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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万剑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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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里吗?”血影脸上依然还带着骷髅面具,面具的嘴角还有两滴鲜红的血液,在这绚烂的夜晚显得异常狰狞。
  “应该不远了,我感受到了他的气息。”这声音竟来自他背后的剑。这是一把纯白色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剑。剑身长三尺三,剑柄一尺。在名家眼里,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它安静的躺在血影背上,那么不起眼。
  “还有多远?”血影停住脚步,看着满天的烟花。
  “他的力量还没有苏醒,气息很微弱,我不能确定位置。只知道他应该会在前面的百岁山。”
  “圣剑,有一个问题我很好奇。”
  “哦?你说。”
  “你到底生存了多少年?”
  “我也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第一次的对手便是幽君,那时,幽君还只是一个少年。”圣剑嘿嘿笑了笑,似乎想到了辉煌的曾经。
  “哈。我不信。”血影鄙夷的叹了一声。
  “不信?你可知道幽君后背的剑伤?那便是我刺的。”圣剑也长叹了一口气,“血影,你跟了幽君有三千年了吧?”
  “三千一百一十四年了。”血影呆呆的望着绚丽的天空,一道烟花炸开,把他脸上的骷髅映成了彩色。
  “你还年轻,可是我却老了。”圣剑凄凉的笑笑,语气中透出无尽的沧桑。
  “我也很老了。还记得当年我跟随幽君走南闯北,那才叫个意气风发。现在老了,不中用了。看着这些花灯,竟感觉到了孤寂。幽君曾说,当你感到孤寂,就是真的老了!”
  “你说,乱世真将开启了吗?我总觉得,我并不是开启乱世的那把钥匙。”
  “乱世?何为乱世。轮回,不过是又一个开始。仅此而已吧。”血影苦笑着摇摇头,又坚定地往前走去。
  圣剑幽幽的道:“当年星辰大帝曾说,轮回,不过是一个幌子。总有一天,强如幽君星辰,也会被卷进这场战争中。”
  血影又停住脚步好奇地问:“你说幽君与星辰大帝,谁更强些?”
  “他两又没有打过。我怎么知道?”圣剑的声音透着鄙夷,“不过应该是星辰大帝吧。”
  “放屁,幽君是幽冥界之主。星辰大帝绝对不是幽君的对手。”血影辩驳。
  “反正星辰大帝没有被我刺伤过。而且,据说星辰大帝还有一个秘密。”圣剑故作神秘的拖长了声音,静静等待着血影的回应。
  “哦?什么秘密?”血影见圣剑不再说话,于是追问道。
  “其实,也并不算什么秘密。星辰大帝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血影愣了愣,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嗯,据我所知,她本来就不是人,她可是掌管日月星辰的神。”
  “闭嘴,听我说。”血影乖乖闭了嘴,听着圣剑娓娓道来。“我说的星辰大帝不是一个人,是说每一个星辰大帝都是不同的人而已。”圣剑的声音忽然停住,惊讶地说道:“咦?斩龙怎么会在这里?”
  血影闻言点了点头。“不错,是斩龙。走,我们去看看。”说完,血影化作一条黑红色的光急速向着斩龙剑飞去。
  ……
  流星镇云飞扬笑嘻嘻地对众人说道:“得嘞,以后的脏活累活包在我身上。”
  话音未落。风怡涵等人便听得从虚空中传来一声大喊。“连斩龙也不甘寂寞,要来这世间走一趟了?”
  云飞扬冷笑着对着虚空喊道:“我云飞扬最怕寂寞!活着还是多出来走走的好!”
  云飞扬的“好”字还未说出口,便已看到了血影。
  “飞扬小心。”
  就在风怡涵大喊的同时。只见红光一闪,斩龙已到了云飞扬手中。“降妖”,云飞扬一声大喝,斩龙瞬间红光大盛,一尊佛像立于剑尖若隐若现,那佛像双手合十,金光灿灿,两眼微闭,威严而庄重。
  “伏魔”,又随着云飞扬一声大喝,那佛像忽的睁开了双眼,两道金光射出,四周响起了一片诵经声。
  血影淡淡一笑,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一丝动作。
  云飞扬以为血影已被自己的剑气所镇,大手一挥,“轰隆”一声,佛像不偏不倚砸向血影的头顶。血影一声冷哼,缓缓伸出右掌,在胸前划了个半圆,迎向那尊佛像。
  “嘭”,巨风刮起的尘土让众人睁不开眼睛,血影脚下升起一阵蒸腾的黑气,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呔,狂妄自!”云飞扬那个‘大’字还未出口,依稀看见血影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里,这狭小的屋顶在自己“降妖伏魔”下,竟然连一片瓦砾都没有损坏。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是谁?”
  血影没有说话,只是伸出食指对着云飞扬勾了勾。
  云飞扬受到这样的挑衅,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他两手合十,斩龙剑红光更盛,缓缓从他背后升起。“神罚”。斩龙像有灵性一般急速旋转了起来,越转越快,散出浓浓的杀气。急速旋转的斩龙带动气浪,吹起了云飞扬的衣服。
  风怡涵三人只觉得被一片肃杀之意所笼罩,被这杀气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破”,云飞扬一声爆喝,旋转的斩龙如离弦之箭般斩向血影的百会穴。
  云飞扬定睛看去,只见势如破竹的斩龙在对方身前半丈内再也不能前进分毫。不由得又急又气,右手并成剑指,大吼道:“万佛朝宗。”
  旋转的斩龙发出一阵阵轰鸣,在斩龙的周围竟隐隐现出十八罗汉。十八罗汉或坐或卧,或醒或眠,相互辉映,把血影所站立的区域笼罩成了一个圆球的金色世界。斩龙速度不慢反快,红光内敛,聚集于剑尖之上。
  “破”,红光侵入金球世界,咻咻咻,一瞬间已刺出了一百零八剑。轰隆隆,只见金色世界忽的崩塌,碎片四溅。云飞扬满头大汗,哇的吐出一口浓血。他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血影。
  血影依然站在原处静静的看着他。从始至终纹丝未动。
  云飞扬强装镇定的看了看风怡涵,强忍着体内的血气翻涌。“看来这房顶还真是结实。这么折腾都安然无恙!”
  风怡涵知道云飞扬已受了内伤,连忙护在云飞扬身前。“喂喂,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还待怎样?”
  血影无辜的摇头一笑:“你可见我动过手?明明是他不分青红皂白要置我于死地,你却为何要怪罪于我?”
  风怡涵被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瓮声说道:“可我也没有看出你脸上的善意。”
  “算了算了,我不与你们计较,你们走吧。”血影转过身背对着云飞扬,最终还是叹道:“心浮气躁,只会送了自己的性命!”说完就要离去。
  云飞扬的内力本不足以使用‘万佛朝宗’。他太好强,才冒着极大的风险用出了这一招。但令他羞愧难当的是,血影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便破了他的攻势。他知道对方比他厉害了千倍万倍,但他却不想认输。
  “且慢!”
  血影站定。问:“何事?”
  云飞扬盘卧在地上,暗暗运气,两手成掌。“再接我一招。”
  斩龙悬于云飞扬头顶,瞬间变大了数倍。他的眼中竟没有了方才的杀意。他闭上眼睛,斩龙的红芒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金芒。
  “万剑归宗”。云飞扬吃力的喊出这四个字,两掌撑天。又猛的吐出两口血。
  斩龙缓缓升到半空,缓慢却坚定不移地朝着血影的胸口推去。
  血影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神中夹杂着些许赞许。
  说时迟那是快,斩龙忽而化为了千万把剑,一片剑雨把血影笼罩在了其中。没有声音,没有想象中的沙石漫天。只有血影和那千千万万的斩龙剑。
  “哎。”血影一声叹息,双手交叉在胸前。“缠”,一声大喝,他的身边突然幻化出千千万万只鬼魂。每一个鬼魂怒吼着扑向一把把斩龙。
  战斗转瞬即逝。血影手握斩龙,笑嘻嘻的递到了他的眼前。
  云飞扬再也支撑不住,咳了几口血倒在了地上。
  血影的眼神复杂难明,良久才缓缓道:“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他是我最敬佩的人,也是我唯一的朋友。他的名字,叫邢无极!”
  “战神邢无极?”听到邢无极的大名云飞扬的眼中也满是敬佩。
  “你可知道他为何叫战神?”不等云飞扬回答他又接着说了下去。“是因为战意。他的战意无可匹敌。”血影仰起头,像是以认识这样的人而自豪。接着又问:“你可知道斩龙剑的由来?”
  “我懂了。多谢前辈教诲。”云飞扬在风怡涵的搀扶下起身向血影施了一礼。因为他从血影的话中悟出了太多道理。
  血影哈哈大笑道:“好,很好。不愧为斩龙剑的传人。”他又定定地看着风怡涵,半响才问道:“姑娘可是来自风雷城风门?”
  风怡涵不想血影会一下子识破自己的身份,只好坚定地点了点头。
  “风雷城风门?原来如此!”血影像是自言自语,他声音很小,小到只有身边的风怡涵才能听到他的话。“你们可是要去百岁山,可是要去梅花山庄?”
  风怡涵心知什么都瞒不过血影,只好默不作声,用沉默来回答他所有的问题。或许,他本就没有问她。也就不需要她的答案。
  “如此甚好!我在山脚等着你们!”血影说完化作一道黑红色影子急匆匆地飞向了天边。
  众人看着血影离去的方向各有所思,久久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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