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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四棱金锏显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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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花顺着风打着旋儿飘了下来,庙宇的顶梁柱终于不堪负重,发出了最后的悲鸣。
  翠云见殷宇全还阳后,九转阴阳诀功力似乎更进一层,听到地窖上方一声轰隆巨响,出去看时,屋子已成废墟,人走茶凉舍塌。这今后只剩下我一个孤魂野鬼的,前不能进阴曹入轮回,后不能为人,只因同喜用了这禁术的造神之功,现下功行未完,阴差倘若抓到,不免魂飞魄散,如何是好?
  “师娘,我回来了,事情办妥了。”
  “是宇全啊,这么快?”
  “是啊,若是别的人,也许没这么简单。咱这破庙屋顶也塌了,明天我去找些匠人来做了这工。”翠云不知在想些什么,木木不语。
  “哦,对了师娘,我师父如何了?”他自知一年有余,醒来之后师父不见踪影,肯定凶多吉少。
  “我用你身躯将你师父的遗体埋在了炮台山与五爷一处,想必他九泉之下知之,也会心含欣慰的吧。”说到此处,那神魂处的翠云,飘忽的晃了晃。
  宇全心道:他夫妻二人先是阴阳两隔,许多年后师父又是形神俱灭,只剩了师娘一人,伤心如此。孤身只影,今后却教他如何排遣?他缓缓的低下头,那幽冥带了的神物炼狱困龙阙的戒指,闪耀了一番。
  心神当即开阔。这处所里,自成一方天地。如是师娘入住在此,我今后再无后顾之忧,径自问道
  “师娘你当日如何被师父神法造成不死不灭?”
  “怎么你对这个感兴趣吗?”翠云见他问起自己私事,兀自记忆犹新,不知他意如何?
  “我在鬼域时遇到一处鬼神,我与他交情匪浅,临走之际,传了我个小天地法器。”他说着将戒指摘了下来,口中咒起,困龙阙旋即变大。
  “呵,看起来挺好玩的,只是名字不雅。”翠云没见过困龙阙,自然新鲜不已。
  “师娘咱俩一起进去逛逛?听我那鬼神朋友说是此宝乃是仙家之物,因流放了地狱孽魂,与冥司作对,躲避此处,与天地同寿,只认周乞,别个不识,遂交于周乞保管,在这方天地里作威作福,好不自在!”殷宇全心道,既然这神魂在我的手上,一切安排都得随我,我师娘虽不死不灭,却无大法力与冥司之物抗衡。
  “那里面的人肯让咱们进去吗?咱们别徒惹是非。”
  “我神功即成,怕他作甚。待我去降服了他。”殷宇全也不听翠云说完,猴急的弄个神通,一步步走进了炼狱。
  “有人吗?”殷宇全手上使劲,口中咒起门吱呀的响了一声,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大殿的红柱上对联中散着淡淡红光宝器。
  “喂!你是何人?是周乞让你进来的吗?”大殿正中躺坐着一处神魂。看其形态,骄奢已极。
  “大人轻点。有人看着呢。”殷宇全见竟然还有那一个个貌美的女鬼供他享用,周身上下一丝不挂。
  “再特么啰嗦,叫你尝尝十八层地狱的厉害。”那男魂边说把用手拍向了那女鬼的下处。殷宇全哪见过当众如此作为?见他只与自己说了一句。
  “是,不知上仙如何称呼?”殷宇全心道:先不惹他,不过看此境地,这鬼不是什么善良之物,想起周乞说的话,大小百余条金龙都在此,与当年放走的地狱恶鬼,一个不少都藏在这里,若能炼化,为我所用,神功自是如虎添翼了。
  “爷爷姓廖,单名一个道。你到此处可是来服侍我的吗?”
  “不,我是来炼化地狱恶龙的,不愿打扰前辈修行。另外有个女鬼乃是我嫡亲沾故,想让她入住在此,不知可否方便?”见他口出狂言,自想不与他一般见识。
  “恶龙?”廖道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虽有些道气,也不过如此。
  “你这小子既然是有求于我,当下该跪地求我,如此神态,可是做人之道?恶龙是我在尘世雁荡山处费劲心思千辛万苦囚于此处,此乃我之神物,月余才吃它一丝灵气,你说要就给你,哪有如此便宜之事?”廖道人将一众女鬼推开。心下讶异,莫不是周乞教他故意来寻我麻烦?
  “不过···”
  “前辈但有所吩咐,我皆无不从,晚辈失礼之处,还请前辈多多担待。”说罢躬身一礼,殷宇全心道:碍于周乞面子,当时又未曾问起他俩关系,不便与他计较,伤了鬼兄之间的和气,如何是好?
  “不过,你说的那女鬼,若是美貌,我自会安排她,你将她带来,便分于你一些灵气,也无不可。”廖道人神色间馋液欲滴的说。
  殷宇全大怒,心道:且不论周乞与你如何,我师娘如此境地,你不予施舍住所便罢了,口出妄言,坏乱我亲人尊卑,我有此一身神通皆赖师父,他待我好处,直如我父。此处阙宇既然是周乞赠与我的,里面的东西自然都是给我的,这人当真不识大体,口出狂言,想到此处,心血直往上翻腾。
  “怎么?你想与我动手?”廖道人见他不言不语,肩膀起落处盛怒之意不断。早有堤防。
  “去死!”声下殷宇全不知何时手上遍布黑气,起手处直轰殿上,再不做什么先礼后兵,心道世人都不识好歹!
  瞬间桌椅翻腾,却没散碎,这间处所,打造当真不比别家。众女鬼见黑气直冒,惊叫声,乱跳之间奔走,转眼间殿上只留下二人。
  “就这点能耐,也敢与我动手?不怕老实告诉你,论辈分你叫我祖爷爷都不过分!今天敢在我的地盘抢我的东西,周乞也不过是我手下败将,且今非昔比,他来了未必便能顺心如意!”廖道人拂尘一挥,满天黑气荡平桌物,消了神通。
  “我先问你,周乞与你是什么关系?”殷宇全,毕竟心里有所顾忌,若以后再见到周大哥,他若问起,如何是好。
  “怎么?你要用他来压我?他不过是地狱一走狗罢了,就算是秦广王亲自来了,在我炼狱之间也吃不了兜着走,一鬼帝成什么气候?”
  再不迟疑,手上金锏随着神通法咒随即变大,一锏挥去登时打了一空,轰隆一声,废屑横生。
  “好手段,我的儿子你叫什么?”
  “爷爷姓殷!”
  两人在殿中你来我往,斗的不亦说乎,边打边说。不大会的功夫自这处大殿斗到内阁,殷宇全将天蚕手戴上,见他拂尘过来,一把抓住,廖道人没想到他能徒手抓住拂尘,心下骇异,自己的拂尘可不比凡间之物,每一丝一缕皆是自己在无妄鬼域中用十八个厉鬼炼制而成,使将出来,随心应收,尘丝到处尽皆怨气炸裂,似是枉死之人万恶悲愤发泄出来一般。
  “爆爆爆!”
  殷宇全听音以为手上之物要爆,急忙撒手,已是晚了,心道恁地托大。但手上并无感觉。尘丝一般如是,他竟是吓唬自己的吗?
  廖道人更是心下惊异,这人哪里来的法器,拂尘被他捏去,吱吱作响,难道,天生是降鬼浊之物的神兵利器么?打斗间拂尘丝尽避开他手。
  殷宇全久斗,九转玄功自行运转,支挡架拦渐渐烦躁处,一心求胜,手套与金锏所过之处,阙宇震动不绝,威力渐渐越来越大,心下忽道:“这魔心又要发作了么?”
  那道人见金锏顺着他身子一挥,四棱陡然散射出金黑之气,提心避开,“原来他一直隐藏实力吗?刚才见他才堪堪抵挡得住,怎么一会功夫黑气陡涨,再不使出手段,只怕。
  “姓殷的小子,我暂时不与你斗了,且住手!”
  “你愿意将此处拱手奉我,给我赔罪,再来谈!”
  “当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廖道人心道此处十八层地狱中各有先人留下封禁,压制凶龙恶鬼,两人斗法之间坏了阙宇之中的禁制,实属不智,引出恶龙厉魂,又怕自己法力不够,就算借助鬼物灭了殷宇全,自己无力了此处怨气。
  晃一晃,金锏变大,如金色玄天金塔,层楞有致,却黑气直冒,直戳廖道人。“难道不是?”
  廖道人拂尘抖动间,鬼舞神嚎,生生抵住了这漫天金辉。
  “哼!”口中冷哼一声,随手捏个诀:
  “九龙阴风俱在空,斜月罡风入吾功,天地之掌在手中,残手命尽黄泉倾!”此招一出,白色耀眼的天蚕手夹杂着罡风龙气,脚步轻捏,耸立,一掌平推,手未至,风先近,风音之间似是九龙呼啸。
  顿时地表传来一阵抖动,两人皆以为地震,廖道人腮瘦的脸庞中白发飘动,一般也是虚空连行七步,拂尘时缓时急,在手腕处一抖尘丝抚臂:“无量天尊!”臂手捏诀恍如天神,天尊前白色天蚕之手九龙立即无处盾形,消散开来。正威严处,廖道人脸上红吻之痕还在其上。
  殷宇全正与他斗法到紧要关头,见他如此模样,非要施法庄重不已,再也忍耐不住,不禁大笑起来。心道这得道仙人每人若是如此德行,只怕世人都得笑个瓢倒缸歪。
  “那臭小子你笑你家道爷何来?”廖道人听他一笑,老脸一红,如此庄严施法,威力自是不言而喻。地表震动之时,心惊,莫不是那小子动功时某处秘法惊了苍龙?又见他哈哈大笑,以为奸计得逞。当下拂尘一抖,万道尘丝,见风便长,瞒天蔽日的向殷宇全绞去。
  “这孩子怎么还不出来?”翠云等待的时间久了,心下不耐烦,她自是不知,阙宇之中斗法已极。愣愣的看着那小小的楼阁,只听一阵阵鞭炮声,不由心中一惊。
  这?宇全不是说段文举结婚那边的事儿已经办妥了吗?怎么看这样子还在进行?
  黑色的奥迪车子里早已凌乱不堪,韩晓嗓子嘶哑着一直喊道“我不结婚,他不是,他不是!”
  原来一众娘家人还未到结婚时辰,却早早打电话让亲家那边去接人,新娘态度反常,以为是受了刺激,一个劲的要退婚,都问家里人,之前韩晓是不是不愿意结婚,家人说就是因为那个陌生女人来到后,去了个厕所,也不知对孩子施了什么迷魂药,才一反常态的,平时里一直说殷宇全对她特别好,非嫁他不可。
  而韩晓口中却说,那陆洁才是真的殷宇全,大家对此都不相信,以为是疯了。
  “孩儿他爹,这孩子肯定刚才受了刺激,疯癫状态下,人家对门怎么可能要她,打铁需趁热啊。”
  “是啊是啊,不如赶紧着人去催。”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喂?是宇全吗?”
  “是啊伯母,我十点半过去接新娘子。”
  “你现在有什么事吗?”
  “现在无事,不是约好十点半的吗?”
  “现在改个时间,你立马过来接走她吧,她不知听人说了什么,现在不愿意嫁了,你来的晚了,她就跑了。”
  “好的,我立马过去问问怎么回事。”段文举心道莫非殷宇全已然从阴曹回来?还是他那个师娘在从中作梗?不管是谁,今天这婚非结不可!
  原来他魔心被殷宇全吞服,旱魃肉体被困,九转禁术,一度停待不前,当年廖道人曾说过,阴血大补,用这个法子,试了试,有了阴血供他补用,魔功一日千里,再过数日,便可登峰造极,这姓韩的女子到时自然被自己吸食而亡,那时就算是殷宇全从地府回转,也不是自己敌手。
  眼见功败垂成,心中怎能不急。立即着手一众人,开车强去迎亲。
  众人只得把个韩大美女强行按入车中,都心道想嫁的是你,不想嫁的还是你,你折腾众人好玩吗,还是反复无常,想毁了婚约,人家殷宇全可是出了10万才把你拿下的,之前过年过节收的彩礼还少了?你配不配的上人家还另一说呢,现下你疯疯癫癫的更是每人要的,也亏遇到殷宇全这么傻的人。
  乐器吹打配着喇叭喜乐融融之音,众人扶执着新娘,不多时已然进了庭院,那院落中喜气布幔下新娘突然挣脱了众人之手。
  “一拜···”礼官才喊半声见此情景住了声。
  “我只问一句。问完便再不胡闹!”韩晓突然凄厉起来,一句话,众人见她神情下并非疯癫,见她挣脱间似是潜力激发,力大无比,都不去拦他。
  “你先前一年之中对我百般讨好照顾,怎么今天突然反悔?若是不愿意结婚,我殷宇全也不勉强的。”段文举见众人望向自己,心道若是用强来手段,害了这一众生。地府立马知之,我神魂不保,待看她想说什么,也许碰的对了,能顺我意。
  “你我既然有婚约,我问你,我是何时与你定下情谊的?定情信物是什么?”她斩钉截铁的问道。
  “额,怎么突然问起这事,待结婚完后,咱们自己坐下来慢慢谈,别让大家看了笑话。”说罢殷宇全尴尬站在那里。
  殷宇全的亲戚们都附和道:“是啊,既然是结婚,应该是喜气满堂才对,问这不痛不痒的话语,私下去问得了,我们也无意去知晓。”
  “不!你根本就不是殷宇全!”韩晓大声喊道。
  “我殷宇全长这么大,还第一次听你说,我不是本人,那我是谁?”殷宇全以为她都知晓,自知心虚,神情之间也不看她,反问她道。
  “殷宇全与我在一起时,总会提那件定情信物之事,而你,只会拿着金银珠宝哄骗我。”
  “你说我不是殷宇全只是为了那件定情信物,那我说你不是韩晓,是否也该找个理由?你突然间不想结婚,是变心了吧?”段文举想不到更合适的办法,如此说道,众人听他如此说,都以为韩晓无理取闹,纷纷指责她。
  就在韩晓气急不已的情形下,众人还都说她的不是,一腔悲愤,含泪而下。
  “我能证明,他!不是殷宇全!”一声秉然之音在人群中传来。
  人们都向那处看去时,却见一身杏黄色的衣服,慢步走来。
  “春雨丫头你在说什么,你与宇全都是童年好友,他结婚该当为他高兴才对,怎么反而,莫非你也看上我家宇全了?”殷宇全的母亲赶紧上前意图让她别破坏好事。
  “伯母,不怕老实说,我虽是对宇全有心,但殷宇全对我无意,但是!”她手指一转。
  “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殷宇全!真正的殷宇全早不知现在身在何处。”她声色并厉说了出来,惊讶了一众人。
  一个人疯了,别人就会把他看成疯子,一群人疯了,看到正常人后都会说那个人才是疯子。
  “哦?顾春雨,你母亲背着你父亲去找汉子了,难道你也一般的去抢别人的汉子吗?我不曾得罪你的,你虽是长的美貌,但我心里一直装着童年时期的韩晓,今天你来坏我婚姻大事,莫非是想学你那不知廉耻的母亲吗?”段文举侃侃而道,毫不忌讳。
  “还在强词夺理,我问你童年时期。你跟我交换的定情信物到底是什么?”众人也似乎都想知道,万籁寂静下。
  段文举突然大笑起来,既然避无可避,“就算我不是殷宇全,今天也是非要娶你不可!管你什么定情信物,还不是被老子玩了一年多。”众人听他如此说道,心下骇异,不知该如何是好。说他不是殷宇全,他面容神情绝无再像之人,尤其是左耳凹塌,可他自己也说自己不是。
  “殷宇全若是知晓此事,他必定会为我报仇的!”
  “哈,你以为殷宇全能回得来吗?那货现在在阴曹地府报到呢!”婚姻堂上,他忍不住笑意,好好的喜事里如此笑声,诡异之际。
  却听天空之中,“是吗?地府阴曹的,敢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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