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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战寿春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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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与秦军不同的是,楚国的寿春城中,能睡的了好觉的人没有几个。
  项燕待在城墙上,嗟叹着接下来的仗该怎么打。
  楚王宫中,楚王熊负刍,今夜,也是难以入睡。
  平时的他,这时候应该是搂着哪个女人已经入睡了。
  可今晚的他,却没了这样的兴致,好歹是一国之主,大军围城,寿春岌岌可危,他,还做不到那么的没心没肺。
  思来想去,平日里的懈怠以及政事的不管不顾。
  让他思绪乱糟糟的,犹如一团乱麻,根本就理不清头绪,以及接下来的动向。
  他这样做,只是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寻找一种能让自己放轻松的办法罢了。
  末了,却只是让自己更加的忧愁罢了,徒增忧虑,一挥袖,转身朝寝宫走去。
  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想法计策似乎都只是一纸空谈,根本就禁不起一丝的考量,这个平日只在乎享乐的国君。
  在秦军来临之际,似乎懂得了作为一个国家的统帅应该干什么。
  但事实,却是不会给他时间的。
  我们总是这样,在挫折困难面前的时候,我们总能清楚的给自己一个定位,但是在这之前,却总是懵懵懂懂。
  然后,留下一句吃一堑长一智的话,继续往前。
  熊负刍,却没有这样的机会,这一次他长的智,恐怕是没有机会给他后面的路提供机会了。
  不光是楚王,寿春城中的楚国三大家族,今夜,他们的家主同样辗转难眠。
  今日,虽然项梁下了封口令,但三大家族明显不是摆设,他们通过自己的关系网,知道了秦军的恐吓。
  起初,他们只当这是秦军的恐吓罢了,还以为是秦军自己怕战事拖下去对他们不利,没有理会。
  但是晚上的的时候,他们却收到了楚军的最新的战报。
  秦军不知道用了什么武器,不见他们的人影,却是让城墙上的楚军如同麦子一般,一茬一茬的被秦军收割。
  他们开始恐惧了,他们怕真的这场仗会失败。
  他们不向那些庶民黔首一般,城破了,他们丢失的可不是家产性命这些东西。
  他们丢失的东西,是他们家族在楚国积蓄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底蕴,寿春城破,假若真如秦军所说的一般。
  到那时,他们丢掉的,是他们真正丢不起的东西,甚至秦军对他们的打击会比对那些庶民更加的恶劣。
  他们是楚国的臣子,但他们,同样是家族的家主,他们得为他们的家族利益考虑一下了。
  昭氏昭通,屈氏屈荣,景氏景昭,这一夜,卧榻之上,不是一般的难受。
  ······
  时间不会考虑个人的因素,即使有人感觉这个夜很漫长,但她还是克忠职守的按着自己的规律走完了这一夜。
  东方渐渐泛白,寿春城外看着寂寥的秦军军营中,走来走去巡逻的士卒们灭掉了他们手中的火把,军营中升起了一缕缕的炊烟,这一切,都看着与死亡和杀戮不沾边。
  低沉肃穆的号角声吹响了起来,仿佛棋盘一般的军营,似乎开局了一样,军营中的军士们开始走出营帐。
  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一番征战也即将拉开序幕。
  嬴川也被号角声叫醒,从营帐中出来,和田信两人去了亲军的军营中点卯,这是规矩,即使是战时,亲军却仍然保持着这一规矩。
  战场上,没那么多的讲究,再说了,嬴川也没有那条件。
  现在的嬴川,可没有以前的那样看着清秀了。
  亲军没有兜鍪,嬴川是军官,好歹还有个帻,长时间的没有梳洗,头发上结着一层污垢,连日来的风尘,让他现在看起来,少了一些不谙世事,多了几分沧桑和稳健。
  站在队伍的最前面,让田信点卯之后,便带着田信和辛久去找蒙恬。
  “大将军,蒙将军。”嬴川一进去朝蒙恬和李信打招呼道。
  “嬴川啊,来了。”李信笑着开口道。
  “大将军,末将今日是来请战的。”
  “此话怎讲?”李信好奇的问道。
  “大将军,末将以为,楚军经过昨日连番的消耗,连咱们的人影都没见到,士气军心肯定大受影响,再加上昨日的攻心战,就算是项梁采取了一定的措施,但肯定在楚军中引起混乱的。”
  嬴川停顿一下,看着李信的脸,自信道:“所以,末将认为,今日咱们出其不意,又加上昨日的休整,大军一鼓作气,定能一举拿下寿春城来。”
  李信看着嬴川,要不是现在还没有那句话,恐怕他得问一下嬴川,“小子,是谁给你的勇气。”
  看向蒙恬,“蒙将军,你觉得怎么样?”
  蒙恬点点头,“嬴川分析很有道理,咱们今日反正是打算攻城的,就让他试试吧。”
  李信一挥手,“好,那你就去,带上所有的蒙将军的亲卫,拿上我的手令,今日前线,有你督战。”
  嬴川单膝跪拜,“多谢大将军,末将定不负大将军的期望。”
  又看向蒙恬,“将军,我把亲卫都带走,您怎么办?”
  蒙恬笑道:“你带走我的亲卫,我今日就跟着老小子待在一块,让他的亲卫保护我,去吧。”
  “诺,将军。”
  看嬴川出了营帐,蒙恬朝李信道:“好家伙,用我的人,倒是落你的人情,真够可以的啊。”
  李新白摆手道:“什么你的我的,都一样的,再说了,那家伙,不也是你的人吗?当然得用你的人了,还有,他身边的那个人,不照样是我的人。”
  “你······”
  李信挽住蒙恬的肩膀,“好了,好了,都一样的,他说他有信心,那咱们就等着看呗,用什么人不都是用嘛!”
  蒙恬没心思跟这个人继续交流,将李信从他的肩头扯下来。
  “行行行,你说的都在理,我去军营中巡视一下。行了吧。”
  “哎,那个谁,派两个人,保护一下蒙将军,蒙将军的亲卫可一个都不在啊。”
  李信在后面喊道,蒙恬忍住要回头拔剑砍人的冲动,大踏步的朝军营中走去。
  寿春城,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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