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机会

　　猿婶想了想，却又摇头说：“这个机会急不来，得等到今年的年底。”
　　“年底，为什么？”
　　猿婶解释说：“因为年底仆图古国有一件大事，百部会盟。到时一百零八个部落都会派遣各自代表前往仆图古国进贡，届时会有一场勇士擂，从而抉择出仆图古国的十大勇士。”
　　“这十大勇士不问出身，但必须勇猛过人，因为他们将代表仆图古国参加大燕王朝每年三月初三的鱼跃大会。鱼跃大会跟勇士擂的目的一样，只不过抉择的是整个大燕王朝疆土内最强的十位勇士。最终的十位勇士鱼跃龙门，会被大燕王朝保送到南蛮仙宗外门，有机会拜入神仙座下。”
　　小男孩听完解释，脑子里满是“百部会盟”“鱼跃大会”的热闹场面，不由得热血沸腾。
　　“婶婶，你能带我参加百部会盟吗？”
　　猿婶一声叹息，“若是三年前婶婶能够一口答应，不过现在……唉！”
　　她感概道：“如今刚入初冬，距离年底的百部会盟还有两月时间。娃子，去了部落好好表现，届时婶婶帮你一把，年底百部会盟肯定有你位置。”
　　“嗯。”
　　小男孩点点头，“我会好好表现的，一定不让婶婶失望。”
　　猿婶笑了笑。
　　“婶婶知道你的厉害，不过不管仆图古国的勇士擂还是大燕王朝的鱼跃大会，你都不能掉以轻心。因为这两场会武对参赛者的年龄限制比较宽松，只要三十岁以下都能参加。同龄人中，婶婶相信无人比得上你，可二三十岁的成年人中却有不少强手必须重视。”
　　“不说别的，单单防风部落的漆穹人就不能小觑。成年的漆穹人力大无比，一拳能够将暴龙打倒在地，可如此厉害的漆穹人放眼大燕王朝的鱼跃大会，前二十名都很难进入。”
　　“怎么可能！”
　　小男孩失声惊呼。
　　猿婶苦笑：“婶婶犯不着骗你。大燕王朝直属南蛮仙宗，王朝的皇室之主就是南蛮仙宗的一位神仙长老，皇室子弟好多流淌着神仙血脉，并且打小修行神仙功法。除了皇室，大燕王朝的好几位重臣也是南蛮仙宗的内门修士，后辈子孙同样拥有千变万化的惊人手段。漆穹人仅凭蛮力，你说他们能在神仙后裔的手中占到便宜吗？”
　　“这～”
　　小男孩倍受打击，一想起自己的手段，又何尝不是跟漆穹人一样依靠蛮力取胜。
　　一时间，小男孩忧心忡忡。
　　“婶婶，你说我对上那些神仙后裔能有胜算吗？”
　　猿婶仔细端详他，不忍打击说：“婶婶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大本事，不过仅凭蛮力最多战胜几个不入流的神仙后裔，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你的力气再大一倍也无法胜过他们。”
　　“哦。”
　　小男孩无比失落，他想要进入南蛮仙宗不仅仅是为了学习神仙功法，更多的是期望从神仙口中打听自己的来历。
　　“自己到底是谁？来自哪里？家在何处……”海上漂泊的岁月，小男孩尝尽了无尽的孤独寂寞，无穷的思念感概，还有无数困扰的疑问……
　　他很想知道答案。
　　之所以急着前往南蛮仙宗，最想的就是学那腾云驾雾的本事，有了这种本领，大可以自己飞去大海深处寻觅自己的根。
　　眼看小男孩的失落，猿婶心里也不好受。
　　“娃子，其实你也用不着沮丧。你还年幼，今年不成就明年，明年不成就后年……等你到了二三十岁，实力完全成长，天知道会有何等恐怖。到时候南蛮仙宗恐怕都会抢着将你收进山门。”
　　小男孩一愣。
　　“是啊，自己三四岁就有如此实力，现在斗不过那些神仙后裔。可十几二十年以后自己实力数倍于现在，到时候不管什么神仙后裔，也不管什么神奇手段，自己通通一力降十会将其碾压。”
　　想通这些，小男孩心情莫名好转。
　　猿婶跟着露出笑容，想起小男孩踏水而行的画面，她突然好奇道：“娃子，除了蛮力，难道你真没有其它本事？”
　　小男孩一脸疑惑。
　　猿婶提醒说：“就像先前大海上，你居然可以踏水而立……”
　　“踏水而立？”
　　小男孩诧异道：“很难吗？可我觉得不难啊。原本我漂浮在海水中，有一天我想站到水面上，结果心中所想海水就自然托着我站了起来。”
　　猿婶苦笑：“得，对你来说是不难。”她心中五味杂陈，小男孩是个怪胎，许多东西生而会之，不能以常理衡量。
　　两人说着话，旁听的刘婶突然插口：“娃子你真神奇，水中你想不沉就不沉。那树上呢？天上呢？是不是也能同样如此？”
　　小男孩眼睛一亮。
　　看见不远处有棵七八丈高的松树，抬腿跑了过去。
　　“我试试。”
　　他两脚跺地，身子腾空朝树梢跳去。脚尖沾着枝梢，心中想着不要掉落，可事与愿违，“咔擦”一声树枝断裂，小男孩压着枝梢一路坠落下来，脸上还被划出了几条红痕。
　　大树根脚，小男孩仰望着树梢，心中好不郁闷。“为啥树梢上没有海水中那种如臂使指的感觉？”
　　小男孩想不明白。
　　猿婶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小男孩脸上红痕，安慰说：“不急，慢慢来，也许要不了多久你又会多出一种神奇本事。”
　　“嗯，谢谢婶婶。”
　　小男孩挠头回想着踏浪而立的感觉，那种感觉在水面上水到渠成，像伸手抬足一样自然。此时想把那种感觉剥离出来，从而体会踏枝而立却是千难万难理不出头绪。
　　茫然中，小男孩随着猿婶脚步，不知不觉翻过了好几个山峦。
　　“小娃子你看，马上就要到猿人部落了。”
　　猿婶的声音回响在耳畔，小男孩回过神，抬头望去。眼前视野突然开朗，再也没有山峦挡道，一处被群山环抱的巨大平地出现在眼前，田园果林，世外景象。
　　“这是……”
　　猿婶微笑着解释：“这是我们猿人部落的外围地带，周边都是猿人们开垦出的田地跟果园。你瞧地里种植的青菜萝卜，还有那边的橙子果树，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收割地里的青菜萝卜腌制咸菜，采摘树上的橙子储存过冬。”
　　“过冬？”
　　“是啊！冬天会下雪，万物凋零，食物短缺，我们必须早做准备。”
　　小男孩似懂非懂。
　　佳佳跟其他孩子也撵上前来，叽叽喳喳接过话语。
　　“下雪时可好玩了。堆雪人、打雪仗，还能滑雪橇……”
　　“下雪后还有冰凌挂屋檐上。”
　　“野鸡把头埋进雪堆，有时走到它身前都不知道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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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们各抒己见，二娃子却是闷闷不乐，“我不喜欢下雪。”
　　小男孩大是诧异。
　　“为什么？他们不都喜欢下雪吗？”
　　二娃子撇撇嘴，“下雪时可冷了，一个不好就长冻疮，痒死了。”说完他还裹了裹衣裳，好似提前步入了寒冬。
　　周边响起一片哈哈笑声。
　　二娃子目光落在小男孩身上，见他全身赤裸，仅用一条猿婶解下的裹头布围住私处，奇怪道：“大大王，你就不冷么？”
　　小男孩笑了笑：“习惯了。”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成片的果树上，看着那些逐渐黄皮的橙子。脑子里不由浮现起金色大船上那些五光十色的水果。
　　“也不知这里的橙子跟大船上那些五光十色的橙子味道一不一样？”
　　他很想摘一个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