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祖锤有灵

　　大鼎移开，感恩台变得空旷，围观的猿人们在这一刻却是爆发出了山呼海啸。
　　“做到了！娃子他，做到了。”
　　“猎鲛降龙算什么，我们部落也有了堪比真人子嗣的幼袛。”
　　“祖锤！小娃子快取出祖锤让大伙看看。它沉睡了两百多年，我们数代人都只是听说，未曾见过。”
　　“是啊！”
　　“据说山猿老祖当年舞动此锤，万夫莫敌，号称半妖狱第一强者。不仅仅是半妖狱一百零八位老祖中寿命最长，也是实力最强的，就连在大燕王朝山猿老祖也有不小的名气。”
　　“小娃子让祖锤重现世间，我们猿人部落必将随他又一次扬名苍莽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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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猿人们有着自己的荣耀。
　　不过这份荣耀随着老祖的去世、祖锤的尘封，一年复一年的消散。
　　今天，康甲以神力移开了大鼎，尘封的祖锤破封在即，震撼的场面让沉默已久的猿人们想起了曾经，记起了过往。
　　那是山猿老祖带给猿人部落的无上荣耀。
　　这些年猿人部落嫡脉凋零，大王早逝，无数的猿人也只能随之沉寂，蜷缩在方圆八百里大地上保持着最后的尊严。
　　今天，他们看见了新的希望。
　　数百年的憋屈跟压抑汹涌爆发，无数的猿人在嘶吼，老一辈的还有人抹起了眼泪。
　　“康甲，不要让大家失望。”
　　康甲将感恩大鼎放到台下一处平地，猿丛拍着他的肩，眼中蓄积着泪水。
　　“婶婶……”
　　康甲有些不是滋味，没想到自己举鼎取锤会在猿人部落造成如此轰动。
　　“去吧。”
　　猿丛指着空旷的感恩台，语气突然高昂：“那里尘封着婶婶亲老祖的随身兵器，它见证了我们猿人部落曾经的辉煌。如今你身为部落一员，又主动取用尘封的祖锤，它承载着我们猿人的荣耀，取出了就不要让它再次蒙尘。”
　　猿丛的语气慎重。
　　康甲用力点头，他能够清楚的感应到婶婶骨子里隐藏的骄傲，以及对振兴猿族的深切期盼。
　　“婶婶，我绝不会让它再次蒙尘。”
　　康甲转身登上腾空的感恩台，目光扫视，发现高台上有一处厚实的四方铜盖悄然弹起。这里原本被感恩大鼎的鼎脚压住，此时没了大鼎镇封，它终于冒头。
　　康甲走上前略作打量，伸手扣住四方铜盖的一条轮廓，两臂用力，将厚实的铜盖缓慢上抬。
　　“嘎嘎嘎……轰。”
　　尘埃落定，足有万斤重的四方铜盖被康甲揎开一旁。
　　铜盖的下方有一条五尺长三尺宽的凹槽，凹槽正中静躺着一把黝黑大锤。它的外形简朴并无花哨，与猿人的制锤样式相差无几，不过这把大锤不知是何材料所铸，黝黑的锤身散发着一层冷厉光辉，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祖锤！”
　　不知何时几位族老围上了高台，他们的呼吸因祖锤的再现而变得粗重。
　　“让我试试祖锤的重量。”
　　康甲还未伸出手，大族老已是迫不及待的抢先抓向锤柄。然而那只粗大的能捏碎石块的手掌在抓握锤柄的瞬间，“砰”的一声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你干什么？”
　　大族老的举动让铁匠老无比反感，怒吼：“这是康甲的祖锤，不属于你。”
　　大族老涨红了脸，却强硬反驳道：“祖锤是我们猿人部落的，再说我也只是想试试它的重量是不是像传说那般沉重。你吼什么吼，休要小人多作怪。”
　　“作你个头。”
　　铁匠老怒不可揭，随即又冷笑：“你这伪善小人，连锤柄都抓握不住，真是苍天有眼。”
　　“你……”
　　大族老毛了，气势汹汹要跟铁匠老动手。一旁二族老跟四族老赶紧将两人隔开。
　　“够了。”
　　猿丛喝止出声，回头看了看台下，密密麻麻的猿人们早就停止了吵闹，目瞪口呆的看着台上。猿丛没有多说，转身招呼起了康甲：“你去把祖锤取出，让大家都看看祖锤的模样。它是山猿老祖的兵器，属于我们嫡脉所有，现在婶婶把它交付给你。”
　　猿丛语气平静，却无形中狠狠扇了大族老一记耳光。
　　大族老刚言祖锤属于猿人部落，谁想猿丛转眼就宣布祖锤属于嫡脉所有，并且当着众族人的面将其交付给康甲。
　　一言一行，气的大族老脸色发青，偏偏无言反驳。最终大族老一声冷哼，众目睽睽下居然直接拂袖离去。
　　“不管他，你去取锤吧！”
　　猿丛暗露锋芒，出乎康甲的意料，大族老的举动也让康甲感觉到了反常。原本和煦的二人竟为了一把祖锤几乎到了撕破脸的程度，看样子他们并不像表面那般和谐。
　　康甲对大族老的印象一落千丈，不过此时并不是追问具体的时候。康甲的目光重回静躺的祖锤，内心非常奇怪先前反常的一幕。
　　它，竟然弹开了大族老的抓握，好似拥有自己的意识，可一把锤子怎会拥有人类的感情？
　　康甲想不明白。
　　这个世界未知的太多，一花一草，一沙一石，谁会真正去了解。集中思绪，康甲伸出细嫩小手，五指扣向锤柄。在即将抓握锤柄的瞬间，康甲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阻力，那是祖锤对外界的强烈排斥。
　　康甲眉头轻皱，并没有放弃。
　　“砰。”
　　他五指用劲，蛮横的扣实锤柄，抓握中捏爆空气。不管祖锤越发强烈的反抗，康甲将它直接提出凹槽。
　　“嗡～”
　　锤身嗡明，剧烈反抗，康甲觉得自己抓握的不是一把锤，而是一条挣扎的蛟龙。
　　“怎么回事？”
　　祖锤在康甲手中左冲右突，嗡明不断，怪异的场景不仅仅台上众人看见，就连周边数千猿人也大呼惊奇。
　　可这把神兵沉睡了两百多年，知情的先辈早已化作了黄土，哪怕是先祖的遗兵，可猿人们对它的了解并不比康甲多。
　　“你们让开些，我来降伏它。”
　　康甲驱散台上众人，顿时放开手脚跟祖锤较起劲来。祖锤向东，他朝西砸；祖锤朝地，他向天使……
　　嗡明声。
　　轰鸣声。
　　铜铸的高台被康甲用祖锤砸出一个又一个凹坑，出现不少崩裂痕迹。震撼人心的场面，把围观的猿人们看的目瞪口呆。
　　“那真是三千六百斤的祖锤？我怎么感觉娃子像舞动一棵稻草。”
　　“稻草能在铜台上砸出大坑？你试试。”
　　“还好，大族老没有抓住它。”
　　“能抓住吗？抓得住早就不是大族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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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议论，猿丛神色凝重，“铁匠老，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铁匠老眯起眼睛，“祖锤有灵。我知道了，原来神仙的铸器手段不仅仅是材料特殊，更多的却是能够赋予神兵生命。”
　　“赋予神兵生命？”
　　“是啊！”
　　铁匠老感叹说：“有了生命才会超凡脱俗，它再也不是凡兵，而是灵兵仙器。怪不得老祖去世前要将此锤尘封，因为他早就料到自己去世后，后辈中无人能够降伏此锤。我想，力举两万八千斤是使用此锤的最低条件。”
　　猿丛恍然，仰望台上不无担忧。
　　“康甲他，能够降伏祖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