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真正的强大

　　“所以啊，真正的强大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只要在这个世界上，身躯就会被各种力量所束缚。所以不要去责怪别人，你只是经历的不够多罢了。”张衡意味深长道。
　　听完张衡一席话，黎墨寒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是啊，熙雅已经帮他很多了，先是告诉了自己开启基因锁的方法，然后又在这样的地方四处奔波派人找他，要不然自己已经死在了诺克的拳下，为什么自己还一再要求她去做事呢？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帮她。
　　诺克那么强大的力气，却只能听命于熙雅。那比熙雅还要强大的人呢？到时候自己又能去拜托谁？唯有变得更强，才能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去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啊！
　　想到这里，黎墨寒一整天抑郁的心情总算有些好转了，他郑重地说道：“谢谢你，张衡，我感觉自己想明白了。不过我还是会争取去救你们的，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你自己也要小心啊，我们虽然被关在这里，但至少目前是安全的。”张衡道。
　　黎墨寒转身离开了。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张衡开口道：“行了，小姑娘。别把头埋在我后背了，人家已经走了。还有这么暗，他也不看清啊。”
　　琉璃抬起头来，眼圈红红的，坚强如她这几天也有些崩溃了。这一天下来被关在这里的人感触是最深的，他们因为在最后面，所以能够看到之前的伙伴是如何被丧尸大军吞没的。那几个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连骨头都不剩下。血飙升到半空中，人的身体直接被肢解成一块一块的，那场面让心理承受能力差点的直接就吞了，只有张衡几个心理素质好一点的忍住，不过脸色也是难看得发青。
　　于是，这一整天，所有人的状态都不太好。方璐直接哭晕过去，琉璃则在角落偷偷抹眼泪，慕容仙仙闭上双眼想要努力忘掉看到的一切。有几个队员面如死灰地靠在笼子上，猜想着自己还能活多久。张衡则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诺克的团队称得上是一应俱全，就连厨师都有。诺克虽然对敌人很残忍，但是在团队管理上还是不错的。队伍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才能，有自己份内的工作，并且完成工作也有专门的人负责给他积分，每天也有特定的时间点提供食物，简直就像个社会的缩影。
　　诺克有专门的厨师配餐，考虑到黎墨寒和熙雅，又额外多做了两份。黎墨寒吃过之后，发现手艺是真的好。熙雅自从停顿下来就到附近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黎墨寒已经打算如果熙雅再不回来，就把她的内份给伙伴带去，虽然伙伴们也有食物分配。
　　最后终究是没有这么做，黎墨寒可不想作死。
　　食用过晚饭，黎墨寒也打算去附近走走。晚上的风很舒服，夜幕笼罩下看不到白天那些废墟，只有满天的星空，随着呼吸闪烁着。如今人类都市被天气系统笼罩着，星空也是系统模拟出来的，虽然也很好看，但是这样真实美丽的星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复制的。
　　走着走着，心情也跟着放松起来。他现在已经是一阶，也不怕遇到什么丧尸。突然，一阵歌声传入耳中。没有歌词，只是轻轻哼唱着，却那样悦耳。曲调有点哀伤，但是更哀伤的是哼唱者的声音，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黎墨寒不知不觉循着歌声走去。然而，当他一靠近，歌声戛然而止。
　　“不好好在队伍里待着，出来闲逛，不怕被人偷袭吗？”熙雅的声音响起。
　　“刚刚是你在唱歌？”黎墨寒问道。
　　“怎么着？被本小姐天籁般的歌喉打动啦？”熙雅大方承认。
　　“为什么这样哀伤呢？”黎墨寒不理会熙雅打趣的话语，继续追问道。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熙雅还没说完，就被黎墨寒打断了。
　　“停，我上过学，不用跟我背课文。如果不想说我也不强求，那你可以告诉我那首曲子的名字吗？”
　　“《寒夜词》，很老的歌了。”熙雅回答道。
　　“嗯……”黎墨寒轻声应着，算是知道了。然后两人一同看着星空，只能听到晚风的声音。
　　“月色真美啊。”黎墨寒开口打算打破这尴尬的局面，结果发现开口了更尴尬。
　　“月色再美，美的也只是它明亮的那一面。而它的另一面，不仅寒冷，而且黑暗。”熙雅轻声说道，“而我就是，那阴暗的一面。”
　　“什么？”黎墨寒有些没听明白。
　　“你会明白的，如果有那一天。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黎墨寒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感觉她变得真实了，话语中包含了真正的情感，比起白天内个一直笑嘻嘻的她，这样哀伤的她才是真的她吧？
　　回去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看着身旁这个不过他肩膀高的女孩，突然想到，开启了三阶基因锁的她，都经历过什么？开启一阶基因锁就如此困难，到了三阶又是从怎样的生死关头走来？这样瘦小的身体是怎样扛过一次次伤害？
　　黎墨寒很想问问她的过去，但是也明白这恐怕会接触到熙雅一些不美好的回忆，终究没有开口。
　　路很快就到了尽头，诺克看见二人回来了，招手示意二人过来。
　　三人围坐在一团火旁，诺克开口道：“如果没有突发情况，明天还是按照今天的模式前进。”
　　今天的模式，也就是丢下几个人去引开一部分丧尸，在按照白天的速度行进，傍晚的时候再速。
　　黎墨寒听了之后很想大喊不行，但是他只能忍住，压制住心中的怒气，因为就算吼出来也毫无意义，低下头掩盖眼中的寒芒。
　　熙雅瞟了黎墨寒开口道：“我觉得有必要作出整改，这样效率太过低下了。而且，你抓得内几个人也不够天天这样消耗。”
　　“你的意思是……？”熙雅的意见诺克不得不慎重对待。
　　“行进方式不变，给关押的几个人发放武器，让他们代替你的小弟作为防范丧尸。这样不仅增加了其他区域的防备，人又够用。”熙雅道。
　　诺克迟疑了一下，说道：“可是如果他们有了武器要反抗怎么办？”
　　“他们怎么反抗？跟前面十四辆车对打吗？只要打爆一个车胎他们都只能喂丧尸了。何况这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如果和我们合作不仅能活命，还能通过击杀车后面的丧尸获得积分，恐怕傻子才会选第一条。”熙雅分析道。
　　“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办。”诺克答应了，确实，正如熙雅所说的，这样做确实更好。他的确很喜欢杀人，但是更喜欢自己杀，享受杀人的过程，而这种直接丢给丧尸除了恶心一点之外一点乐趣都没有。
　　坐在一旁的黎墨寒听得很明白，熙雅这相当于间接救了他们的命。虽然不知道后面会如何，但是毫无疑问，不会再有人被丢下车。
　　可是，如果熙雅早点提出这个建议，那几个人不是不用死了吗？欣喜的同时，黎墨寒还是没有忘记最开始丢下车的几个人。
　　他心中有的不是怨恨，而是疑惑。
　　诺克离开后，黎墨寒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为什么不救救先前的人呢？”
　　熙雅冷笑一声：“做了坏事的人，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在你开启完一阶基因锁昏迷的那段时间，你可没少受他们‘照顾’啊！别说你自己了，就连跟着你的两个人都差点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