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因果

　　我几乎是用吼的对老陈说“你做的这些工程，等于你先是强姦人家老婆，紧接着又硬上人家妹妹，最后还顺手吃了人家女儿！你还企图指望对方跟你和解？对方没把你拆成十八块分开埋你就要偷笑了吧！”
　　而且你把泥鳅弄死了！弄死了！弄死了！
　　老陈耸了耸肩“他们是合解了啊”
　　我一口茶再没忍住，噗的喷了出去。“合解了！？”我跟白痴一样看着老陈。
　　老板接着说“仙欸你也别那么大火气，来来来先喝杯茶啊。在盖上这座桥之前呢，地主也有请一位老师来察看。一开始也是从凉亭那看起的。一直看到山泉水，他是一路的口出恶言！接着这老师气冲冲的就离开了。后来再次上山时，看到这桥和红桧树后，他好像很高兴的点着头。开心的下山去了。”
　　老师？搞不好这位就指的是土老师！我不动声色的继续听老板说故事。
　　老板挪了挪身子继续说“过了几天，也就是大前天，那个地主就派个人带着合解书来给我签。附加条件是我的大门得移到另一边去，并且把大门连同桥的这块小地方让渡给他们。之前做的工程那部份的土地，他们愿意无条件转移到我的名下。我当然是马上就签了合解同意书，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个双赢的局面！”
　　我站起身子望着窗外，将整个事件发生的时间点整理了一下。
　　一月份：老陈转介它人翻修房子。老板出国。
　　三月份：月初老陈抽干池水，并发现山泉水，开始着手改建计划。月中盖好凉亭。山产地主发现后联系鸡产老板，扬言提告。
　　五月份：老陈改好山泉水道。并着手修建曲桥的景观。
　　六月份：月初地主代言人带老师视察，生气的离开。月中老板提早回国。月底曲桥完工，结束景观设计的工作。
　　七月份：月初我开始介入此事。地主代言人和老师再次视察，同意合解。
　　抓到你了，土老师。显然土龙就是那位老师，所以在发现龙穴被老陈破坏后，着手谋害老陈。土龙要害死他的话，有太多太多种方法。我没自满到认为土龙对我有所畏惧而放老陈一马。土龙应该只是气不过龙穴被破掉才教训他，这跟我出不出现没什么关系。
　　只是为什么看完曲桥后，土龙反而高兴？！土龙表示“耶！小泥鳅终于挂了！”
　　我想不会有这种可能性！坐回位子上喝着浓冽的青茶，手撑着脸，听着老陈和老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那个凉亭加盖的事。
　　老陈想建议老板在那个小凉亭上加盖一个野外的烤肉区。老板表示那里不行，那里隐隐约约的会看到小山丘上的坟。恐怕会吓到客人。正想去洗手间的我震了一下，转头急问老板“坟！？哪里？”
　　老板领着我们走到小凉亭附近，相隔几步就是老板自己修的白色栅栏。往高处站上去后，果然隐约的看到坟的一些轮廓，坟是面对着小径，刚刚好被泥鳅怀抱着。
　　我心想土龙果然是点穴能手，就这手功力已经超出我太多。泥鳅主运官贵，又兼保住后代无忧。这功夫我自叹弗如。如果不是老陈无意破了龙穴风水，这地主的后代最少也是个五院院长之流。
　　老板指着坟说“本来我是快点重新营业的，但他们前二天看完曲桥后，就在那附近办了场法事。我想着晦气，就把营业的事延后了。”
　　我看着坟问道“这坟是哪时侯建的？”
　　老板抬着头想了一会儿“大概是在去年五月份那时侯的事了吧？”
　　我看看地形虽然能走到坟那边去，但终究是大白天的。我决定晚上再偷溜过去，也免得老板学舌。万一他不小心告诉了山产地主，那后果就会十分麻烦，定然会引来土龙的注意。目前我还没打算跟他正面冲突。同时我心中有几点疑问，我想这些谜题的答案，或许在今晚都能有个解答。
　　第一：为什么看完桥跟红桧树，反而答应合解？
　　第二：附带条件是鸡产要挪移大门。他们在泥鳅头弄了什么？
　　下了山后，我直奔相熟的一位同业朋友家里。在中部，他类似游戏里的任务发报员。没工作的找他，要办事也是找他，当然要问事情自然也只能找他。得知在山产办法事的人是哪位道友后。
　　我选择一位较熟且近的道友询问那天小山丘上办的是什么法事。那朋友答道是将大体迁去火化，再将骨灰迎回原地，没办什么特殊的法事。但怪的是安置骨灰的工作却不是由同业的道友所做的。
　　我心想，这部份做的隐密，土龙显然是自己弄了。只是干嘛这么躲躲藏藏？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秘密吗？我和小青讨论出来的结果是！别讨论了！还是休息去吧！
　　在家里睡到了八点多，带了些简单的装备后，我独自骑车前往小山丘。土鸡城正逢打烊时间，员工里里外外的乱走。我从曲桥下方的阴暗处绕进去小山丘内，这里堆着许多红砖、水泥和砂土，大概是下午载运来的。土龙八成要在泥鳅头周边建围牆，否则泥鳅头会成为游客走完曲桥后的下一个观光景点。
　　爬到凹处上的坟后，观察了四周。的确是约一年的新坟，只是土被破开，墓碑也给移走了，墓主人的身份又成了个谜。
　　小青突然冒了出来，在四周飘来飘去的。她歪着头说“奇怪，这里让我感觉有股熟悉的感觉！”
　　“干嘛？你该不会曾经在土鸡城偷东西来这里吃吧？”
　　“你才是在这里拉肚子啦！！欸？我们去红桧那里看看吧，那里好像才是问题点！”小青说这话时，眼睛还是看着坟地若有所思，经过她身边时，我做了个出发的手势，小青才惊醒过来的样子。
　　我和小青又走回去曲桥下。红桧跟曲桥能让土龙高兴什么，我实在看不出来。想着想着，我趁着月光，偷偷摸摸的走到曲桥上，弯低着身体攀附扶手，由上而下的看着几株红桧。
　　我爬到那株插着泥鳅喉头的桧木对面，这里也有根红桧，就紧紧靠着泥鳅的左边脖子种，看起来倒像是吃鱼时筷子往下挟的一样。
　　而小青虽然飘在泥鳅头的桧木旁边，眼神却一直停留在坟上。她的样子有点不正常！
　　我没理小青，爬到了泥鳅喉头左边看着那红桧出神。印象中曾经不知哪个地方有虾穴，插上许多旗杆当虾脚。难道土龙看的也是类意思才高兴的吗？
　　我回想一下整个小山的造型，加上二株红桧！难道真是这样！？我爬上泥鳅脑袋，大约二公尺高，三公尺宽。从这里看向喉头附近的二株桧木和泥鳅喉咙的整体样子，我才算确定了我的想法。
　　这里是穴中穴，用大家听的懂的方式说，这是条母泥鳅！它的体内养了条小鱼，那条小鱼插上二株红桧之后，成了一条长触发的鲤。老陈做的活水小池塘成了它的养龙池和血脉，这细池又连到外面的溪。难怪土龙高兴，这鲤可是会跃龙门的！
　　若是当初母泥鳅穴没被老陈破了，这小鱼永远也出不了头。
　　看来地主很有野心，五院院长满足不了他。若是坟不迁，鲤鱼穴仍可保他官贵。但土龙想的更妙，我爬到二株桧木中间位置；这里小，做不了墓。
　　如今他迁了坟，将老祖先烧成骨灰．是要在鲤鱼嘴内建隐藏的灵骨塔，做成鲤鱼含珠穴！先让它含着龙珠，迫使它提早成龙吗？这格局规划的太妙了，我简直想颁发诺贝尔坟墓奖给土龙。
　　我跳下泥鳅喉咙，看了看时间己经十二点多了。感叹的体会到我跟天才的差距是一个多小时对几分钟，差距太大了！别说跟土龙斗法，光给他问问题，我就差不多可以哪边凉快哪边去了！
　　回头喊了小青，她慢慢飘过来，反常的不发一语！“你干嘛？大姨妈来喔？”
　　“你才梦遗啦！！”小青伸了伸舌头做鬼脸，随后就回玉里去了。
　　我笑着从口袋拿出烟，还没点上，突然听见背后传来说话声“我说他跟他啊公一样是急性子没错吧？”
　　是土龙！完蛋了！
　　我像受到惊吓的猫一样，全身寒毛直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