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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整个人充斥着怒火，矮个子心中愤懑，可看他的模样又不敢再多说一句，嘴里的牙都给他打松了，满嘴的血，也是说不出话来。人把矮个子拉远，他这一身的戾气，也没人敢跟沈越说话，很快人就散了。
沈越坐回了旁边的椅子上，摸烟，皱巴巴的烟盒已经空了，他将烟盒攥进了手心里，捏扁，然后往前一抛，准确无误的进了垃圾桶。
风吹过来，脑子也跟着冷静下来，他低头看自己发红的拳头，有点后悔刚才的一时冲动。
……
周肃开着车，一路缓行，车内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郑姗侧头看着窗外，见着天色渐渐暗下，然后肚子也开始饿了。
周肃问她：“你做饭吗？”
“不做。”她累不想做。
“好。”
随后，周肃随便找了家中餐厅，点了四菜一汤，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
刚才在修车店，她跟沈越的对话，周肃听了个大概，问：“你要调查哪间酒吧？很危险？”
“跟你没关系。”郑姗垂着眼，小口喝着开水。
“问问还不行？”桌子下，他的长腿一伸，擦到了她的小腿。
郑姗抬眼，往旁边挪了挪，“你又不了解情况，说了也没用。”
“那个姓沈的就知道？”
她眉头微蹙，岔开了话题，“你那车哪儿来的？”
“买的。”
“什么时候？”那车价格不菲，从他嘴里说出这两个字，随意的好像买的是玩具车。
“你又不常在这里，买那车干嘛？那奥迪不开的好好的么？你买来不开，老停着，不是浪费钱？”郑姗觉得他多此一举。
周肃点点头，说：“也是，那下次先跟你商量好了。”
郑姗咬唇，突而反应过来，这些都跟她无关，“算我多嘴，钱是你的，你爱买什么买什么。不过，你没事儿别抽风让人白白给你检查车子。”
“我没付钱吗？”
“你才买的车，哪儿来的毛病？就算有毛病，不该找4S店吗？”她算是看清楚，今天这一出，他就是故意的，闲的蛋疼。
周肃笑了，双手抱臂，身子靠在椅背上，眯眼看她，说：“我好心给人生意做还不好？”
“好心？你那是好心？”
“那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周肃似笑而非的看着她，问道。
郑姗张嘴，可见着他那副表情，立刻转了话锋，轻轻一笑，说：“我以为？我以为你自知不如人家，怕面子上不过去，就故意开着宾利，利用物质压人家一头。”
“既然你都觉得我不如人家，那你还怕什么？”周肃倒也不恼，顺着她的话反驳回去。
“我要保护他的自尊心。”
周肃抿了唇，脸上的笑挂不住了。
看着他气的面部抽搐，郑姗心还挺痛快。
话到了这里，正好上菜，两人也就不再说话。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安静吃饭。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郑姗问：“你什么时候走？”
“再过几天。”
“最近倒是不忙？”
“忙，怎么不忙。”他低着头，一边吃一边说。
郑姗心说，忙还在家里待着干嘛。
“我在这儿妨碍你风流快活了？”他瞥她一眼。
郑姗没理会他的嘲弄，说：“你得空，咱们去把离婚证办了。”
他哼笑，“好。”
早知道这样容易，她一早就跟他摊牌了。
男人都这样，是没办法容忍女人有一点点的不忠，不管是身还是心，都不行。
饭后，两人就回了家，一开门，郑姗傻了眼，里头的家具都搬空了，也就只剩下她那间客房还保留着。
她进房，周肃也紧随其后。
周肃说：“这几天得跟你将就一下。”
客房不大，两个人站在里面都显得格外拥挤。一个站在床的左边，一个站在床的右边，中间隔着一米六的床。
“好好的房子弄成这样，你是要干嘛？”
“装修都过时了，我想翻新，你有什么建议？”
“你怎么不重新买一套？”之前还说让她暂时住在这里，现在来这一出，是要变相赶她走吧？
“倒是个好主意。”他一边说，一边弯身坐在了床上。
这床有点硬，当初买的时候，质量不太好。他顺手拿过遥控器，开了电视。
新闻联播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周肃开始认真看新闻。
郑姗在旁边站了一会，也跟着坐下休息。
两人就这样，一左一右的坐着，一起安静电视。
新闻联播放完，郑姗准备去洗澡，她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去了卫生间。
洗完澡出来，周肃正在脱衣服，她只淡淡瞥了一眼，就自己顾自己做事儿。贴了张面膜后，躺在床上，玩手机。
“我去洗澡。”他说着，便拿了衣服出去洗澡。
郑姗拿掉面膜，起来盘腿而坐，给林岚发了个微信，让她帮忙找房子。
这消息一出去，不过三秒，她跟连珠炮似得，回了很多过来。
还不等她回一句，她的电话就进来了。
她刚一接起，林岚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你离婚了？你真离婚了？我的天哪！周肃真的连一套房子都没给你啊？！”
“还没，不过快了。”郑姗很淡定，说：“我已经跟周肃商量好了，和平分手，我什么也不拿他的。”
“哇哦，你真是个圣母玛利亚，钱跟你有仇哦？”
“我又不是骗婚。”
“他睡了你两年，白睡啊？”
郑姗啧了一声，“那我不是也享受了么，你这么说起来，我还得给他钱呢。”
“我靠！你这意思是，周肃的技术特别好？好的你想付钱？”
“还行吧。”
郑姗说的认真，换来林岚的一顿吐槽。
“郑姗，我给你说，你就算什么都不拿，人家也不会说你一句好话，你何必呢？还不如拿点钱，这两年你跟着他，难道什么都没有付出吗？男人跟女人不一样，他离了婚，还是香饽饽，你就不同了。人不要，钱得要啊。”
林岚苦口婆心，“不行，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面谈，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你。”
“得了吧，我做这些也没想要他们夸我一句好。我就是不想让人觉得是我占他便宜，结婚的时候是这样，离婚也是。”
林岚叹了口气，一时间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