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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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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川走过去开门,打开门一看,门外的是一中年人,身穿褐色的长衣,个头中等,一双三角眼,给人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奸诈之人。
  嬴川一看来人,忙说道:“季里正怎么来呢,快快请进。”来人正是嬴川他们颍川郡襄城县成山乡下属的里正,季山。
  幸好嬴川虽然是窃取了这具身体,好歹也还继承了这具身体前任的记忆。知道来人是谁。
  不过记忆中,这人虽然看着是奸诈之人,其实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虽然是乡里的里正,却是古道热肠。
  “哦,川郎在啊,吾是来给汝说一下,大王要伐楚,要从咱们颍川派发徭役,汝今年年十七岁了,也到年龄了,够年纪了,吾虽知道你久病在身,可大王令下,莫敢不从。”季山来到院子中,也没进屋,留给嬴川说道。
  嬴川一听,心里一惊,昨天岳父来说是听说过些日子可能会从颍川征发徭役,这也太快了吧。
  该来的总会来啊,躲也躲不过啊,再说了,怎么躲?秦国对逃匿兵役的“亡人”十分严酷,一旦被拿获,非但本人要刑耐为奴,连家人、邻居都会牵连受罚,一人逃跑,全家遭殃啊。
  再说了,秦王扫六合,大秦统一六国是必然趋势,即使嬴川自己即将参加的这场战争败了,可这并没有打击秦王嬴政的雄心,不多久,他又会重整旗鼓,继续灭楚的。
  到时候,六合之内,皇帝之土。西涉流沙,南尽北户。东有东海,北过大夏。人迹所至,无不臣者。他又该怎么躲?
  “不妨事的,季里正,”嬴川故作轻松的说道,心里却是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自己倒是不想去,但是不敢啊。
  “好吧,川郎,这是汝的验传,喏,汝收好,明天就去县里报道吧。吾还得给另外几家说一声去。”季山说完,递给嬴川一个杨木板和一个柳树条。
  得亏嬴川上辈子是搞文物研究的,对这东西不算陌生。
  秦国自商鞅变法以后,深受法家学说影响,律法制度很是完善。就比如说,秦国百姓比邻而居,五户一伍,十户一什,平日得好好种地,不许随意离乡。若是想出远门,不但要有说得过去的理由,还得由籍贯地所在的村长(里正)、派出所长(亭长)给你写个证明,这便是“传”,相当于秦国人的介绍信。
  而这杨木板制成“验”上,则会刻有你的籍贯,大致样貌和家庭情况。
  看见嬴川在发呆,季山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嬴川低头看看手中的两样东西,那差不多手掌心大的杨木板制成的“验”上刻着,嬴川,颍川郡,襄城县,小泽乡,云梦里,家中独子,高七尺五寸。
  那柳树条制成的传,则是由亭长开出的证明,证明嬴川离乡是为了服役,而不是私自离乡。
  嬴川还记得,这是他刚到十七岁时,“傅籍”时,登记的信息,这大秦,好强的法制感啊。
  “郎君,怎么呢?怎么一个人在院里发呆啊。”听到院子里没有交谈的声音了,罗素娘才从屋里面出来,看到嬴川盯着手里的东西发呆,出声问道。
  “素娘,咱们回屋,慢慢说,”听到罗素娘的声音,嬴川小心收起了手中的两件东西,轻声道。
  “嗯。”罗素娘轻声回答到,跟着嬴川进了屋。
  “素娘,里正刚才来说了,明天,吾要到县里去服役,明天吾就得出发了。”嬴川说着,总觉得从明天起,要离开身旁的这个姑娘,心里空落落的。虽然只是短短的十几天,但这丫头,却在他的心里,留下了这么深影响。
  嬴川抬起头,他想多看看身边的这姑娘,起码现在有机会,就算再看得开,去参与到一场明知道会失败的战争中去,他还是感到一阵阵的恐惧。
  对于未知的事物,人类总是会产生恐惧的心理;现在,嬴川却正是相反,就算他已经知道了历史的走向,可他还是深感无力,所以,剩下的还是恐惧。
  “郎君,明天就要走的吗?怎么这么急,这身子才好没几天,怎么就要去服役了呢?”听到嬴川的回答。
  罗素娘的小脸一下子苦了起来,本来还带着光彩的眼睛,好似突然蒙上了灰尘一般,黯淡下来。
  在罗素娘心中想来,郎君身体才刚刚好转,这几天看着精神头也很好了,好不容易即将和自己的良人过几天开开心心的日子。怎么就突然会这样了。
  并且,这年头的人,大多都是不出远门的,一辈子的活动范围大概也就是附近几个乡了,再大点,也是不出县的。这突然要去服役,第一次和亲人分离,罗素娘总归是有点不舍的。
  看着眼前这个梳着堕马髻的丫头,嬴川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道:“无妨的,素娘,不就是服役吗?别人去得,你家郎君我也去得,吾的素娘啊,就等着我赚了军功,好好享福吧。”
  “嗯,郎君出门在外,自己照顾好自己,郎君本就身子弱,一定照顾好自己。”小丫头本就是年纪不大。小姑娘心性,来的快,去的也快,听嬴川的安慰,好受了一点。又转而为嬴川的身体而操心。
  “素娘,吾离家在外,不用太担心,吾怎么也是一个堂堂男儿,自会照料自己的。倒是汝,我这一去,说不定得有多久,你一人在家,多加注意,有什么事,就去找外舅,让他帮汝。”嬴川也交代着罗素娘。说实话,他也担心罗素娘啊。
  这年头,一女人独自在家,郎君又出门在外,谁知道她会不会受到欺负啊。更何况,罗素娘,她还不是个女人啊,只能算是个大丫头。
  两人,妻子担心着郎君出门在外,会有意外;郎君担心妻子一人在家,会有人欺凌。
  嬴川突然有一种无力感,自己怎么做才能掌控自己的生活。这一刻,嬴川忽然对权力有了深深的渴望。
  渴望自己不会被迫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渴望不会与妻子分离,渴望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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