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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接连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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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时三刻,黄巾军开启了正式攻城。
  这一次何曼可谓是精锐尽出,准备毕其功于一役,直接拿下颍川阳翟。
  王保也对得起他狗头军师的身份,吸取了昨日的攻城教训,今日黄巾士卒虽然依旧采用浮桥在前,云梯在后的队形。
  但是,这次只分成了五个方阵,而且采用了分散队形的方法。
  过了护城河之后,五个方阵的黄巾士卒自动分散,有效的减轻了阳翟守军弩箭的威胁。
  看着气势汹汹地黄巾军,文太守此刻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大喊道:“快放箭。”
  声音十分尖锐刺耳。
  不过指挥弓弩手作战的沈寰可并不听文太守的命令,依旧笔挺的看向郭宽。
  文太守看沈寰不听自己的指挥,仓皇窜到沈寰身边,连拉带扯,嘶喊到:“快放箭啊,敌军都来了。”
  郭宽发现放箭的时机已到,连忙给了沈寰一个眼色。
  不过出乎众人意料的是,由于黄巾士卒阵型的分散,弓弩手两轮急射,也只射中了三十左右人,还不如昨日一轮的效果好。
  文太守发现形势和自己想的南辕北辙,不知不觉竟愣住了。黄巾军可不等你思考,攻到城下的黄巾军士卒冒着弩箭架起了云梯。
  云梯巨大的声响,惊醒了六神无主的文太守,探头看了一眼城下之后,本就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他,吓得双腿顿时毫无知觉,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郭宽看到文太守窝囊的样子,也气不打一处来,不过黄巾军马上就杀上城来,也顾不得别的,就让人把文太守抬了下去,并吩咐辛氏兄弟召集一部分南北门的守卒,前来驰援。
  黄巾军五架云梯彼此相隔约百步,有的人已经开始向上攀爬。
  不过郭宽早有准备,心里不慌,令道:“命弓弩手扯后,令长矛手上前预备。”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昨日晚间在城头架好的十几口大铁锅。由于准备仓促,缺乏水囊,只好将烧好的沸水倒入大木盆当中。
  滚烫的沸水顺着云梯倾盆而下,攀在第一位的黄巾猛士,被滚烫的沸水浇个满头,一时间云梯上的黄巾士卒犹如开水下饺子,一个接一个的摔下云梯。
  郭宽看到这个场面也觉得十分振奋,古装电视剧果然没有坑自己。
  不过担忧还是涌上心头,毕竟铁锅烧水比较慢,而且烧好的水在这二月份也容易凉,并不能够持久的造成杀伤,真正的决战还是得靠真刀真枪。
  事情也并没有出乎郭宽的预料,黄巾精锐的奋不顾死很快就将准备好的沸水消耗殆尽,密切观察黄巾士卒攀爬云梯的郭宽,这时也举起了自己龙雀刀,下令到:“长矛手,预备!”
  旗手挥动军旗,打出旗语,传令兵在城墙上飞奔,传达军令。
  城垛口的长矛手三后两前,平举长毛对准垛口,这第一个攀上城头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乱矛戳中,惨呼痛叫着掉下了云梯。
  这第一个黄巾士卒刚刚掉落下去,又一个黄巾士卒从这架云梯露出了头。
  一个接一个,一个又一个,越来越多的黄巾士卒攀到了城头之上。
  Duang,Duang,Duang.....
  一声又一声的巨响从城下传来,是那数十余扛着巨木的黄巾士卒到了城门前,在用力撞击城门。
  说实话,郭宽觉得自己小看了何曼这一名后世根本不出名的黄巾将领。
  短短的十多天就组织了上万人的起事,而且还操练出了这五千精锐,两次攻城相比之下的进步,不论是组织能力,还是学习能力都让郭宽有些敬佩。
  易地而处,自己也许并不能比何曼做的更好。
  郭宽也不得不叹了一口气,心道:“韩信点兵,多多益善,果然所言不虚,自己未来的路还很长。”
  不过战场之上也容不得郭宽感慨人生,越来越多的黄巾士卒给了阳翟守军巨大的压力。
  何曼远眺城头,见自家兵卒慢慢冲上城头,也是兴奋不已。转身从赤膊的壮汉手中,夺过鼓槌,亲自擂鼓助威。
  留守大营之中的士卒、信徒,也振奋不已,一同高喊: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城头上的黄巾军也受到了强大的鼓舞,一时间阳翟守军岌岌可危。
  郭宽也倍感棘手,万不得已,只好发动了自己的杀手锏:由自家一百精锐为主,以及阳翟各大家族挑选出来的猛士,号阳翟三百虎卫。
  “虎卫听令,随我一同诛杀黄巾乱党。”
  虎卫之人,面对战力羸弱的黄巾信徒,各个以一当十,真是应了那猛虎下山,蛟龙出海,杀得黄巾军天翻地覆。
  后史有赞:虎卫之举黄巾,若摧枯拉朽。
  在虎卫带领的阳翟守军猛烈冲击之下,何曼的第二次进攻仅仅坚持了一个时辰不到,就以失败而告终。
  然而接连两次的胜利,郭宽的心中并没有喜色,反而越来越沉重。
  虽然两次的胜利,阳翟守军伤亡不大,但是作为后世来客的他知道,黄巾军席卷天下靠的不是他强大的武力,而是两个字——人多。
  不过作为统帅,此刻也不是忧心之时,打完胜仗,就要大声庆贺,以振军心。
  望着城下溃败奔逃的黄巾士卒,满身是血的郭宽高举龙雀刀,说到:
  “誓死守卫阳翟!”
  城头上的阳翟众兵卒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响彻云霄。
  筋疲力尽的他们仿佛像没有打过仗一样,各个精神饱满,气宇轩昂。
  吩咐郭欢将黄巾军的浮桥、云梯烧毁,并打扫战场之后,郭宽连忙召集枣祗、辛氏兄弟等人议事。
  当然今日丑态百出的文太守,郭宽可是眼不见心不烦,虽然霸占了他的太守府,但是理都不想理他。
  辛氏兄弟兴高采烈的快马赶到太守府,一入正堂,便看见郭宽愁眉不展。
  辛毗年轻没有城府,好奇心也重,挑眉问道:“郭兵曹,今日大胜,缘何愁眉不展?”
  听到声音的郭宽才发现他二人,抬头说到:“我称呼二位为兄长,可兄长为何称呼我为兵曹?”
  辛评嘴角微翘,打趣道:“贤弟,原来是逗趣我兄弟二人。”
  辛毗听了哥哥的话,也跟着哈哈大笑。
  不过反倒是郭宽长叹了一口气,说到:“辛兄,小弟我确是有些担忧啊。”
  “哦?”辛氏兄弟都感到异常诧异。
  将手中的书简轻放在桌上,郭宽起身在堂中一边踱步,一边思考。
  枣祗也匆匆忙忙前来,太守府的下人给三人备好了茶汤,郭宽看差不多了便开口道:
  “黄巾乱党和普通匪寇甚至是正规军队有很大的不同,它虽然有种种的不足,但是他们巨大的人数优势却足以将一切不足弥补。”
  论眼光、论能力,辛氏兄弟和枣祗都是阳翟的顶尖人物,自然也明白了郭宽的担忧。
  特别是辛评,作为最年长者,看问题更是尖锐,直接说道:
  “若是何曼懂得疲敌之计,最大的发挥黄金乱贼人数众多的优势,恐阳翟危矣。”
  疲敌之计在兵法之中,可谓堂堂正正的阳谋。
  你明知敌人是想使你疲惫,但又无法不管不顾,置之不理。
  因为疲敌之计当中藏有一招杀手锏——化虚为实,真的攻上来,你想后悔都来不及。
  四人都想到了这个问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什么良策。
  郭宽此时真的想点一颗烟,太愁人了。
  气氛沉寂了两柱香(10分钟)的时间,郭宽相比于三人,还是有些冲动,用了拍了拍桌子,说到:
  “MD,小爷我今天就和何曼赌上了。枣祗,到时候你什么也别管带一部分人休息,我在城头上守着,到时看看那何曼有没有这化虚为实的手段。”
  辛氏兄弟对视一眼,内心虽觉不妥,但也确实对疲敌之计无可奈何。
  不过枣祗却焦急地说到:“郭公子,不可。还是我今夜在城头守着吧。”
  郭宽抬手拒绝到:“哎,还是我守着吧,我不在城头指挥应对有些不放心。”
  枣祗听了也只好勉强接受。
  四人正讨论之时,却没想到黑夜将至,何曼没有再发动任何攻势,可是不出辛评所料,入夜开始,每隔半个时辰,何曼必会派遣数百人到护城河外敲锣打鼓,大呼小叫。
  郭宽没有下城,枕着圆木,裹甲露宿城头,一夜被惊醒了七八回,最后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可睡梦中又觉得有人在他身前来来回回走动,分不清现实还是做梦。
  他努力地想睁开双眼,但幼小的身躯忙碌了一天一夜,实在是连眼皮也眨不动了。
  二月夜晚的冷风冰寒刺骨,让人寻不到一丝的温暖。
  郭宽突然听到郭欢焦急的声音:“公子,公子,快醒醒。何曼老狗又开始要攻城了。”
  疲倦的郭宽似乎回到了赖床的高中时期,听到有人叫醒自己,懒洋洋地想翻身睡去。
  可何曼二字,仿佛拥有魔力一般,犹如九天惊雷在郭宽脑海中嗡嗡作响,一瞬间使他惊坐而醒。
  费力地撑起身子,向城下看去,黄巾军旌旗招展,粗陋的浮桥、云梯再一次映入眼帘,蓄势待发。
  此时此刻,天蒙蒙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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