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占星术

　　“今天就是月圆之夜么？”阿斯蒂芬看着窗外暗红色的天空上，挂着两轮明月，大些的蓝色月亮，以及紫色的小月亮。虽然两个月亮圆缺的时间各不相同，但是经历了三年的等待，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情况，但是在阿斯蒂芬原来的世界，月圆之夜，是阴气最重的时段，生死与阴阳之间的区别变得模糊，幽僻的法术也可以在这个时段短暂的得到提升。譬如死灵系的法术，精灵系的法术，或者是占星术。
　　虽然在以前，两个月亮没有同时圆月时，阿斯蒂芬曾经做过一些试验，但是都不理想，或者坦白的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这次情况不相同了，时隔五年的双圆月再次降临了，错过今天，就要再等整整五年。
　　而占星的材料阿斯蒂芬也早已准备好了，为了防止有任何人发现各种材料之间的关联，他花了两年的时间慢慢收集而来，每一样材料都是和其他物品混在一起，或是其他物品的原材料，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发现他要做的事情。
　　但是在最后还有一个麻烦，那就是珍，她一向神出鬼没，而阿斯蒂芬也对此毫无办法，除非，她离开了宅邸，前往了远方。
　　没错，卡斯和阿斯蒂芬约定，要每隔一段时间回一次老家，而阿斯蒂芬则以自己要陪伴卧病的母亲为由留了下来，而为了不失礼仪和尊重，在罗兰家“位高权重”的女仆珍带领一些下仆陪同，也是理所当然。
　　一切都准备完成了，今夜阿斯蒂芬偷偷使用占星术的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也不会有任何人打扰，天时地利人和全部都聚集了，剩下的就只有获得答案。阿斯蒂芬想要知道的事情，可是成吨的，纵使占星术无法给出清晰的信息，也可以给出大概的情况，剩下不完整的部分，就由阿斯蒂芬自己来补全。
　　“咔哒，咔哒，咔哒。”墙上的时钟正在缓慢的走动着，等到了午夜0点，就是施展占星术的最佳时刻。这里必须要提一点，月亮过于明亮的时刻，星光则会暗淡，明明是最适合沟通星的时刻，却最难以观测到星，可以在月圆之夜进行占星术的人少之又少，每一个都将观星的技巧运用的鬼斧神工，惊为天人。虽然阿斯蒂芬对于占星术的理解并不深奥，但是他曾经耗费三十余年潜心研究，就算不能成为神迹，也是人间顶级的大师。同时对于占星的弊病他也进行了调整，不仅观测星，同时也观测月，更会讲巫术的占卜运用其中，使观测的结果更加准确，虽然威廉曾经吐槽过，说这根本就不是占星术了。
　　“咔哒。”随着时钟最后的一声清响，蒸汽机缸发出微弱的“嗤~”声，代表着0点到了，阿斯蒂芬面前放着一个金色的小盆，里面装满了清水，右手边则是一些粉末，由牵牛花，肉豆蔻，曼陀罗，艾草等各类植物，干燥后研磨而成。
　　阿斯蒂芬用一小片山羊皮包裹住粉末，放在一旁的铜制小皿中燃烧，紧接着点燃了放置在小盆旁边的两只蜡烛，准备的工作就结束了。
　　“模拟神殿解决了，虽然太过简陋，但这也是我目前能搭建的最高规模了。”阿斯蒂芬自言自语时，一边拿出了一柄小巧的餐刀，这是他从厨房偷出来的。
　　“呼，每次这种环节就很讨厌啊。”阿斯蒂芬把餐刀逼近左手食指，然后微微的割了下去。“啊！不够锋利…”刀身并没有划破手指，害的阿斯蒂芬的心脏都揪了起来。
　　“可恶……”阿斯蒂芬狠下心，重重的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啪嗒啪嗒！滚烫的鲜血低落在了小盆中，没有时间去处理伤口，阿斯蒂芬马上盯着那倒映着两轮圆月的水面。
　　“繁星的光辉，暗影的精灵，沟通月华的奇迹之夜，拨开重云的迷雾，于此处显现真相吧！”
　　占星术本身并不需要咒文作为引导，而阿斯蒂芬此举只是为了印证那个世界的占星术是否可以用在这个世界。
　　水面上的鲜血渐渐变成了一个十字，这是占星术正确运转的形状，证明两个世界的占星术是通用的。
　　“很好，那么告诉我吧，为什么这个世界无法感受到魔力。”水面上的血液和倒映的星星，慢慢组成了一个字：“血”。
　　「什么啊，这个世界的占星术需要如此多的血液么？」阿斯蒂芬有些奇怪，不过想到这些精灵可能很久没有吸食过血液，所以显得格外饥渴吧。
　　阿斯蒂芬把左手放在小盆上，右手捏了一下手指，更多的血液滴了进去。很快，血液和月亮的倒影组成了一个碗状的物体。
　　「这是……什么？」在小盆中倒映着的，是一个倒扣的碗，碗底的部分正中倒映着蓝色的月亮，就像是此处可以打开了一个破口，而小型的紫月则在碗边。
　　“完全看不懂啊…但是精灵应该不会骗人。”阿斯蒂芬无奈，只得询问其他的问题，“告诉我卡斯为什么可以使用魔法，这是他的头发。”阿斯蒂芬把一撮捆好的头发丢进了水盆中。而水盆的血和头发慢慢的组成了一个字“血”。
　　“不可能，不会再给了，如果你们不继续占卜，我还有其他的方法。”阿斯蒂芬果断的拒绝了精灵的要求并非是因为自己吝啬，而是在月圆之夜，阴气最重的时候，失去太多的鲜血会对肉体有所损伤，如果阴气入体，更会危及灵魂的完整。
　　精灵似乎放弃了贪婪的索要，开始变化形状，很快，盆中的画面变成了三个模糊的人形，阿斯蒂芬一眼就看了出来。这是前天的剪彩仪式上，赫德佛警长和神父的样子。
　　“这是说他们三人都是魔法师吗？还是说是其中之一？”阿斯蒂芬焦急的问道，答案已经快要呈现在他眼前了。
　　然而盆中的画面快速溃散，他回头看了一眼时钟，已经过去十分钟了，这种同时运用占星，巫术，天象的占卜方式对于时间要求极其严格，眼下已经快要超过限制时间了。
　　「最后的最后还能问一个简单的问题啊，那么要问母亲的诅咒是父亲下的么？根据答案可能会排除他的嫌疑，不对，这样也太浪费了，我需要一个一劳永逸的方式。」阿斯蒂芬的大脑高速的运转吗，终于他想到了。
　　“下一个普通的圆月，我还能召唤你们吗？”
　　水面的头发和鲜血，渐渐的组成了一个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