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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永夜寒光 / 第十二章 怪老太太

第十二章 怪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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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哥和他太姥爷在山洞里和一伙人打架,我稀里糊涂地被Helen拉出来。没帮上什么忙,心里又为他们担心。猛然想起熊太姥爷留给我一个电话,便打了过去。
  一般讲英文的人接电话都会先说“Hello”,可这个女声直接就问“是谁”,嗓音低沉,语调冷漠,听着就不友好。
  不过可能是我想多了,既然对方接了电话,还是赶紧说明一下情况,搬救兵要紧:
  “(英文)您好,我是……额,这个不重要。有个爷爷,还有个年轻人,在一个山洞里和人打架……我的意思是,那个爷爷说有事给您打电话!”
  张嘴才发现自己说都不会话了,描述不清楚怎么回事。不过对方好像早有准备,冷笑了一声,用撇脚的中文答道:
  “哈!等我,在他们的家。”然后嘟嘟嘟,挂了。
  话我大概是听懂了,就是语法咋这么别扭呢?估计不是母语吧,听我是中国口音才说的中文。这人真是劲儿劲儿的,还挺没礼貌,跟熊太姥爷有的一拼啊。
  我脑中快速合计了一番:旅游公司只管住宾馆到今晚,后面还不知道怎么着;左右我跟Helen也不知道去哪好,不如把这事儿彻底了结再回温哥华。
  何况熊哥和熊太姥爷都是帮过我大忙的人,虽说是刚认识,就是陌生人也不该明知人家有难还撒丫子跑路。嗯,决定了,照电话里的人说的做。
  Helen足足在浴室里泡了一个小时,才穿着浴衣、裹着头巾、擦着面霜,舒舒服服地晃悠出来。
  我和她说明了计划,她却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想掺和进来。我又哄了半天,请她帮帮忙,我一个人去心虚。她才勉强答应休整一晚后,明天白天去熊家。
  这一宿我都忍不住去想熊家老少咋样了,又觉得这几天过得啥邪门事儿都给赶上,恍恍惚惚睡不踏实。迷糊一小觉,刚刚睡着就天亮了,再闭不上眼。
  我起床冲了个澡,稍觉清醒一些。收拾利落了,拉上箱子,叫Helen起来退房。她可是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又准备一头扎进洗手间,捯饬自己被风雪吹伤了的小脸蛋。
  不过看我紧皱眉头担心的样子,她也不至于不通人情。只用洗面奶洗了一把,刷好牙,其余护肤品一把扔进包包里。
  Helen四处检查一番,确认没落东西,又把赠送的拖鞋矿泉水统统塞进行李箱,方才跟着我出门。还了房卡,我俩招了辆出租车去熊大哥家。
  看Helen那个意思,可能还想再走着去的。不过想起昨天的遭遇,估计她也害怕了。我则是一直揪心那爷俩,便一致同意快快打车去。
  熊家的地址是多少我没刻意去记,只好和司机说沿着奥卡那根湖开吧。到了湖边,高速开了一刻钟,到了昨天熊大爷钓鱼的地方。我叫司机放慢速度,又走了五分钟,来到了熊家的大别墅。
  前天到这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现在是大清早,在朝霞映衬下,木头别墅有种别样的光彩。因为附近只有这一家全木制的建筑,一下就认了出来。
  都到了地方,我才想到,我们这么大包小包的上人家,房主肯定以为我们投宿来了。事实上也差不多,被这家人卷进莫名其妙的事里来,在他家借宿也不为过吧?不过这可是豪宅,怕不是要被敲竹杠。
  我瞎琢磨着,和Helen走进院子。前天惊魂未定的情况下大黑天来的这,都没注意看院子里有啥。这会左右扫视了一下,呵,这爷俩还挺有生活情趣,种了各种植物。
  有些我认得,常见的玉米蓝莓之类的,很容易看出来,因为果子结在上面,都干了,冻上一层霜,也没摘下来吃;有些不认得,估计也是能吃的。
  一路顺着木板小径走到大门口,看了一圈没有门铃,这在洋人的地方可是少见。那只有咚咚咚敲门了,这在洋人圈里可是不太礼貌的做法。
  我抬手,刚要敲,门却自己打开,而里面并没有人来开门。莫非是遥控的?看着不过是有些陈旧的模板,这么高级的吗?Helen也“呀”了一声,四处张望,不知也是惊讶于这独特的设计,还是单纯感叹这土豪的房子。
  我俩走进门去,并没有人出来迎接我们。我正纳闷,听得火炉那边传来低闷的一声:“才来?”吓了我一跳。转头去看,就是前天熊大爷坐的那个位置,背朝着门口的沙发上露出半截毡帽来。
  听声音,就是昨晚接电话的那个女声。我礼貌地应答道:“嗯,不好意思。昨天实在太累了,一觉睡到这会。请问您是熊哥和他太姥爷的?”
  “熊哥?”她微微回头,扫了我一眼,又扭回去,冷冷道:“年轻人,你怎么敢叫他哥哥?你们很熟悉的吗?”
  虽然她回头不过一秒钟的时间,我还是一下记住了她的长相。因为她满面皱纹的老脸上,左脸颊被划了好多条伤疤,似乎是刻的英文字。
  我心里咯噔一下,愣了一秒,还是恭敬地回道:“没有没有,他说他叫BuddyBear,我就叫他熊哥了。请问您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吗?要不,要不我们去帮忙打架?“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有多假,早不去帮忙,难道人家打架打一宿不成?但我心里着急是真的,不知道那爷俩咋样了,这老太太是他们啥人,这么老么喀哧眼儿了,能帮忙打架么?
  她又回头瞄了我一眼,冷笑道:“哈,打架,用这么少力量的你们——嗯?”她的目光和熊大爷一样落在了我胸口,又是看我的挂坠吗?
  我低头,这次我可是把挂坠塞在了衣服里头,她不应该看得到的。我又抬头看她,确实是盯着挂坠的位置,这老太太还能透视不成?
  她转回头去,沉默片刻,,右手拄着拐杖,缓缓起身依旧以冷淡的声音说道,“我们走”“昂?”我没反应过来。她慢慢转过身,朝我们走来:“去打架。”
  纳尼?我没听错吧?就靠我和Helen两个战五渣,加上一个站都站不稳的老太太,去帮爷俩打那么一大伙人?Helen在边上听着,也“啊?”了一声,显然想不到这老太太会出这种馊主意。“不要怕,跟着我,你会好的。”老太太一脸自信。
  此时我看清,她左脸上确实被刻了英文字:Devil.恶魔?是她自己抽疯刻的,还是别人刻在她脸上的?显然后者可能性更大,谁会不怕疼,这么划自己的脸,还刻上“恶魔”?
  我被这张脸吓呆了,张着嘴想叫,又强憋住了。脸划成这样,这老太太肯定有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我要是叫出来,人家觉得我是嘲讽,就太没教养了。
  不过老太太并没当回事,看我和Helen忍不住盯着她脸上刻的字看,再次冷笑:“哈,害怕了吗?我,就是恶魔。”
  “额,不是不是,不好意思。”我连连道歉。她也不多做解释,继续拄着拐向外走。看我俩站在原地不动,又“哈”了一声,“不是害怕?那怎么不动?”
  我一下捋不清思路怎么回答。Helen犹豫着说:“那个,老奶奶呀,我们几个去打架,真的没问题的吗?我也想帮忙,不过我们这么去,只会添乱吧?”
  “你不愿意去,就直接地说。本来和你也没关系。嘿,你,必须和我走!”她根本不去看Helen,直接指着我,叫我跟她去。
  “哈?”我感觉莫名其妙。Helen也是一头雾水,凑到我耳边,疑惑道:“喂,你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是不是有事没告诉我呀?昨天那个老头子么叫你跟着去,今天这个老太太么又叫你跟着去?”
  “你问我我问谁去呀?”我哪儿知道为啥啊?怎么劲给我摊上这邪性事儿了?我想了想,可能只是因为被熊家爷俩帮过的人是我吧,本来也是和Helen没什么关系。
  于是我说:“搞不清楚情况,不过留个人守阵地总是没错。我看你留下,要是到中午我们还没回来,你就报警,怎么样?”
  这次Helen却没乐得清闲,似乎有些不满,好像前方有什么重要的情况,却不让她知道。“嗯——”不过理智还是战胜了情绪,她思索了一番,表示同意。
  “你们两个,完了吗?”老太太咚咚戳了两下拐杖。当着第三个人面说小话,确实有些失礼,不过刚刚我俩实在是有必要商量一下,于是我答道:“我们商量好了:我和您去,她留下。要是到中午回不来,她就叫警察。”
  “哈,警察?哈!”她十分不屑,却没再多评论,出门带路。这老太太,一口一个“哈,哈”,和熊大爷那“哼,哼”有的一拼。这俩要是凑一对,哼哈二将,天天有好戏。我胡乱想着,觉得好笑。
  我跟在怪老太太身后。不再关注她的脸,才发现她穿的服装也与常人有些不同,要不是太时髦我等凡人不能理解,就只能是太老土了。
  编着两条花白的粗辫子,内穿毛线袍,外头是毛皮披风,绒靴毡帽。里外层衣服、连靴帽上都画满了纹饰。主体似乎是一只大鸟,长了张人脸,大概是图腾一类。这种穿戴风格,再看她和亚洲人相似只是偏黑的面孔,估计是原住民吧。
  老太太把门边上预先准备好的一个大旅行包丢给我,叫我背着。自己则什么也没背,拄着拐就出了门。我也没啥好抱怨的,毕竟她这把年纪,自己别摔着就不容易了。
  一路踏雪,路本来就不好走。老太太腿脚又不利落,更是费劲。我跟着她,时不时还要掺扶一把。跨过渡湖桥,沿公路走了两个小时,又爬了三个小时山路,磕磕绊绊,总算到了昨晚跑出来的洞口。
  很快到了洞中暗河前,我抢先走到老太太前面,提醒她:“这些石头有些是虚的,先试一试再踩!”她却一撇嘴:“哈,需要你告诉我吗?”便轻车熟路地过了河,也没用拐杖试探。看来,她也是对这个地方了如指掌。
  我从包里拿出探照灯,和昨天一样,一路摸索,顺着窄通道向下行进,到了熊家爷俩和人打架的大石洞。头顶不时有水滴下来,路面湿滑,我们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
  走到大概是石洞中间的位置,有一大滩水,深不见底,估计就是Helen说的湖,就是熊大哥和熊大爷和七八个人打架的地方。
  然而我记得他们没打多久就没声音了,现在却全不见人影。人都去哪了?要是没出事,怎么不回家?我满心疑惑,老太太张口道:“换衣服,下水。”“啊?”没搞错吧,在深山里面下到情况不明的地下湖里?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又重复了一遍:“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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