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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放逐之路:战争与守护 / 第二章 生死

第二章 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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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蹄声停下了,我用手扶住箱子,在我手扶上的下一刻箱子就立刻停止了颠簸。
  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
  机会来了
  这是我听到外面传来的喊杀声才有的第二个念头。
  扒拉了两下呼吸孔,我凑到洞口开始观察局势。要深知,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保持冷静,万一一步踏错,身死此地,可就什么都不剩了。
  关押我们的是一个马队,一个个木制箱子都被整齐地挂在马匹上,一边一个。
  现在这个马队正沿着两座座高山之间的山谷缓慢前行。这地方左右都是山,地势狭窄,进退两难。虽然是山谷,但罕见的没有什么水。在远处,喊声震耳欲聋,一群身披铁甲,手握长矛、大刀的骑兵组成一个类似三角形的梯队,正从半山腰上往下冲。
  他们的盔甲上都印着一个猩红的血斧,这个奇怪的斧头标志没有斧柄,只有两块硕大的斧面。
  这个标志代表着一个国家,一个名号在最偏远地带的人耳中都如雷贯耳的国家——
  诺克萨斯
  我也应该算的上是一个诺克萨斯人,所以看见这些骑兵,我瞬间定下了心神。
  “剿灭这群匪徒,杀!”冲在阵型最前的一人手握钢制长剑,身披红色披风,胯下骑着红枣色战马,整个人雄姿英发、威风凛凛。
  只见他一声令下,高举长剑,胯下战马嘶鸣一声,四条蹄腿肌肉暴涨,背后拖出了一抹红芒。
  这抹红芒在阵型中极其亮眼,随后就像是风中的气息一般瞬间一传十十传百地扩散开来,整个队伍气势和移速也随之提升。
  马队人人心慌意乱,顿时阵型开始散乱,此时此刻亚博勒愣在原地,两股战战,看样子已经是吓得不知所措了。
  我看着那威武霸气的骑兵,不由得心生向往。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可以做的可不只是站在原地等候人家来救我于水火。
  亚博勒,你该为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我仔细地观察着这个令人作呕的男人,他的腰间插着一把匕首,刀鞘倒是很好看,但是没什么特殊加持,背上还有一把弓和一壶箭,他现在正在张弓搭箭,准备射杀那些骑兵。
  虽然他只有一把小刀可以作为近战武器,但是我是赤手空拳,而且两人的年龄和性别决定了我跟他硬打是铁定完败的。
  我推了推头上的盖子,很好,是松的。
  然后继续通过呼吸孔等待着。
  ……
  “你们记住,第一目标是那些带红色面巾的人;不要使用弓箭,以免伤及孩童!”布莱恩大吼一声,策马狂奔。
  “布莱恩,记得先杀对方弓箭手!”罗杰斯提醒了一句,随后拔出自己的长刀也准备参加战斗了。
  “好!”布莱恩应了一声,追着那些面蒙红巾的人砍杀过去了。
  “驾!”罗杰斯当然也不甘示弱,朝着一个正在拉弓的人就冲了过去。
  ……
  骑兵们和马队的人碰撞在了一起,有些骑兵人仰马翻,而马队就更惨了,一个倒霉的家伙直接被长矛从头穿到了大腿。
  喊杀声,碎骨声,刀剑声以及哀求声充斥了整个山谷。
  我还在等候着。
  看样子有一位士兵已经朝着这面冲来了,我心知机会到了,但是还是决定稳住心神等待时机,毕竟我的命只有这么一条。
  亚博勒还在张弓搭箭,但他没有机会射出这一发箭矢了。
  “毛贼受死!”士兵大吼着一刀劈向亚博勒。
  亚博勒情急之下一个驴打滚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刀,我心道可惜,但还是没有贸然出现。
  战马连带着士兵冲出了老远,这是山谷的中央,地势不平坦,马匹也发挥不出优势,士兵不得不翻身下马,与亚博勒对峙起来。
  亚博勒也抽出了他那柄匕首,转起了他的眼珠。他才懒得再去想那劳什子的任务和报酬,眼下还是保下自己的小命要紧。现在他只想着着离这些骑兵们远远的,越远越好。
  士兵看准了距离,先发制人,一刀竖斩了出去。这一刀又快又准,但是只用了八分力道
  亚博勒也是果断,拿自己左臂硬生生挡下了这一刀,然后掏出了一个已经打开的小药瓶,猛地往他脸上一撒。
  这应该是某种特殊花草的粉尘,我不知道有没有毒。
  士兵被迷住了眼睛,心知亚博勒要逃跑,他急忙屏住了呼吸,随后猛的一刀砍向了亚博勒的脑袋。
  亚博勒反应极快地侧脸躲过,然后用匕首刺进了士兵的腿部。
  “唔。”士兵闷哼一声,也反手一刀砍到了亚博勒的腿上。
  鲜血从他们两人的大腿处缓缓流下,空气中的粉尘也随之侵入里面。
  士兵身形一晃,没想到这毒居然发作起来这么快。“哈哈哈!”亚博勒大喜过望,拔开腰间的一个小绿瓶就喝了一口。只是一小口,看样子就算是生死关头他还是没忘掉吝啬的本质。
  “你这个吃干饭的东西,我糙,”亚博勒使劲踹了缓缓倒下的士兵一脚,“老子送个货都有专门的军队来阻拦,我又不是你家太爷爷,看的居然这么紧。”
  他抽出刺入士兵大腿的匕首高高举起:“给我去死吧!”
  话音刚落,他的身子就飞了出去,手上的匕首也随之掉落在了地上。亚博勒勉强睁眼一看,他上半身趴着了一个人。
  我知道我现在的模样绝对不是什么好看的小女生,跟这词的笔画沾都不沾边。
  在他刺下去匕首的最后一刻,我终于等到了我苦等已久的时机。用尽全力,我扑倒了他,没有什么利器,我现在身上最有用的东西只有一样。
  牙齿。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的四颗犬齿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喉管,门牙、臼齿都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嚼烂他的皮肉。滚烫的血液从仍在跳动的动脉中喷涌而出,然后被快要渴死的我喝的一滴不剩。
  “快放开我,你这个恶心的东西!”亚博勒尖利恶心的声音响在了我的耳边,我没有在意。
  “你这个狗东西快点给我松开,你真的是条疯狗吗?!”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惊慌。哦,现在你开始知道慌张了?
  亚博勒用尽他全身的力气开始挣脱,他不敢动脖子,害怕伤到自己,只能用拳头狠狠地敲打着我的后背和脑袋。
  单薄的衣衫当然无法给予我任何的保护,我感觉的到骨头和内脏正在苦苦呻吟,鲜血也从我的喉管涌上来。
  我的血液和他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满嘴的腥味,但是我无暇顾及这些东西了,拼命地咽下这满满的一大口血,我心中默念道:马上就好,再坚持一会。
  亚博勒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大,但是他咒骂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神采在慢慢流逝。
  我似乎已经看到了这个恶心的生命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但是事实证明我想的太简单了。
  亚博勒鼓起一口气,用完好的那条腿一记膝撞顶在了我的肚子上,我再也支撑不下去,一大口鲜血从胃里涌了上来。
  “噗哇——”血液将整块草皮染成了红色,我躺在地上,脱力倒下。
  几天只进食了那一点点的面饼,现在那块面饼带来的那点可怜的力气也因为刚刚的运动全部被我的身体消耗殆尽,一滴不剩。
  昏黄混合着晕红,夕阳照射到了我的身躯。
  终于,还是没有办法么……
  夕阳的黄色光晕照耀在草地上,我似乎看见了正坐在我身边的克莱门特爷爷,他面朝着我,就像是以前照顾生病时平躺在病床上的我那样。我看不清他的脸庞,但我依旧能够感受到他的稳重,慈祥。
  他的脸庞在动,似乎在说着些什么话,那是什么呢……
  爷爷,我好累啊,我现在想睡觉了……
  我躺在地上,呆呆地望着草地,盯着阳光映照出的那个虚影。远处,亚博勒已经支撑着爬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受到的伤,知道自己已经走不掉了,又是一阵咬牙切齿,然后狠狠地给了我一耳光。
  他并没有在意我呆滞的眼光,只是怒不可遏地伸手掐住了我的脖颈。
  我没有感受到疼痛,只有那么一点点的窒息,越来越沉重的窒息感。
  我并没有反抗的意思,我只是感觉到有些无聊,明明拼尽了全力却最终还是要死在这里吗,明明已经努力了那么久,却还是没能够保护好那些人……
  爷爷的虚影还是像真的一样浮现在我的面前,那样的栩栩如生。
  可是我知道我触碰不到他。
  小时候我受到委屈,或是遇到悲伤的事,都会止不住地流泪,然后爷爷他就会陪在我的身边,这么正坐着,用稳健的声音安慰我。
  但现在我不会流泪了,因为我知道流泪没什么用,也没什么人来看,我也没有感受到什么解脱。我知道爷爷其实是幻影,那是人们常说的走马灯,但是我的内心其实一点儿也像不平静。
  对不起,爷爷,白让你失望了,白没有保护好悉达他们。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对自己很失望,以及对亚博勒的那个恶心嘴脸很烦躁。
  “白,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不同的人。”
  那个亚博勒,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脸面去发怒?
  “有好人,也有坏人。”
  明明是他犯下的罪过,为什么我反击却在他眼里变成了我的不是?
  “我不是说你一定要去帮助好人或者惩戒坏人。”
  我活着,为什么会死亡,为什么会被杀?因为我触犯了这些恶人的利益?
  “我只是希望——”
  我活着,为什么要苟且偷生?我伤害到了谁吗?
  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恶人,来杀我,为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能够好好活下去。”
  我看着亚博勒他那亚麻色的头发,细柳似的眉毛,恶毒的眼神,銅制的鼻环。突然感到了止不住的愚昧和滑稽。
  黛莉,多好的一个女孩,善良又温柔,乐于助人,她做错了什么?
  悉达,活泼的一个男孩,天真烂漫,总是喜欢用各种各样的方式逗人开心,他又做错了什么?
  克莱门特,一个清心寡欲了老爷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每天起床喝一口清香的茶水,一生都在收养孤苦伶仃的孩童,一生都在孤儿院里勤勤恳恳地工作,他又做错了什么?
  现在他们都死了,都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全部拜这一群以杀人抢劫为生的匪徒所赐,他们做错了什么?
  “hmmm……哈哈哈哈哈哈!”我突然就低声的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
  “这贱人该不是疯掉了吧?你他妈笑什么笑!”亚博勒先是一愣,手上松了一些力道,随后开始大声的谩骂着,两块嘴皮子就像是两只互相吵架狂吠的狗,他身上叮叮当当的玩意还在发出令人想吐的噪音。
  我满脸的笑容,嘲弄的看着他。
  孤儿院的旁边有一个教堂,那里面的千珏教团信奉的是掌管生与死的死神,我曾经也好奇地去观望过,了解过,那里面有一群每天去祷告、隔三差五去祭祀的人们,他们总是说着不必害怕死亡,羊灵非常温和,只要做一个善良的人,死亡就会对你保持温柔。
  可现在我有一点不明白啊,非常的不明白:什么死神会收掉这些善良的人们的性命,为什么这些罪恶的灵魂还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
  我不信羊灵,我不相信人死后会享什么福,我也不相信这些恶人会被狼灵折磨至死,我不相信这些没什么卵用的狗屁神灵,我现在知道的唯一一件事就是:
  人死不能复生。
  “亚博勒。”我满脸笑容,并用最后一丝力量轻声念叨着他的名字。
  那么,
  “你知不知道。”看着他瞳孔中出现的一丝不解,虽然下一瞬就立刻被怨毒和愤怒所取代。
  我来帮这些罪人们一把,
  我微笑着地说道:“你这服嘴脸,让我感觉很恶心,真的很恶心。”
  如何?
  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不知为什么,我的烦躁在这一刹那全然转化为了愤怒,这种情绪似乎也传送到了我的手臂的肌肉上,让它一下子就充满了力量。
  我的身体不再因冰冷感变得麻木,而是突然焕发了第二次的生机,从胸膛,到手臂,到指尖都像是燃烧起来了一般,整块肌肉,整条骨头,整个手臂的皮肤、毫毛、指甲甚至神经都在这一瞬间跳动了起来。
  一抹生机盎然的绿色的刀芒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眸中亮起,然后一瞬间划过了他的胸膛。
  他脸上的神色到现在还没来得及改变,不过没关系,他的身体已经改变了。
  变成了两半。
  “你、你、你,不可……”
  鲜血从他身上巨大的伤口中喷涌而出,他的肝脏和肠子也都洒了一地,草地上充满了那种恶心的腥臭味。
  他努力支持着前半块身子,就像个上了岸的鱼似的蹦跶了那么几下。脸上的神情还是那样的不可置信,瞳孔却已经空洞起来,失去了光彩。
  终于,亚博勒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上,他死了。
  喷洒中的鲜血染红了我的衣衫,粘稠的鲜血沾满了我的身躯。我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右手像是被放进搅拌机里的肉末一样,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知觉。
  我奋力用左手抹了抹嘴上的鲜血,然后松开了紧握着的手。
  一把刀掉落在地上,随后碎成了粉末。那柄刀是亚博勒的,在他被我扑倒的时候正好掉落在了我的手边头,老天保佑,这东西让我捡回了一条命。
  现在我的肚子稍微一晃就会发出“咣当咣当”地响声。
  咬他脖子的时候血喝的有点多,不过总算是不渴了。
  身体里的力量已经被完全榨干,不知道我能不能够活下来,总之我现在只想着好好的睡上一觉。
  至于那道绿色的刀芒到底是什么,我现在不想去想,也没精力去想。
  我只知道,我活下来了。
  这就足够了。
  至于死神?
  去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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