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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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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凝重,三个人都没有出声。柳月觉得嗓子疼,疼得快哑了,平日的主见此刻却丢到了九霄云外。可怜巴巴的看着夫人,望着小姐。就她的年纪来说还只是个孩子,如何能理解这样的事,更无法处理得了男女之间的感情问题。好在她比小姐宝儿心智成熟一些,处理事情的能力也要强几倍。夫人雪白玉指握紧了那张血迹斑斑的绣帕,抽抽嗒嗒的沉浸在刚才的事件冲突中,不知该怎样安抚女儿得知后的错愕和不甘。
  宝儿抱着满是纷乱思绪的脑袋,努力搜寻着看过的众多书籍典故,想要为这样的痛苦做出抉择。美丽的脸庞被事实真相扭曲得狰狞可怕,就连一起长大的柳月也觉得小姐的神情寒气逼人,后背发凉。这样的没有谁能坦然面对,何况这个娇弱年纪的小姐。柳月心里担心她的小姐妹是否可以理智的接受事实的残酷。
  她几近崩溃慌乱的眼神四处游离,口里含糊不清的表达,越来越复杂的肢体动作,让柳月顿时清醒。驱前几步,抓住小姐的双肩使劲摇晃,希望她快快清醒过来。魔障从生的宝儿满是青筋的手背死死抓住柳月的衣衫,誓要和她拼个死去活来。夫人惊愕的看着两个一起长大的孩子,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喉头一甜,又一口急火攻心之血喷薄而出,顿时昏了过去。宝儿和柳月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夫人的昏厥起了止戈的效果。纷纷放开对手,抓狂的扶起倒下的夫人。一个唤母亲醒醒,一个唤夫人醒醒,仍不见夫人醒来。宝儿冲柳月喊到,:“还不快去禀报老爷,立即出外请郎中去。”“哦,好好,小姐您别急,我这就去,别急,别急。”。柳月也知道自己闯祸了。三步并两步叮咚跑下秀楼,咋咋呼呼的往前厅去了。宝儿握着母亲的手,颤抖着,跪求着母亲快快醒来,眼泪连着一串一串的流。深深责怪自己的不懂事,让母亲背负了十五年的。却还不懂得心疼母亲多年来的不易与艰辛。母亲也是一个女人,也年轻过,也应该追求自己的爱情。要怨也只能埋怨这个封建社会的教条束缚,婚姻可以拿来交换权利,金钱还有权利,就是不能允许她们这样的爱情存在。母亲和那个她不愿承认的父亲,她还有云生的爱情在这样的制度下都被看成大逆不道,离经叛道的行为。门第之间,家族权势和金钱地位才是正儿八经,大户人家用婚姻来交换的首要条件。她和母亲有了相同的经历,怎么会不几近崩溃的边缘?难道女人都该如此命运多桀?母亲的隐忍也是用心良苦的。宝儿伸手轻轻抚摸母亲毫无血色清瘦的脸颊,自责得恨起自己来。蹋边轻声唤着:“母亲快快醒来,女儿一定听您的话”。
  柳月知道禀告老爷的时候,不能说真话,一边跑一边编着夫人昏倒的借口,老爷问起来才好回话。到了前厅,老爷正在安排福伯招待郝老爷的琐碎之事。见柳月慌慌张张进来,喝问:“柳月,你来这儿做什么,小姐又闯了什么祸不成?”“启禀老爷,这会不是小姐,是夫人晕了。”柳月小心翼翼回到。“夫人,夫人怎么会晕倒?在别院里晕的吗?怎么是你来回禀呢?”官老爷虽然和夫人已经没有了夫妻之情,但毕竟是女儿的母亲。“不不是,老爷,没在夫人的别院,在我们小姐的绣楼晕倒的……”。柳月支支吾吾的回答。“在小姐的绣楼晕倒?为何?小姐又做了什么事把夫人气到了?你快说。”老爷雷霆之怒即将爆发。柳月吓到腿软,噗通一下跪到地板上。跪得太急,膝盖钻心的疼,又不敢起身,强忍着泪水编着刚才的谎言。“老爷,您先让福伯去请郎中吧,容婢女慢慢回禀事情的来龙去脉”。柳月心里知道,这时候自己一定要冷静,以免给夫人和小姐惹下祸端。“好,福伯,你快去叫人请郎中去,我倒要听听这丫头是怎么说的。”老爷听了柳月话中有话,支开福伯。福伯盯了柳月一眼,眼里全是警告。柳月很识趣的点点头,跪着讲事实的经历。当然不能说出小姐的,只能既隐瞒了真相又帮得了小姐。柳月说:“这几天小姐不好玩,想去北苑那边看戏,夫人说老爷您不允许女眷私自前去北苑,所以不答应小姐的要求。后来夫人又说这两天亲家老爷要来府里,吩咐小姐不要乱跑,以免冲撞了亲家老爷,留下些不好的映像。小姐一听急了,又不许去听戏,又也不想这么早离开您们嫁人。老爷您是知道我们小姐的脾气的,我们做下人的都劝了,小姐就是倔脾气。和夫人撒娇不成急了,说打死不嫁,夫人这才被气晕倒的。”
  “原来如此,什么不嫁,这丫头要反了不是,看我一会去收拾她。柳月,你快回去守着夫人和那个孽障,一会儿郎中来了,我就过来。”老爷听了柳月的描述,也没什么大事,吩咐柳月回去绣楼。柳月给老爷行了礼退出门外,揉着受伤的膝盖小跑着往绣楼回。心想:“我得要快点回去和小姐统一口径,免得对不上,引起老爷的怀疑就麻烦了。”这个柳月不愧为小姐的体己丫头,处处替小姐着想。回到绣楼,夫人还没醒来。柳月拉过小姐,悄声阐述了和老爷说的谎言,一会老爷会来过问此事,叫小姐留心回老爷的话。宝儿点点头明白了柳月的意思,转过头看看软榻躺着的母亲,心里对母亲的愧疚更加深了。
  老爷带着常来给夫人诊病的郎中上楼来,小姐回避在珠帘后面。柳月拿来丝帕遮住夫人的手腕,请郎中诊治。郎中拈须闭眼静心切脉后,淡然回复,夫人只是气急攻心,身体气血不调引起的。没什么大的毛病,只需静养几日也就无妨了。但就是,特别请老爷这段时间和夫人分房而卧,不要再叨扰夫人静养,很快就恢复如常。这郎中说的话让老爷有些纳闷?我已和与夫人分塌多年,为何说叫我不要叨扰夫人静养?扰她静养的到不是我,是那个顽虐的逆子。“听到没有?女儿,不要再惹你母亲生气了,你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和我说,父亲会同意的,不就是想去看戏嘛吗?去就是了。但是不嫁人这可不是儿戏,由不得你。乖女儿,父亲母亲都是为你好。郝家可是江南大户,好多人家都想和他家联姻的。我这可是动了大资本才挽来的亲家,你可不能这样给两家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要不为父就白花了那么多的银子。”官老爷也像个慈父般开导女儿,希望女儿听从他的安排,顺顺利利的嫁到郝家。“父亲,女儿还小,舍不得您和母亲,何况我又未曾见过郝家公子,不知道他的人品如何。那要是我不喜欢他呢?”宝儿拉着父亲的袍子撒娇打混。“哎呀,儿呀,想当年我也没见过你母亲,还不是一样的恩爱。”老爷瞎眼蒙着宝儿。宝儿全知道父亲是如何对待母亲的,而母亲又是如何独守空房的。
  无论如何终于将这件事蒙混过去,柳月和宝儿长长松了一口气。老爷命福伯送郎中出去,并按照药方给夫人捡药。夫人此时已苏醒,只是身子懒懒的起不了身。柳月慌忙按住夫人,说郎中嘱咐卧床静养。老爷对着塌上的夫人说,:“何必为了这点小事生那么大的气,好好同女儿说嘛。夫人你就不要操心了,过几天女儿就会明白咱们为人父母一切都是为了她好。”“来呀,儿啦,为父答应你,你可以随时去北苑看戏听曲,但你也要答应为父不许和那些下等戏子接触。明白没有?你是我们的掌上明珠,尊贵无比。可不能为了贪玩的事降低身份。”“遵命,父亲大人。宝儿一定听话,只看戏不做其他的。”宝儿嘴里一套心里又是另一套。“哎呀,老爷您怎么能如此纵容宝儿去那种地方啊!这要是传出去对女儿的名声可不好”。“没事,这么个小妮子会出个啥事,不就是听几场戏而已,你不也是招什么琴师给你弹曲的嘛。”官老爷说出的话让夫人无法辩驳,知道老爷多少听到了府里传出的谣言,叹着气无奈的摇头。
  送走父亲,宝儿欢喜的抱着柳月,知道是柳月的功劳,赏给她一个大大的香吻。夫人不明就里,只是担心宝儿见着梅郎尴尬,心里矛盾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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