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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次的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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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钥匙插入锁孔逆时针旋转九十度后陈琦从猫眼向里看了一眼,一片漆黑。“果不其然,”陈琦想道,“又是我一个人。”每次总是一样,陈琦放下书包,向奶奶家走去。对于父母离异,只有爷爷奶奶陪伴的陈琦而言,孤独的时候占了一天的大部分时间。“一直都是这样,一直都是孤独,我的希望在哪里呢?”面对着夜空,陈琦感叹道,对于他而言,他的希望正如这夜空中的星星,在逐渐变少,逐渐被黑暗所笼罩,被黑暗所吞噬。在他面前的,永远只有无尽的,绝望的黑暗。
  “为什么会这样,凭什么我不能和其他人一样过上幸福,荣耀的生活呢?”
  “如果我有力量就好了,如果我有足够强的力量就好了”
  “我一定要让那些给我造成伤害,给我带来羞辱的家伙知道我的厉害”想起今天在学校的情景,陈琦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的无能,但一腔怒火却不知如何发泄。
  。““你,想要力量吗?”从身边传来的话语让陈琦吃了一惊,他扭头一望,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人站在路的另一边。那一抹黑色让陈琦想起了同样一身漆黑的乌鸦,给人一种不吉利的感觉。他的双手上戴着同样是黑色的手套,但陈琦仍然可以从他的手腕处可以看出他是白人,可是看他的面孔却又和自己一样都拥有黄种人的特征。
  “你是谁?”陈琦问,“我们认识吗?”
  “这不重要,我听见了你的心声,就过来了。我有你所需要的力量,我可以满足你的需求,当然,关键要看你是不是愿意。”
  在短短沉默了几秒后,陈琦做出了决定:“我确实需要力量,强大的力量,但在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之前,我是不会轻易答应你什么的。”“这个性我喜欢,不轻易上当。好,就让你看一下。看到那台银灰色的轿车了吗?”男人指向停放在街角的一台银灰色本田轿车,没等陈琦反应过来,只见男人将右臂伸出,将手掌摊平,随即用力一握——
  “膨!”一声巨响,那台轿车瞬间就被巨大的火球吞噬了,其发生之突然,让路人们包括陈琦在内被吓了一大跳。陈琦吃惊地看向男人:“你疯了吗?你不怕警察抓走你吗?”
  男人在面具后发出了一声冷笑:“卑微的人类能把我怎么样?我可是恶魔啊。”
  “你是恶魔?”陈琦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对啊,难道你还没发现吗?只有你能看到我啊。“陈琦这才发现,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被火情吸引,根本就没有看到那个自称是恶魔的人。
  “怎么了?看起来你好像很惊讶的样子,我的这副模样和你想像中的差远了吧?我们恶魔可不是像你们人类制造的所谓影视剧中的形象,我可没有尖尖的耳朵,也没有长长的獠牙。”确实,这家伙就面部而言能给陈琦难忘的印象的,只有那双黄色的眼睛,那双眼睛确实不是属于人类的眼睛,因为人类的眼睛绝不可能这么亮,就像动物世界里狼的眼睛一样,但又不像狼那样散发着野蛮与嗜血的气息,倒像是多了几分睿智和深不可测的气息。
  这下陈琦彻底被震惊到了,男人饶有趣味地看着陈琦的脸:”好了,看到我刚才做的,你现在相信我的实力了吗?“陈琦点了点头,他现在彻底信了。“那就来谈谈吧,我能够给你你想要的力量,帮你完成你的心愿,惩罚那些羞辱你的人,伤害你的人,相对应的,你要把你的身体交给我使用。”“身体吗?这我做不到,这是不可能的。”“别回答得这么干脆嘛,多考虑一下又不会怎么样,你要知道,现在恶魔想找个满意的寄主是很难的。”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给陈琦的感觉是他在一瞬间从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变成了一个只会撒娇的小屁孩。“那……好吧,我再考虑一下。”“真的吗?真是太好了。”
  这时,陈琦口袋里的电话响了,陈琦掏出手机,看号码是奶奶家的,“糟糕,我把去奶奶家吃晚饭的事情忘了,这下奶奶肯定会着急了“男人见状道:“看起来你有急事啊,那你可以先走了,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毕竟这样的机会不是每天都能遇见的.”陈琦耸了耸肩,转身往奶奶家的方向走去.“等一下,”陈琦转过头来:“还有什么事?”男人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陈琦:“忘记自我介绍了,我的名字是塞拉欧格,这是我的名片,尽管这是人类的礼仪,我们恶魔没必要遵守,不过我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就显得有失风度了。”陈琦接过了名片,没多看就将它揣进了衣兜里。“那么,”自称为安格尔的男人右臂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最后放至身前,同时身体向前九十度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祝您今晚过得愉快。”接着从他的背后长出两对黑色的翅膀,用力一挥,消失在了陈琦的面前。
  从陈琦家走到陈琦的奶奶家只需要花十分钟左右,陈琦的学校是下午五点放学,二十分钟后陈琦就应该回到家,然后在五点半陈琦就会准时敲响她的家门,可今天眼瞅着挂在她家客厅内的时钟的分针与时针逐渐形成一条竖着的直线,她的孙子还是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加之刚才从外面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听声音是从陈琦每天去她家都要走的那条小路传过来的,她不由得担心起来。“嘭嘭嘭”,听到敲门声的奶奶赶紧起身去开门:“是小琦吗?”“是我。”“怎么这么晚才来,路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陈琦赶紧遮掩:“不是,是老师有点事找我,放学后把我留下了,没什么事。”毕竟他可不是敢说今天在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个自称塞拉欧格的恶魔,恶魔问他想不想要力量,为了证明还炸了一台车,这种事别说说出来没人信,要是没有衣兜里的那张名片,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自己会有这种遭遇。也许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荒诞到无法再荒诞的梦。“那就好,先吃饭吧,为了等你,饭都热了两遍了。”“那你和爷爷还没有吃饭吗?”“我们俩早就吃过了,就在等你了。”陈琦坐下,开始吃饭。“对了,这段时间在学校有没有好好学习啊?你爸爸不容易啊,一个人把你养大,可不能对不起他。”陈琦一边扒饭,一边听着这些对他而言已不知是第几遍的话,感到莫名的失落,没错,陈琦确实是出身于单亲家庭,父母在陈琦还在小学的时侯就离了婚,父亲只知道挣钱,一天到晚往外跑,父子之间连聊天都很少有,更别提更深层次的交谈了。而且,作为父亲,陈琦觉得他的父亲宁可给他的班主任打电话询问陈琦情况,也不直接问陈琦本人,对陈琦自己的心理情况几乎可以说是一点都不了解,这让陈琦心里很不是滋味。
  吃过饭后,陈琦回到家中,也不换衣服,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我的未来又在哪里呢?”陈琦想起了以前在小时候时,每当父亲抱着一脸的期待,问陈琦将来做什么工作时,自己总是不置可否,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擅长的,如果硬要说他有什么擅长的话,他从小有很强的阅读和记忆能力,别人要花三个小时才能看完的书,陈琦一个小时就可以看完,家中的三个书柜,都塞满了陈琦看过的书。同样的,因为记忆力很强,陈琦从小就对历史很感兴趣,对于某历史事件,陈琦只要看过一遍就能记住发生时间,经过,涉及人物等相关要素,从初中起就被称为班级里著名的历史狂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陈琦不顾父亲和爷爷以“理科生本科录取线比文科低,就业率高”为论点发表的大篇演讲,义无反顾地加入了文科生的队列。可是严重偏科的他即使身处文科班,也还是逃不过被数学拉低总分的命运,依旧还在班级中等学生的分数线上垂死挣扎。比这更严重的是,尽管已经与同学们在一起相处了很长的时间了,但陈琦的人际关系却一直很糟糕,内向的他,不懂得如何与他人相处,在校三年,却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是名副其实的衰仔,被人欺负,被人排挤,对陈琦而言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在这种境遇下,陈琦喜欢上了二次元动漫,他觉得二次元中的男主简直是拉风到了极点,一登场就能与极品美女在种种因素的作用下“意外邂逅”,然后男主在女主面前各种大显身手各种英雄救美让女主瞬间就被男主迷得神魂颠倒,接着顺应剧情需要男主又在各种因素的作用下堂而皇之地与女主一起学习,一起生活,其中还会发生一些突发事件让男主和女主的感情进一步深入,进一步了解对方,顺便男主还可以多泡几个其他的女生开个后宫什么的,走上人生巅峰,过上让所有男人都羡慕嫉妒恨的被一群极品美少女包围的生活,这时男主往往还一边享受生活一边还喊着“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只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而已”,让身处三次元的陈琦羡慕不已。即使男主被强大的反派打倒了,编剧也会为男主安排复活甲然后让男主得到外挂反杀反派,或者集结所有后宫成员营救男主团战,男主大喊一声“我需要你们的力量把你们的力量借给我吧!”然后一个大招灭了对手。每当看到这里,陈琦就会幻想自己也是某二次元动漫男主,过着有车有房,父母双亡,外挂遍地,后宫成群,永远死不了也不不必担心死亡的生活,比在现实世界当个穷屌丝强多了,但现实就是现实,看完大结局,就该继续把没写完的作业写完,不然明天又被老师罚站,写完后就该洗洗睡了,然后一闭一睁又迎来了第二天,他就又得不得不去上学,继续过着无聊的三次元生活。
  “算了,还是先写作业吧,今天的比以往要多,早点写完早点睡吧。”陈琦从床上爬了起来,脱下了上衣,这时,一张纸片从衣兜里飘出,落到了地上。不错,就是那张恶魔塞拉欧格给陈琦的名片。这张名片看上去很普通,跟老爸以前用的名片材质并没有什么不同,上面黑底白字写着“塞拉欧格·贝利尔”,下面附带着一行小字“恶魔历9972869级,人类历2049级潘地曼尼南私立学园新生”,在名片的右上角有一个乌鸦图案的标志。
  “贝利尔?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我在我在!我听到你对我的呼唤啦!”从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陈琦着实吓了一跳,另一只手上拿的上衣落到了地上。
  看到陈琦措手不及的反应,塞拉欧格感到很有趣:“看到我这个恶魔出现,作为胆小的人类被吓得连衣服都拿不住了吗?这在客人面前可是很失礼的。”
  “没人请你来我家作客!话说以如此冒昧的方式出现在别人背后的家伙没资格说别人失礼吧?”陈琦满脸的愤怒与惊恐之状,“再说这是五楼,你是怎么上来的?”
  “这有什么,对于恶魔而言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更何况被人召唤,不出来回应岂不是很失礼吗?”
  “都说了我没召唤你,你自己私闯民宅该当何罪。”
  “什么话,你不是喊了我的名字吗,就在刚才?”
  陈琦这才想起来,刚才他的确下意识地说出了“贝利尔”三个字,没想到这就能召唤恶魔。
  “叫我来,说明你是想好了吧,要与我缔结契约吗?”
  “什么跟什么,我只是不经意地喊了你的名字而已,谁同意和你签订什么鬼契约了?”
  “签订契约不是很好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力量,可以为所欲为,复仇抢银行开后宫称霸世界什么的都不是幻想,只要你与我签订契约,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高度的性价比,真正的实惠,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签了放心,签了满意……”“停停停,打住,打住,你们恶魔是在哪里学会的推销?”塞拉欧格满脸的恭维满脸的谄媚让陈琦想到了一句名言:“无商不奸,无奸不商”。
  “总而言之,以你自己现在的实力,你觉得可以达成你的愿望吗?”塞拉欧格收起了嬉笑的面孔,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情:“你从没有为你自己的未来着想吗?难道你甘愿在这个污浊的世界里当一个不起眼的棋子,任人宰割,任人欺辱吗?”
  塞拉欧格的这句话就像一把尖刀,在陈琦的心底扎了一下,让陈琦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我当然不想这样窝囊地活着,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从小就融入不了人群,无论在哪里我都是孤零零地一个人,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朋友,像我这样的人恐怕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起色的。”
  拉欧格流露出了轻蔑的微笑:“有些人生来就是蝼蚁,而有些人生来就是一条龙,蝼蚁是不会理解龙的意志的,作为龙也没有必要去和低贱的蝼蚁为伍,你们人类不是有‘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一说吗。强者就应该与强者为伍,使自己变得更强,去统治弱者,控制弱者;身为强者,却与弱者为伍,这才是令人无法忍受的。”听着塞拉欧格的慷慨陈词,陈琦越发觉得自己面前站着的家伙不仅仅是个推销员,还是个信奉强者文化,而且具有领导气质的……推销员。
  “我可不认为我是什么强者,”陈琦耸了耸肩:“我自己觉得我仅仅只是个废柴而已,不是什么一统天下的英雄,况且,就算我再强,也不会比你们恶魔强吧?毕竟我只是个人类,何德何能让你给我力量呢?”
  塞拉欧格摇了摇头,:“我不会看错的,你的身上有大部分普通人类所没有的东西,你的能力远大于常人,只不过你需要进行引导和相符合训练而已。最重要的是,你缺少一个能够发挥你的潜力的平台,如果你肯缔结契约,我保证你能获得这一切,只不过相对应的,我也需要你身上的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
  “其实,契约不过是一种凭证,它能证明我和你之间的交易是公平的,有效的,你需要的是我的力量,只有我的力量才能帮你完成心愿;不过,我必须要和你进行灵魂融合的仪式才可以,否则你的身体是无法运用我的力量的。所以,你必须把你的身体交给我。”塞拉欧格说。
  “那样的话我不就成了你的奴隶了吗?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行。”陈琦心说我还没活够呢,我还有美好的几十年没过呢,还有很多日漫没来得及看,还没有交过女朋友呢,我凭啥要放着好日子不过把身体献给一个不靠谱的恶魔。
  “那倒没那么严重,只不过让你的身体在某些时间受我的控制而已,也就是说我只是借用你的身体而已,契约完成后你的身体里会有我们两个的灵魂,我们交替使用,合作共赢。在过去我们恶魔确实是直接将人类体内的原有灵魂吞噬,而后霸占躯体;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我们改变了做法,使用比较文明的手段而已。”
  “你这是在暗示我如果我不答应你就会吞噬我的灵魂吗?”
  “或许吧。”
  “啊?”
  “不过你不想试试看当恶魔的生活吗?当恶魔可比当人类好多了,不再是被动的受欺负,而是手握主动权的一方,就当有人对你试图造成伤害的时候你能保证自己不受伤,还能给那些个人渣留下终身难忘的教训,就像你看过的动漫中的男主一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没有任何反派能打败你,这不比你现在这样好?”
  “你怎么知道我看过什么动漫,难不成……”陈琦双臂抱胸,“你一直在偷窥我?那我洗澡的时候,你……”
  塞拉欧格手扶额头:“我们现在正在谈签订契约这种大事,你这个时候却在怀疑我的性取向,我对男人没有兴趣,我只是对你感到好奇,想持续观察一段时间而已,就像实验室里科学家观察接种了新型疫苗的小白鼠一样。”
  “……小白鼠吗?我怎么觉得和你接触的时间越长,我的处境就越危险呢?”陈琦摇了摇头:“那你还是赶紧走吧,去找别的小白鼠做实验吧,我长这么大不容易啊,你就这么践踏我的生命叫我怎么承受得了。”
  一阵难堪的沉默。
  沉默了一会儿后,塞拉欧格开口了:“眼见为实,既然光靠口舌没办法说服你,那就跟我来看看吧,你可以看看完我们恶魔的工作。”
  恶魔的工作么?陈琦产生了兴趣,但随即又担心起来:“你不会是想编个理由绑架我,然后逼迫我和你签订契约吧?”
  塞拉欧格再次扶了一下额头:“放心吧,要签订契约必须要双方心甘情愿才行,我强迫你是无法签订契约的,再说了,我如果真打算这么做的话我还用换个地方吗?我在这儿一样可以做到。”
  “说的也是。”陈琦松了一口气:“那我们去哪儿?”
  塞拉欧格伸出了手臂:“gate。”一道紫黑色的门出现在了陈琦面前。“这是传送门,走吧。”塞拉欧格走进了门中。
  “哎哎哎,等等我,我还没拿衣服呢。”陈琦捡起地上的衣服,随着塞拉欧格走进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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