄看到……”
“没关系。”谢钰手脚利落地将那对化妆品往化妆袋一塞，随手放进了洗手台旁边的柜子里，这才赶紧扶着苏琬浓上床躺着，顺便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前去开门。
可一开门，谢钰脸上的笑就沉了下去：谢兰霄身后，跟着楚郁桥。
楚郁桥很无辜地勾了勾唇：“谢大姐，晚上好啊。”
谢钰沉着脸盯了眼谢兰霄，谢兰霄只当做没看见，侧身绕过她，进了病房。
楚郁桥跟着就想进，谢钰向右迈了步……楚郁桥差点撞到她身上，忙往后退了步：“……老谢。”
谢兰霄已经进了病房，没看殷殷望着他的苏琬浓，而是看着谢钰：“他跟琬浓也是多年好友了，怎么，要来探个病也不行了？”
楚郁桥暗哼：老子才不想来探病，也不知道是谁把我拉来的！还受气！
谢钰暗咬了咬牙，这才侧身让开。
楚郁桥却没动，装模作样地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老谢，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
“怎么？刚好突然有事要去忙？”谢兰霄截断他的话。
“……”楚郁桥认命地、在谢钰不满又嫌弃的盯视下，进了病房。
谢兰霄这才抬眸去看病床上的苏琬浓：“感觉如何？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当然得开口。”谢钰关上门进来，对着苏琬浓说，“那天要不是因为兰霄推倒了你还丢下你，你也不会被那两个醉汉骚扰羞辱，虽然事情有惊无险，但你这次出车祸，跟兰霄脱不了干系。当然，我这个做大姐的，也会尽力补偿你。”
对于谢钰的这个说法，谢兰霄没吭声。
倒是楚郁桥，忍不住看了眼苏琬浓，一看到苏琬浓的脸，又忍不住多看了眼，等看清苏琬浓却是化妆了，心里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妈的，女人果然都太可怕了。
苏琬浓则轻抿了抿唇，没有反驳，只是一副泫然欲泣却又强颜欢笑的模样看着谢兰霄：“兰霄，你不要太有心理压力，都是我自己不小心。”
谢兰霄没搭腔，病房里一时陷入了尴尬的安静里。
谢钰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对楚郁桥招了招手：“小楚，我和琬浓还没吃晚饭，你常年精于玩乐，应该知道附近的餐厅水准，麻烦你跑一趟。”
“……”楚郁桥笑得眯起一双桃花眼，“自当略尽绵薄之力，我这就去。”
说溜就溜。
谢钰也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病房里瞬间就变成了谢兰霄和苏琬浓两个人的尴尬安静。
苏琬浓看了眼站在窗边、正在翻手机的男人，轻声说：“兰霄，自从我回来以后，这好像还是我和你第一次单独相处。”
谢兰霄的微信消息编辑了一半，听到她说话，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苏琬浓脸皮薄，一时咬着唇没再说话。
谢兰霄则将已经编辑完的微信消息，发送了出去。
楼世欢没回。
谢兰霄等了几秒，眉心微皱、不想再等，直接翻出楼世欢的号码，这又才记起自己被拉黑了，这才正眼看向苏琬浓：“你手机呢？”
苏琬浓赶紧将手机递给他，顺便关心地问了句：“兰霄，这么晚了，还要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么？”
“不是。”谢兰霄抬手来拿苏琬浓的手机，淡漠又直接地道，“我被楼世欢拉黑了，所以借用你的手机联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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